她甚至还分神在想,以后就算人到中年,她也要督促凤渊时时习武,不可懈怠了。
如此紧实的身材,若是以后因为耽于酒肉,变得大腹便便,当真是暴殄天物,罪不可赦!
凤渊并不知一旁的女郎正用眼睛占他的便宜,穿戴好了之后,便走过来,又亲了亲她:“除了楚玉给你的分红,我还替你添了些,身在宫里,手头阔绰些,行事也才周全,行赏下人时不要吝啬了。”
说完,他才大步走到一旁的窗子,单腿飞身掠出,如鹰隼飞驰,不知影踪。
小萤裹着被子,懒洋洋下床打开小木箱一看:凤渊所谓的不少,实在有些谦虚,那黄澄澄的金条颜色,当真让人着迷。
除了食指般大的金条外,还有银锭,方便行赏下人的银叶子,银瓜子一类的。
另外还有几张数目甚大的银票,归拢到一处,便是让人咋舌的数目。
楚玉这趟买卖的红利有多少,小萤老早就估算出来了,所以这箱子里的大部分其实都是凤渊添的。没办法,当皇子的花销太大,光靠宫里的份例,过得是苦哈哈。
凤渊倒是不吝啬塞银子,方便他四弟花销。
他这心真大,居然给她这个土匪出身的这么大的数目,也不怕她见钱眼看,卷银子跑了!
不过说到行赏,小萤倒是想起了一件放在心底甚久的事情。
……
于是小萤在鉴湖的服侍下,梳洗妥当,又吃了早饭,寻了个空档,偷偷去见了见海叔。
她再次回宫,为了钓出劫持了凤栖原的大鱼,一直秘不见人。
可终究没有什么线索,既然这样,倒不如在宫里各处多走动,看看能不能寻出对手破绽,顺便见见海叔,跟他讲一下自己最近的行程。
海叔见了小萤,手里刷了一半的恭桶咕咚一声落地,急得咿咿呀呀地叫。
他记得小萤在出宫前说过,回了江浙便不再回来的。
当初他听闻太子称病滞留江浙的时候,心里虽然忐忑,但大抵猜测小萤应该是找到了脱身的法子。
可是前些日子,又说太子回宫,他日夜睡不着觉,却苦于见不到太子。
如今亲眼见了,一看少年笑嘻嘻的模样,他就猜到了回来的应该还是那个女娃娃。
小萤知道海叔急了,连忙柔声宽慰:“海叔,放心,我不是被人胁迫回宫。也许再过不了多久,我就彻底不再回来
了……”
海叔摇了摇头,指着周围高高的宫墙含糊道:“笼子,待久了就出不去了……”
他的意思应该是在这宫墙里,除了不得自由,更可怕是宫中倾轧欺压腐蚀掉的心志。
待久了的人,就像海叔一样,就算有一天能出宫而去,也丧失了出走的勇气。
小萤此番给海叔带了一些吃用,还给他包了不少碎银子。
她没敢给海叔成锭的,连银瓜子都觉得太招摇,所以特意敲碎了几锭,变成碎银交给海叔。
宫里是最势利的地方,手里有银子也能活得自在些。尤其是海叔这样上了年岁的,若能寻人疏通,也能分到些轻巧差事。
太子的日常,跟一个刷恭桶的老太监是没有交集的,小萤没法凭着太子的头衔帮衬海叔,便多给他银子,让他以后能买些清闲自在。
“我听宫里的太监说,炭火司最近在招人,管事的太监叫冯灿,为人虽然贪财,但还算和善,不是阴狠之人。你用这银子疏通一下,应该能分个烧炭的差事,虽然也累些,总好过刷恭桶,然后我再慢慢替你安排其他的差事。”
海叔看小萤给他的银锭子,连连摆手,意思让她自己留着花。
小萤道:“我这还有很多,海叔不必顾忌,拿着吧!”
小萤见过了海叔之后,便要出宫办差了。
魏国使臣未走的期间,需得太子负责对接日常。
当少年领着人站在驿馆前,跟驿馆的官员说话的功夫,突然身后传来声音:“太子殿下,能否借一步说话?”
小萤回头看,原来是霍不寻正一脸阴沉站在她的身后。
小萤笑吟吟地往旁边走了走,避开了繁杂人等道:“抚王有何赐教?”
“是你将人从我手里劫走的!”霍不寻再次仔细打量少年的脸,然后笃定道。
小萤故作不解:“抚王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劫走了什么人?”
“……我的女人!”
小萤失笑:“对不起,孤向来不沾染女色,更不可能跟抚王抢女人,抚王会不会认错了人?毕竟本王的长相十分从众,京城里就有不少跟孤长得肖似的。”
抚王看她一派从容潇洒的样子,似乎并不作假。
只是越看她,越像那日撞见的,给汤觅梳头的小女郎,难道真有这么巧,就长得这般相似。
心念流转间,抚王想到这个太子箭术不错,他突然想试试这个太子的身手。
于是突然出拳,朝着小萤的面门袭来。
身为习武之人,惯性的动作便是想要躲闪。
可是小萤知道,自己在那一夜曾经跟这个霍不寻交过手,只要她的身形一动,霍不寻必定能认出来。
到时候,后患太多!
所以她干脆咬牙闭眼,准备生受了抚王这一拳。
没想到拳风临近,却堪堪而止。
小萤错愕睁眼,才发现不知何时闪来一人挡在了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