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她的人正是凤
渊,待他关上门,小萤不客气地问:“说吧,摆的什么阵法?”
凤渊淡定道:“慕寒江对你起疑了。”
小萤倒也不意外,只是挑眉道:“又不是头一天起疑,要不你抬抬手,让我走吧,不然我挨不住他的刑,第一个准供出你来。”
不能怪她不仗义,明明她今早还曾跟凤渊叮嘱,等到了永阳镇跟一起过来,若有不妥,便由凤渊出面打断,解围一下。
可他倒好,先是失约,入屋睡觉便不露头,现在又将自己拉进了汤池子里。
现在好了,大家都一起入锅清炖了吧!
听了她的威胁,凤渊居然还心平气和道:“昨夜我与慕寒江在江边走了走,他问我有没有觉得太子跟以前不太一样。”
小萤微微蹙眉:“你是怎么回答的?”
凤渊笑了笑,老实道:“我说太子不够阳刚……怎么看都是个娇弱女郎。”
说着,他伸手去解小萤腰带。
闫小萤啪地拍了他的手,都要气笑了,圆瞪眼问:“干嘛?把我剥干净,呈给那暗卫头子?”
凤渊低头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低沉催促道:“脱衣服吧,时间不太够用,我们得快些!”
……
闫小萤斜视着上下打量他,一时好奇他到底有多快……
再说慕寒江,入了更衣的内阁,却并不急着脱衣,而是挥手叫来了窗外的暗卫。
“守在外面,封住汤池的各处门窗,没有我的命令,不可放人出去。”
说完,慕寒江挥了挥手,示意着暗卫下去部署。
他今日立意要闹个明白,不再让太子的疑云占据思绪。
若皇后之言确凿,凤栖原是个假的,真是女郎所扮,待会入了汤池,便会真相大白。
若凤栖原有诈,大约也不会甘心露出马脚,必定会想法子偷溜。
他叫来暗卫包围汤池,就是断了凤栖原偷跑的念想。
想起那个少年居高临下,睥睨一切轻浮朝着他甩鞋的样子,慕寒江忍不住冷笑。
就是不知当真相大白时,那个总是漫不经心轻笑的太子殿下,会如何应对?
是死鸭子嘴硬,还是匍匐在地,泪眼滂沱地哀求着他……
不知为何,慕寒江竟有些期待。
思绪流转间,慕寒江已经换好了衣服,围着浴巾,先一步入了汤池。
温热的水却舒缓不了他的神经,睁开眼睛时,胳膊上的一道疤也正入眼帘。
慕寒江皱眉摩挲着疤痕,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凤渊和太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只是他们还没有换衣,慕寒江不动声色地看着凤渊身后的凤栖原。
他似乎受了些打击,有些蔫蔫的,低垂着头,腰肢也不似往常纤拔挺直,走路慢吞吞的,还有些发跛。
据凤渊说,太子是方才被地上的水滑了一下,崴到脚了。
慕寒江伸手撩拨了一下水面,淡淡催促道:“水温正好,二位殿下快些更衣吧。”
不大一会,凤渊也如慕寒江一般,赤膊上身,露出健硕肌肉,在腰间围着浴巾下了浴池。
只有那凤栖原长发披散,磨蹭半响才出来。
只是他似乎不习惯这种坦诚相见的水池,身上还穿着里衣,并没有脱光衣服,就这样长衣长袖地入了汤池,那长发遮面的扭捏样子,愈加像个女郎。
加了草药的白汤淹没了少年的肩膀,隔着蒸腾水汽,都能看到他低垂脸颊的红润。
慕寒江往凤栖原的身边靠了过去,低头关切地问道:“殿下,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一直不说话?”
凤栖原瑟缩了一下,隐在长发下的脸低垂下来,有些怯懦含糊了一声:“头疼……”
慕寒江今日平易近人了许多,听闻凤栖原说头疼,居然伸手要帮殿下揉揉头。
凤栖原似乎被慕寒江吓到,下意思地站起躲闪,嘴里嘟囔着水热喘不上气,要上去缓缓。
就在少年起身的功夫,水声哗啦,长裤里衣湿透,有些贴身,慕寒江想探查的事实,差点就撞到他的脸上。
这次,换成慕公子脸色黑沉,下意识地往后躲了。
待太子抓起一旁的浴巾裹身,转身去了更衣间时,慕寒江还没缓过神来,向来从容淡定的脸竟然出现莫名的僵直愣神……
凤渊慢慢拿下覆盖在脸上的湿巾,静静欣赏了一会慕公子的失神。
目光触及到他胳膊的伤疤时,凤渊又不露痕迹拨转目光,终于和缓开口道:“殿下好像不怎么喜欢泡温泉。他刚才跟我说,他还没吃够街上的小食,我正好也有些饿,便随他去街上再吃吃,慕公子要不要跟我们同去?”
慕寒江总算回过神来,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汽,勉强恢复镇定道:“不了,二位殿下自便,臣……想多温泡一会。”
凤渊也不勉强他,起身换衣去了。
然后,他便领着凤栖原去了斜对面的偏房,饮一杯茶,消消热汗再走。
等入了房间,赫然还有个披头散发的“凤栖原”正一脸严肃地坐在床榻边。
一看他们二人进来,闫小萤神情终于松缓,她方才被凤渊胁迫着,将自己的衣服从里到外都给了阿兄,两个人的身形相仿,倒是无碍。
她并没有去穿阿兄的衣服,还是图了省事,穿着汤池的雪白宽袍,那发冠拆下后,便任由长发披散,仿佛刚刚沐浴过一般。
当她小萤提着宽大的浴袍下摆,灵活跳下了床时,乌黑的及腰长发在脸侧掀起微微波浪,少女的轻盈体态,看得人心里也是微微一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