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皇后(155)
容渊善待她和孩子,她便同他好好过。
哪日他腻了,碰到更新鲜更娇嫩的花欲折下,她也不会有所伤感。
每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下场都不会多好,看她生母就知道了,为爱走火入魔,犯下不可弥补的滔天大错。
好在到她这里终结了。
不弃并未遗传到她的特殊体质,是个正常的孩子,于尧窈而言,这就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
尧不弃有了大名,名容昼。
小儿很喜欢父亲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到尧窈跟前就要她唤自己的新名字。
尧窈摸摸孩子脑袋:“叫什么不重要,最重要的不能忘本。”
东瓯的那些过往,尧窈希望孩子还能记住,每每回忆起来,都会感念那是自己的另一个故乡。
入了夜,容渊以孩子大了该自立为由,叫高福带着回自己的殿去睡觉。
容昼对父亲的话向来言听计从,也不让高福抱,自己稳稳当当地小跑着出屋。
尧窈在后头唤:“别跑,好好的走。”
可孩子已经跑远,哪里听得进去。
一回头,就见男人双眸黑沉沉地盯着自己。
尧窈颇为不自在,低了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整理自己的衣裙。
这里的衣裳比东瓯更为轻薄,尤其这寝衣,轻软细滑的布料,要遮不遮地。
往年她隐藏了本性,做戏更多,这会儿还真有些不习惯了。
容渊却无所觉,好似这多年的分开,在他眼里不过数月,这时候人在跟前,不免开起了玩笑:“那时候的你,坐得可没这么端正,我一过来,你人就扑过来了。”
那时候的她年纪轻,还没当娘,也是豁得出去的年纪。
经历的事多了,尧窈早已恢复不到当初的心性了。
更何况,尧窈忽而抬眸看向男人:“我如今再说那些违心的话,皇上可还爱听。”
他倒是想听些真心的又动听的话,她却连说都不愿意说了。
容渊摁了摁额角,只觉眼前的女子,无论何种模样,无一不让他头疼。
可换个人,或许听话,对他百依百顺,他却再也提不起兴致。
这女子怕是给他下了蛊,为何偏偏就非她不可。
容渊也说不上来,他是个心智坚韧的人,既然非她不可,那就由不得她再退缩了。
容渊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尧窈的手,目光变得炽热又浓烈。
“夜深了,也该歇了。”
尧窈和这男人同房过太多回了,但这样的话听得却很少,往昔的他抱了她便往榻上滚去了,又有几回真正问过她的意思。
有了这份鼓舞,尧窈也说出心里话:“只歇着,不做别的,皇上能做到吗?”
她也有不愿的时候。
女人跟男人不一样,那事儿,不是非做不可,除非自己特别想。
但这会儿,尧窈并不想。
男人将她的手握得太紧,尧窈挣不开,这时候也不容她退缩,掀了眼皮同男人四目相对。
容渊直勾勾地看着尧窈,忽而一声叹:“你总是知道如何拿捏我的。”
更可悲的是,他被拿捏得心甘情愿。
这几年,在等待的过程中,耗费他太多心志了。
就这样,二人同床共枕,却未越过雷池,只相拥着而眠,在这清冷的日子里,感受彼此温热的体温,也是一种别样的温存。
男人的心意,尧窈也有感受到。
他是真的有在改变,以帝王之尊向她折腰,愿为她放弃一些他过去坚守的原则。
高福时而帮着自家主子说话:“娘娘您是不晓得,您不在这几年,皇上过得有多苦,时常整宿地睡不着,半夜起来批折子,熬到双目通红,铁打的身子这么熬也受不住啊。”
是吗?
尧窈恍惚失神,可她看着他依然龙精虎猛,精神十足的样子。
倒又不觉得他过得有那么惨。
高福向着容渊,话里的真实性,自然大打折扣。
但这宫里也不止一两个人这么说了,但凡她遇见的人,好似都在夸他们的这位帝王有多勤勉有多不近女色。
久而久之,潜移默化之下,尧窈再看容渊,又是不一样的情绪了。
容昼贴着尧窈耳朵,说父亲把自己关屋子里,敲敲打打地在做东西,他悄悄潜进去了,看见了,是一把簪子,好漂亮的。
女人用的东西,必然是送给女人的。
尧窈能想到的也唯有自己。
这男人对自己太用心,尧窈反倒适应不来了。
毕竟过了几年清心寡欲的生活,再回到红尘俗世,男女情爱上,不免有些无所适从。
可既然男人做出了改变,让她渐渐动摇,尧窈也不会口是心非,叫身边的人难做。
尤其孩子,缺失了父爱的这几年,是尧窈最大的亏欠。
又一次,男人的手伸了过来,轻轻碰着她的,尧窈没有避开,稍犹豫,也伸了过去,将男人的手反握住。
这一举动让容渊双目一亮,望向尧窈的眼神更为热烈。
尧窈不觉双颊发烫,转过了身,任由男人贴上来,却再未避开。
容渊得到更大的鼓舞,自背后将人整个揽入自己怀里,头低下来,贴着她的唇细细低语。
“这一回,我们好好的过,有什么不开心,你大可以跟我讲,我们有商有量地,别再闹失踪了。”
男人的诚意,尧窈感受得到。
有些话,藏在心里久了,她也想说一说。
“那时候我其实有过犹豫的,可王姐为了我冒了太大的险,我不能弃她于不顾。我说这话,你别不高兴,没有王姐,这时候早就没我这个人了,你对她有意见,但我不能忘记她的再造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