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的小娇夫还会cosplay(150)+番外
高大的将军一路上瞳孔失神,思绪不知随着沈寿平静的嗓音四散到何处去。
贺於菟一步一个脚印,妄想丈量这个人间的冷暖。
到达曲名的山顶时,天上本应该掉落幼小的银狐,此时还未显现出身形。
贺於菟突然意识到,若阿闫现在和所谓的瑞兽,也就是妖王共通五感,那岂不是要承受剥皮抽筋之苦?
这绝对不行。
贺於菟拉住缰绳,调转马头。
“你还要去哪儿?”沈寿一把拉住他。
贺於菟用力扯了两下,仍无法将自已的衣袖从沈寿手里拽出来:“我不会让他去承受一个该死之人应得的折磨,我要去救他。”
“救他?呵,你可真是痴心妄想。好好做你的陈大文,老老实实把这个幻境走完吧。”沈寿嗤笑出声。
“放手。”将军的坚毅面庞泛着冷光。
沈寿继续冷笑,他丝毫没打算松手。
嘶啦——
贺於菟将衣袖撕开了,头也不回地往回走。眼见着事情就要超出既定的轨道,沈寿攥紧了手里的残布,做了最后一次挽留:“这里的听眠就不是听眠吗?为什么非得去救临潼那一个呢?”
这句话成功地让贺於菟止住了脚步,但是他却没有回头,沉稳的声音响起:“他是茹承闫,不是听眠,不是你们那个高高在上的九重天和青丘神山上的银狐,我要去救他,谁也拦不住我。”
沈寿认命地放他离去,却在转身的瞬间捕捉到贺於菟温软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他是阿闫。”
短短几个字,像是生了智一般,在沈寿的心头横冲直撞无限回响。
沈寿的命太长了,长到他觉得自已不需要那些转瞬即逝过眼浮华,他曾经觉得只有主仆忠诚才是永恒的。
心头的震撼混着他的余光看向那个扭捏着腰肢的孟灵儿。
在剩下的路程里,沈寿避无可避地想到,她来这儿做什么呢?这里是曲名山,待会是要死人的,是要横尸遍野的。
一切真的不可更改吗?
沈寿猛然抬起头,一股猛烈的想法在他心头横冲直撞:贺於菟已经打破了陈大文的既定性,这一切......这一切是可以改变的!
思及此处,沈寿突然冲破了既定的身体动作,飞快地向孟灵儿冲去。骑马走在前头的几人被沈寿突兀的动作给吓住了。
孟源出声询问:“大帅?!”
沈寿并未理会,直直冲着孟灵儿冲去,眼看着就要撞倒了,他紧紧地勒住缰绳,另一只手抓住了孟灵儿的手臂。
巫奴在马背上僵硬地转过头,盯着手臂上那只用力到发白的手,问道:
“怎么了?”
沈寿的话到嘴边,又打了退堂鼓,被主人咽回肚子里,再囫囵转个千百回,还是吐不出来,只好干干地说了一句:“你别去了。”
?????
除了巫奴之外其他人纷纷在马背上怒目圆睁地看向沈寿。
这混蛋在说什么东西?
怎么?巫奴的命是命,他们就不是了吗?俞大帅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此时的巫奴却在惊诧之中快速恢复了平静,抛出一句:“为什么?”
巫奴从小就在凡间乡野长大,从来自由自在不受拘束。黑豹的天性使然,她觉得自已毕生就应该求一个“为什么”。
就像她曾经可以锲而不舍地追着一只从天上掉下来的仙鹤,只因觉得他生的好看。
又或者是几百年来自愿放弃了自由,将自已囚禁在巫山顶上那座二层竹屋里,只是为了给天鹤留一个遮风挡雨的“家”。
巫奴从来不明说,从来只是固执地切身实地追求一个答案,等到沈寿自已给出那个答案。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在那里,问题抛出来之后,却没人先低头。
他们一样的固执,一样的脸皮薄。
沈寿说:“会受伤的。”
巫奴听到一个不是自已心中的答案,手臂从沈寿的掌心里挣扎出来:“我不在乎。”
白马打了个喷嚏,抬起蹄子就往前走。
沈寿穷追不舍地再次抓住巫奴的手臂:“巫奴,听话。”
巫奴当即勒住马,看着男人挑了挑左眉:“我为什么要听你话?”
沈寿手心里出了汗:“我不想你受伤,我会心疼。”
冬日的朝阳从枝丫间钻出,纷纷扬扬洒在沈寿的脸上,他的真挚不再欲言又止,而是直白地落在了巫奴的心头。
......
贺於菟来时闲庭信步,回时马不解鞍。
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要是能再快一点就好了。
这条路真的好长,长到贺於菟觉得自已狂奔到腿脚力竭,都还没有看见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临潼。
“我们之前说好的,现在该兑现承诺了吧。”邓景焕手里的长剑一刻也不敢放松。
张承初打开了手里的红伞,遮挡住周围探究的视线:“妖王,你不会是想言而无信吧。”
听玉书收起了獠牙和利爪,面露微笑:“听某自是不敢食言,两位得到了想要的之后,也请遵守承诺。”
两位谪仙似的人儿自视清高,一派当然如此的神情,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
妖王想,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能力配不上野心,自大狂傲目中无人,真是完成他大业的最佳器皿。
“茹承闫!”
远处传来一声突兀的喊叫,声音所到之处都感受到主人的万分焦急。
听眠听到了,但是历史滚滚长流,容不得改变,他所做的一切动作,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当年妖王所做。
“那两位请动手吧,听某不会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