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阴狠大佬先婚后爱(64)
被盛斯遇按着肩膀推回去:“不想还来亲我?”
何幸努了努嘴,坦诚的双标:“那有时候忍不住嘛。”
凉风拂过,盛斯遇倾身搂着他的腰一起上车。
宽大的座位可以让一个成年人放肆打滚,何幸躺在他腿上,手也不老实。
一会儿去摸他的脸,一会儿又隔着衬衫去研究他的腹肌。
盛斯遇接了个电话,何幸听着无聊,又不想自己玩。
一转头就看见他的皮带,轻轻一按,金属扣‘咔哒’一下打开。
抬眼对上他疑惑的目光,何幸狡黠地笑,推开他的手继续进攻。
不愧是鲜活的生命体,在他的呼吸刚打上去时,就能看见明显的变化。
听说人在打电话时,跟掏耳朵一样脆弱。
掌心被炙热灼烧。
今天的何幸想抢占上风。
第28章
从前都是听他差遣, 任他翻转。这还是何幸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反客为主。
不得不说,除了偶尔看到到他胸腹起伏,轻轻地深呼吸之外, 盛斯遇讲电话的声音没有半丝波澜。
依旧如同平时那样严肃认真, 思维井井有条。
何幸不服, 通过一口掌握来夺回主权。
安静的街道, 静谧的车里,他听到了一丝不易察觉、极力忍耐的吸气声。
对方的手掌覆盖在他额头上,轻轻拍了下以示惩戒。
毫无疑问的胜利者露出窃喜的笑容, 还想向二连胜进攻。
可却见他对电话那边的人说:“先这样, 我还有事。”说完就挂断电话。
何幸疑惑,正要吐出,后脑反被按住吃得更多。
他终于有空在他脑门轻轻弹了一下:“你啊,要休息的是你,挑衅的也是你。”
刚燃起的胜负欲化作委屈, 他说不出话, 只用眼睛瞪他。
连盛斯遇都忍不住笑,放开手,让他说话。
何幸手里还握着, 鼻子红红:“还不是因为心疼你。”
说完又继续刚才的。
他从小拮据, 不会浪费一点,也正是因为底层出身,从不半途而废。
结束后下车漱口, 留盛斯遇处理残局。
双臂撑在大桥的栏杆上,由冬风替他降下脸上的温度。
猛地回忆起在西班牙那天。
彼时还觉得恶心, 今天竟然能坦然接受。
真奇怪,他想。
爱上一个人就是这么奇怪, 只要他爱上了,别管这个人是不是盛斯遇,也别管这人有哪里不健全。
他只爱他的灵魂。
因爱上他的灵魂,而将包容他的一切。
今时今日,盛斯遇如果是个人家抱错的孩子,下一刻别人就要收回给他的一切,让他变成穷光蛋,何幸也会义无反顾跟他搬进破旧的平房,与他粗茶淡饭。
若有人砸他鸡蛋,他也愿意拿着篮子接下,挑好的晚上给他做个鸡蛋炒韭菜。
处理好一切的盛斯遇下了车,也跟他一起站在桥边。
何幸回忆:“这座桥好多年了,我刚搬来的时候,还有个传言说是豆腐渣工程,说不定哪天就要断掉。那时候好多人抗议,公交车抵不住压力就不走这条线了,我每天上学放学就只能在桥头那站下车,然后穿过桥再坐别的车回家。”
盛斯遇问:“你不怕?”
“不怕。”
“你知道是谣言。”
“也不是,”何幸叹了口气,“那时候我爸几乎天天打我,我不想回家,这座桥刚好能让我早早出门,晚晚回家。”
他抱住他的腰,脸贴在还带着温度的胸膛上:“当时我还会故意在最高点跳一跳,我在想要是能在这时候断掉就好了。”
想死也没有勇气,只能祈祷一场意外。
“不过幸好没有!我要是死了,就遇不到你了!”从他怀里抬脸,天上星也不及他的双眸明亮,甜甜认真地开口,“我爱你。”
伶俐的人思维跳跃也快,看了眼空空的车下一秒就问:“你今天没带司机来?”
“就我们两个不好吗?”
好啊!
当然好!
可没过多久,吴超就出现了。
当着别人的面不好意思说些你侬我侬的真心话,除了牵手之外也没办法贴贴。
很快就被困意笼罩,何幸把座椅往下调,拿了盛斯遇的外套披在身上:“我躺一会儿,到家叫我。”
“好。”
十五分钟左右,车停下。
吴超回头正要讲话,被盛斯遇抬手制止。
熄了火,除了心跳,三人谁也没动。
先苦后甜的何幸睡得正香,不知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也不知道刚刚那番苦话勾起盛斯遇的黑色回忆。
“抱着你爸爸的照片,从桥头开始,三步一鞠躬、五步一叩首。”
当年的安城乱成一锅粥,管你是哪家的公子千金,就算经过安城也得留下保命财。
这财一半落在秦泰手里,另一半被张老三收入囊中。
直到秦泰左膀右臂皆被人斩断,不甘心看张老三风头无限,才不得不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
那座桥真长啊,叩头的痕迹被春雨洗刷得干干净净。
白孝也被打湿,底部沾染了鲜血和泥土。
盛斯遇冻得发抖,被秦泰一把攥住单薄肩膀,被迫看着他的脸,斜长的刀疤从左额一直蔓延到右边眉梢。
恐怖不及父亲死亡惨状的万分之一。
秦泰抹去他从额头流到下颌的血,问:“记住你爸爸死前的模样了吗?”
“记住了。”
“记住是谁杀了他吗?”
“记住了。”
“不,你不会记住。”
一个装在封闭容器的眼球放在他早已失去知觉的手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