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兼职男主室友后(2)
但令他更加费解的是,后脚便有个稀奇古怪的陌生的头戴高礼帽的男人尾随进来。
说话还他妈藏头亢脑,鬼鬼祟祟。活像不正经教/派团建接头,把人搞得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装腔作势糊弄走那位。如今他终于有空闲打量这如同时空裂缝般的世界。
两层或三层大屋檐尖顶的早期维多利亚式建筑、潮湿石板地砖上铺着层水渍、街道旁是红漆信箱、天空更没有任何电线电缆存在。
全然是几个世纪前的模样。
难道……
他后知后觉地左右翻看自己标准的绅士西服三件套,脑中艰难地挤出个想法:老子……这、这是穿越了?
唐烛心头一惊,想起方才信纸上莫名熟悉的词语,轻声念了两遍:“星洲港…星洲?”
对了,可不就是那本悬疑小说里的地名吗?!
这是前些天黑粉寄给他的小说,封面绘着弥天大雾,只能看清个疯长蔷薇花的窗棂。说是讲述一个秀外慧中的天才如何破解谜题。
大致想表达的意思是,看不上他这种只靠四肢发达就受人吹捧的人。
昨晚刚囫囵吞枣看完第一部 ,骂骂咧咧把里面的傻13情节连带着装13主角通通问候了个遍。
哪知道第二天就被打包进来。
可怜他现在根本无从问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但光看刚才那势头也知道,总之——
“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念此,唐反派抬眸自伞底睨了眼阴森的天穹,收回视线后短暂地叹了口气,开始去解自己的西服马甲纽扣。
似乎因烦躁动作粗鲁,紧贴肌肉最后那颗扣子跟随前两颗打开。衣襟被他捏在手里翻了个面。
光滑细腻的布料,别无他物。
另一边也一样。
没有姓名刺绣,甚至连店铺名称也没标注。
之前拍杂志封面时,他偶然听人讲过,以前穿三件套的绅士们,为了方便衣服送洗,都会让裁缝在袖口或者马甲内侧绣上名字或代号。
在某些年代,衬衫被当做男士的内衣,所以有些已婚人士,还会在他们的衬衫下摆留有妻子的姓名。
是,没错儿。他记得男主就因为几乎从不在衣服上留标记,隔三差五被管家念叨。
思来想去,唐烛觉得现在首当其冲就是要清楚自己是哪一号反派。如果运气好的话,至少还能凭借对小说尚且清晰的记忆力,替自己找条明路。
于是,他打起最里层衬衫的主意。
只可惜今天的一切都显得没那么顺利。
衬衫只在暴力的拉扯中起了个不大不小的褶皱,反而是结实的大腿肌肉内侧,被什么箍紧的东西狠狠向上划了一道。
唐烛抽了口冷气,把伞随手丢开,隔着裤子摸到了什么。
是根腿环。
“操……”一辈子都没穿这么骚包过。
正当他一边纠结于该毁掉衣服还是腿环,一边大力撕扯着衬衫时,压根没注意到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而那人如同面对着千头万绪的天大谜团。漂亮的眉微微皱起,一向凛若冰霜的眼,现在正微微眯着,眸子毫无波澜却蒙着层疑惑不解的大雾。
几秒后,像是察觉了什么,眼底又迸发出难以掩饰的高昂兴致。
唐烛正被左右加持的两条带子弄到无语,忍不住低声骂了句。
听见藏在雨中清脆的哒哒声,才发觉距离自己极近的地方竟有个人。
他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抬头,看清了对面身姿高挑的青年。
身着灰色大衣,肩头与微卷的黑色短发被雨珠润湿。立起的大衣衣领遮住了下半张脸,可只需看眉眼,唐烛也能笃定他相貌出众。
而那声音,来自于青年掌下收拢的黑色长柄伞。
两人对视了两秒。
兴许更短。
唐烛便笃定他与“自己”并不认识。于是稍微侧身让开了并不宽敞的道路,低头继续努力撕衣裳。
“需要帮忙吗?”
甚至声音也算得上极好听的,这一瞬间,他如此评价着。
只不过跟视线一样,透露着拒人千里的孤傲感。
“我是说,你好像遇到了些难以解决的事儿或者说……”接着,又降低了音量,自言自语说了句什么。
唐烛不确定自己耳朵是否坏了,直到他一头雾水地再次抬起头。看清对方仍然停在原地盯着他,这才迟疑地看向被自己暴力抽出来的衬衫。
——有没有可能这玩意儿现在还是他们的“内衣”。而他,正当着个陌生男子的面,室外撕内衣。
“等等,我、我并没有……”他慌忙重新将“内衣”衣角往裤子里塞了塞。
想要解释又被打断:“好了。”
青年还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借着伞柄示意他大开的衣领,“走吧,趁外面还热闹,去看看。”
唐烛系好了最上方的纽扣,才意识到是什么意思。
他认识我
……
潮湿海风裹挟着火屑与血锈味儿,一下一下涌入鼻腔。
待跟上青年的脚步,重新回到街道上时。已经有吃瓜人群冒着小雨把事发地点围了个水泄不通。
适才见到的马车就停在不远的一家银行门前。
“蠢货。”
唐烛听到青年毫不客气的评价,揣着不安与疑惑的心才分出点儿。他留意起进进出出忙活的警员们,此时正分出大部分人力封锁了银行大门,进行搜索。
他不清楚对方在骂哪一个,还是全部也说不定。只是紧跟着他穿过人群,绕道了一片遍布玻璃碎片的地儿。
发生爆炸的店铺正是与银行一墙之隔的表店。因为店面前是展示各类钟表的大玻璃橱窗,所以尸体残端才能轻而易举的被迅猛的威力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