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春露(159)
脚踝内侧皮肉,还?残有?今早他遗留的靡红咬痕。
周时浔低下头,倾身凑近,薄红的唇毫无犹疑地落下来。
江禧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又大抵是被咬怕了,毕竟她现在的肩头、锁骨、膝盖、腿内以及小腿……身上各处都是他吮咬的小淤伤。
此刻见到他这?样,以为?他又要来,瞬间警醒地大声控诉道:“你别……快放开我?周时浔,你又想咬——”
控诉的话没等说完。男人已然低腰俯身吻下来。一个十足虔诚的吻,就吻落在她足背处细腻柔滑的皮肤上。
一同敷落的,还?有?他隐微变沉的短促呼吸。
那就是不同的感?受了。
不是舐咬,那就不是疼。
吻的话,就变成痒了。
江禧顷刻感?觉到一股意痒心燥的酸慰感?漫开来,不禁立刻蜷缩起脚趾,试图从他牢牢桎梏的掌中力挣脱出来。
但实在是,没什么威胁性的渺小力气。
江禧下意识舔动了嘴唇,艰难吞咽口水的同时,仍努力在他手掌中转动踝骨,视线在瞟过被他箍紧的脚腕,又被迫抬起眼睛,仓皇轻率地与他直直对撞上。一眼过后,她明?显放软了声色:“等等……”
周时浔没等。他淡缓勾挑起唇,探进她身上盖的那张毛毯下,另一手扣着她的脚踝轻微拉开一点。很快,在毯子下面,在她腰腹处鼓起一点起弧。那个有?点暧昧的地方,是他指骨深入后停留的位置。
他字音深意地谑笑她:“是不是不疼了?”
江禧旋即隔着毛毯按住他的手,“疼!”
那里在晚间被他上过药。
实在碰不得?。
“知道疼,还?不乖?”他没动。
江禧想要往后挪动,可是一只被他紧扣着无法动弹。而他没有?逼迫,却又不放过,就这?样停留在那里,采用一种蓄势待发的威胁。
令她深刻感?受别样的动荡。
也难得?令她总算愿意表现一点乖意出来。
“穿!”江禧仰头送给他一个吻,指着被扔去?一旁的小熊袜子,妥协,但又命令,“我?穿,拿过来,我自己穿!”
周时浔眉梢挑动了下,满意弯唇:“一点小忙,我?帮你。”
他说“帮”。可听进江禧耳中分?明?带有?隐约威胁的意思。
非常强势,非常诱导性,带了点勾引的成分?。
是她将这?个男人调。教成这?样的。
是的,天才总有惊人的复盘头脑。在被“使用”的过程中,在与江禧身体结合、灵魂相熟的碰撞、摩擦、博弈、调频共振的过程中,周时浔如今会总结出一套自己的方式来应对这个女孩。
只是一昧单纯的哄,不行的。
那会让她感?到缺乏兴趣。
但倘若手段太强势,当然更不行的。
那会激起她的胜负欲、叛逆心。
所?以太软不行,太硬也不行,要软硬兼施,要刚柔并济,要温情与刺激双管奏效,要将分?寸把控在服从她与操纵她之间的兴奋点。
只有?他表现得?好。
她才会奖励他。
周时浔为?她仔细穿上一只袜子,这?时,江禧眯起眼睛,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没由来地叫了他一声:“周时浔。”
“嗯?”他应道。
女孩思维有?些跳脱地问他:“我?突然有?点好奇,你跟江峭谁更有?钱?”
周时浔手上动作略顿,撩起眼皮看她,唇角挑起一抹懒淡的弧。他拿过另一只袜子,耐心地替她穿进去?,边回答说:“通常情况下,有?钱人之间不会探讨这?种问题。”
江禧似乎来了兴致,追问:“那有?钱人之间,都喜欢探讨什么?”
周时浔望着她一双晶亮猫眼,并不遮掩,口吻坦诚地告诉她:“探讨,如何才能赚到更多的钱。”
江禧不由撇撇嘴,轻讽:“啧,有?钱人可真卑鄙。”
周时浔仿佛被她说笑了,话锋一转,反问她:“所?以,为?什么会突然提到他?”
江禧拿出今晚刚刚开机的手机,朝他眼前?晃了晃,笑得?没心肝:“想看看等下你们两个打起来,谁留给我?的财产比较多。”
多么微妙的一句玩笑话。
接受财产遗留的身份,只有?两种可能。
一个是亲属。另一个,是家属。
江峭当然是前?者。
那么家属,他可以吗。
她会愿意接受吗。
周时浔当即正色了下,正欲开口说什么。
这?时候,帐篷外陡然传来男人一道咬牙切齿的沉声:“周时浔,我?数到三带我?妹妹出来,否则我?一把火烧了你的车和帐篷!”
江禧掐算的时间,几乎一分?不差。
“数学?挺好啊,天才少女。”周时浔失笑了下,缓缓站起来双手插兜,朝外面微扬下颌,从容平静地问她,“要出去?么?”
“当然。”江禧朝他伸出手,调侃的语气里带着点娇蛮,“帐篷烧了就烧了,房车现在是属于我?的了,谁都不能动。”
周时浔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揶揄道:“为?了一辆车就抛弃我?了么,公主?。”
江禧也弯起嘴角,打开帐篷锁链,背身往外走边朝他洒脱挥挥手,故意说:“午夜到了,公主?要回家了。”
等她从帐篷里走出来,才发现原来不光江峭在,仲一也来了。她像是见到老熟人那样,十分?热络地跟他挥手招呼:“好久不见,仲一。”
仲一微微颔首,“晚上好,老板娘。”
江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