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前任,在线掉马[电竞](171)
保证不会被抓回、先离开,再说。
辗转于候车大厅, 等到终于坐上了去往沪市的列车,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身份证, 听着播音腔调的语音播报‘各位旅客您好、前往沪市的K292次列车马上就要进站了, 请您站在白色安全线以内、按照车厢号排队等候上车……’
池屿仿佛终于可以稍稍松一口气。
这口气一松、连日奔波的疲惫感与倦意一瞬间笼罩了过来,他靠在晃晃悠悠的车窗上、耳边尽数是火车启动后的轰鸣声。
好累。]
-
从小到大、池屿从未对自己的生日抱有什么期待, 更别提可以在圣诞节这天、能收到什么鲜花、蜡烛和蛋糕等此类的带着仪式感的礼物。
但是那天, 当他彻底离开从前的城市、在即将要到达对他来说、十八年来唯一一个可以算得上是避风港湾的基地时。
他记得、他那时很想江准。
曾经不经意地提起过sweetness家的蛋糕, 于秋日刚至、洒满金黄色落叶的那条街道上。
江准曾答应过他:“好。”
只是那天, 他没有见到。
或许是忘了、又或许、那时的江准, 并不想再理会他了吧。
天命杯结束的那天、他还记得那日江准蹙眉看着他的神色,那种不解、质疑、震惊和恐慌,抗拒之情跃然于脸上。
也记得方灵说:“你看看你自己上赶着找操的那副贱样子!你那个什么好队长看见你就他妈觉得恶心!”
池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此次再回到基地时, 江准毫无缘由的给他买的那个蛋糕,连带着那日袁圆和袁方两个人和他讲述着一年前的故事, 蓦地笑了一下。
原来你还记得。
池屿想。
所以、是补偿吗。
两年前没有吃到的、两年后你买给我。
两年前没有见到的、于我不在时,你却重视起来了。
-
回忆断断续续地、一点一点的往上涌。
[普快列车除了规律的、有节奏的轰鸣声外,还有着它最具代表性的、独一无二的事物。
“花生瓜子八宝粥、啤酒饮料矿泉水,来来脚收一下。”
池屿拦下了一辆过道中的小推车,将兜里被揉搓的皱巴巴的现金交了出去,换回来几罐微凉的啤酒。
十八岁, 对于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来说, 对‘已成年’的那一刻、总会有一种莫名又奇怪的执着和诡异的信念感, 那就是既然成年了, 总是要进行一些未成年时不可以进行的项目吧。
一醉真的解千愁吗?
那一刻的池屿如是想。
之后,再带着满身的酒气和冰冷的潮意,东倒西歪的推开基地的大门,夜深人静、时间又太晚,基地里并没有开灯。
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视线还没适应基地中的昏暗,在一片黑暗之中,蓦地传来一声带着冷意的声音。
江准问他:“你、去哪儿了。”
池屿在门前停顿片刻,酒意上头,认真分辨了一下,这才确认发出这句询问的人,就是江准。]
池屿刚刚勾起的笑容僵在那里,他不知道这段记忆、于他来说,应该说是不堪、还是可以称作妄想。
只是在无数次午夜梦回时,那个用尽全力几乎要把他融入在骨血中的怀抱,却莫名在他心底、留下无可磨灭的印记。
支撑着他、踉踉跄跄地走到今天。
我曾经、有那么一刻,是被爱着的。
池屿想。
房间的另一边,同时回忆起那段记忆的,还有沉默地坐在台灯下的江准。
他翻阅书本的指尖顿了下来,那页纸已经许久再未翻动过了。
*
[ 如既往地,没有得到什么回应,反倒是脚步声朝着池屿走了过去。
池屿想问:你怎么还没睡。
得到的却是另一句询问:为什么喝酒。
门外昏黄的路灯将大片大片的雪花照的清晰,江准的视线之内,是池屿一双通红的眼、和脖颈处明显的红痕。
发丝很乱,衣服歪七扭八的挂在身上,领口处还有着被撕扯过的痕迹。 ]
江准记得,他握着人的腕骨,力度不自控的加重。
池屿记得,他想把手腕抽回来,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越挣、握地越紧。
江准问他、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喝酒。
池屿反问、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你拿什么身份管我?
池屿不回答。
而江准,回答不出来。
他没有身份。
池屿想听到的那个回答,也无法等到。
隔着一道墙、两个不同房间的两个人,一个缩在床边、一个坐在桌前,思绪却不可控的、朝着同一个方向一路往前追寻。
*
[池屿想挣脱手腕的动作、反而使得江准手上的力度再度加重。
江准沉默地那双眼,又带着难以明说的情绪。
池屿扬着下颌、对上江准的视线,避开江准查看他脖颈处的痕迹的动作,拍开了江准的手。
不甘示弱般的,与人对峙着。
本来就极度差劲的心情和疲惫不堪的身体,在酒精的作用下,激的人言辞愈发的犀利。
江准沉默寡言的性子、再加上那张冷静无波澜的脸、更加刺激着池屿的情绪,这两日来他所遭受的一切、使得人控制不住地感到愤懑。
而江准,便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不是讨厌我吗、你不是自律克制、淡漠无求、恨不得天天将君子礼法刻在骨子里吗。
那你现在的行为和举止,不觉得逾距吗?
池屿无法理解江准的行为。
但是当那张温热的唇蓦地吻过来的时候,浓郁的酒气更使他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