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和他的残疾赘婿(60)+番外
送走顺婶子之后,田遥看着在院子里被灰灰吓得满地跑的鸡,赶紧抓住它:“不许吓它们。”
灰灰摇了摇尾巴,往郁年那里去了。
“郁年,要做鸡笼,我不会怎么办?”
郁年宽他的心:“我去学,你去砍几根竹子吧。”
这一段时间,郁年除了抄手札,就是跟村里的那些老人家凑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整天在说什么,但看见郁年能够跟村里人打成一片,他心里还是能泛起阵阵暖流。
田遥让灰灰跟着郁年去,自己去了家旁边的竹林里给郁年砍竹子,顺便看一下今年的笋有没有冒尖。
等他回家的时候,郁年还没回来,刚到家里来的六只小鸡仔,这会儿都瑟缩着在墙角。
田遥想起以后不光要喂饱他们两人一狗了,还有鸡也得他喂了,刚才也没问问顺婶子,这会儿小鸡们要吃什么。
这会儿打算再去顺婶子家一趟,然后再去接郁年回家。
他走到顺婶子家,正好遇见顺婶子在喂鸡,他赶紧问:“婶子,小鸡都能吃些啥啊?”
顺婶子失笑:“你这怎么就跟带孩子一样呢?小鸡没那么金贵的,放它们去你的那块空地里,它们自己就能给自己吃饱的,晚上注意给它们保暖就行。”
田遥这才放心地去找郁年,问了一下村里的小孩,才知道郁年在村里辈份最高的田家祖公的家里,祖公比村长还高了三辈,是槐岭村里最德高望重的老人,他年纪大了,性子倔,跟小辈都初不来,平日里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知道郁年是怎么跟他认识的。
他走到田祖公的家门前,就听见他的大嗓门,在指导郁年该怎么编笼子。
田遥推门进去,田祖公就看到了他:“遥哥儿。”
“祖公。”
田祖公的耳朵背了一点,他听不太清他们说话,也不想跟他们一群小辈交际,赶紧朝郁年摆了摆手:“你夫郎来接你了,赶紧回去。”
郁年的声音大了一些:“祖公,我要是有不会的,再来跟你请教。”
田遥才推着他的轮椅,往回家的路上走。
田遥有些好奇:“郁年,你是怎么跟祖公认识的啊?”
“你们在修学堂的时候,他来看,刚好看到我,就跟我说了几句话。”郁年回答他。
现在在修学堂的时候,他也不是总在家里,有时候也会往这边来看看,那天就遇到难得出门的祖公,建学堂的事情村长自然也告诉了祖公,他才会走出自己的家门。
“我小时候就很怕他。”田遥说,“他那个时候比村长还凶呢。”
“老人家上了年纪,就不太愿意麻烦小辈,祖公其实也想有人跟他说话,你别怕他。”
田遥笑起来:“好,我要是有时间就一定去跟他说话。”
从那天谈心之后,他就能明显地感觉到郁年在一步步地接受槐岭村的一切,不管是接受他,还是接受去学堂当夫子,还是把村里的长辈也当自己的长辈一样。
“在想什么?”田遥有一会儿没说话,郁年有些不习惯。
“在想什么时候能去给你看腿。”田遥说,“那个老大夫说能治好你的腿,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站起来。”
郁年虽然也想自己能够站起来,但他不想给田遥太大的压力:“等入夏吧,那个时候家里可能没有那么紧张,天气暖和了,相信治起来也更方便一些。”
“好吧,那这个春天,我会好好努力的。”
郁年不想再提腿的事情,转移了话题:“小爹爹的一本手札,我已经理解得差不多了。”
“真的?”田遥说话的音调拔高了很多,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你真的能够解得出来。”
“虽然还有个别字不能理解,但已经能够明白大意了,估摸着也是八九不离十。”郁年想起自己写完的那一本手札,“小爹爹,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人。”
田遥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在郁年心中的小爹爹是什么形象,于是回家的路都走得快了一点。
回到家里,郁年取出了其中的一本手札:“这一本的意思,大概是给你留的信。”
郁年比照着小爹画下的符号,重新誊抄了一遍,有些字迹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意思,索性也就空了出来,好在并不影响这些东西原本的意思。
“亲爱的宝贝。”郁年知道田遥是哪种字他都不认识,所以干脆就给他念了。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看明白,或者你永远都看不明白我给你留的东西。”
田遥本来还笑着的脸,渐渐地爬上了一丝委屈。
“但没有关系,你多笨都是爹的宝贝,你活得开心最重要。”
田遥坐在了郁年的身边,听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笑了出来,这就是他的小爹爹,很温柔,有时候又很古灵精怪,他的身上谜团万千,但在田遥看来,他只是自己的小爹爹而已。
“本来有很多想跟你说的,真正写起来,又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不必因为一时的分开而哀伤,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
郁年念完的时候,田遥眼眶里的眼泪也同时滚落下来,落在他的衣襟上,他吸了吸鼻子,他不知道这封家书是小爹什么时候写的,有可能是爹爹去世之后,他缠绵病榻的时候写的。
小爹说有机会会回来看他,但这么多年,小爹从来没有入过他的梦,不知道小爹是不是生气他是一个小废物,看不懂他留下来的东西,所以不肯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