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父留子?可我嫁的是九千岁啊!(56)
但问完这话,又觉得奇怪。
如果时春柔想泼脏水在督主身上,那也应该找皇帝身边的人才对。
叫刘哲来,是哪门子的阴谋?
正想着,便看见刘哲重重喘了一口气,费力咽下嘴里那口早已经干涸的口水道,“我、我听李德全说,皇上下令要让督主你帮忙镇压蓉儿的魂魄,让她化不成厉鬼索命,亦不能转世投胎。”
“子虚乌有的传闻,刘大人不必相信。”墨云渡脸上端着笑,语气淡漠。
可下一瞬,刘哲却从腰上掏出了一把匕首,直接对准墨云渡的喉咙,“子虚乌有?那你说,现在是在做什么,你不正在做法,要让我的蓉儿魂飞魄散吗!”
第七十一章:若我谁都没骗呢?
闪着寒光的匕首仅差分毫,就要刺进墨云渡的皮肤中。
勾苏腰间的佩剑出鞘,准备直接砍了刘哲的手,却被墨云渡冰冷的眼神逼得又将佩剑插了回去。
只能出声警告,“刘大人,意图谋杀东厂督主,你好大的胆子,不想活了吗?”
刘哲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
活?
他深爱的结发妻子惨遭羞辱而亡,好不容易燃起一点复仇的念头,可答应要与自己联手的人,转头却帮着凶手,要让自己的妻子魂飞魄散。
还有什么可活的。
不如统统下地狱去吧!
“墨督主,是你先言而无信的,若是赔上我的性命能拉你一起下黄泉,我也算是对得起我的蓉儿了。”刘哲说道。
墨云渡脸上漾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腕间的耀着暗黑光芒的佛珠轻晃。
“刘大人,这般沉不住气,难成大事的。”他轻声道。
刘哲眼底有水光涌动,“死了也拉上墨督主你垫背,难道还不算是一件大事吗?”
“这只能算是蠢事。”
什么?
刘哲满脸疑惑地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墨云渡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正打算开口询问,却听见旁边传来了时春柔的声音,“刘大人,你不要犯糊涂,墨督主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没打算对刘夫人的尸体做什么的。”
刘哲的怒火瞬间被转移,扭头去痛骂时春柔,“你当我是瞎了还是聋了,这就是事实,他要我的蓉儿,死也不得安息!”
“督主没有这样做。”时春柔语气笃定无比,“你若是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说着,时春柔便大步朝着那具尸体走去。
看见这一幕,刘哲急得要命,却又不能放弃此刻刺杀墨云渡的机会,便原地嘶吼跳脚,“你要对蓉儿干什么,你给我停下来,站住!”
时春柔根本不听他的,仍旧大步朝前走去,嘴中还喃喃道,“很快就好了,很快的!”
没几步,时春柔便到了堆在木柴上的棺材旁。
架上的木柴都浇了桐油,十分滑腻,时春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手脚并用,从勉强地爬上了棺材。
而刘哲此刻情绪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了,声嘶力竭到几乎泣血的程度,“你不要碰我的蓉儿,不许碰!”
“再有一下就好了,真的。”时春柔安抚着刘哲,一边推开了棺材,用手在里面翻找起来。
越是翻找,脸色就越是苍白。
怎么回事?
她明明记得自己昨晚把那个含玉塞进刘夫人的嘴巴里了啊,怎么现在却没有了呢?
“督主夫人,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这样侮辱尸体,难道不觉得内心惭愧,不怕将来下十八层地狱吗?”
“你……你等等。”时春柔还在努力寻找。
但直至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那颗含玉也没有发现。
而刘哲则已经打算将匕首刺进墨云渡的喉咙里了。
他觉得,时春柔之所以这样做,都是墨云渡安排指使的。
所以,墨云渡该死,也必须死!
“你等一下!”时春柔直接从木柴上跳了下来,踉踉跄跄地冲回了墨云渡身边,“你等会儿再杀他,也是来得及的。”
听闻这话,墨云渡眼神瞬间幽暗几分。
呵!
等会儿再杀他?
所以,这女人是盼着他死是吗?
而刘哲同样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时春柔怎么这话说得,像是站在他这头似的。
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便又听见时春柔道,“督主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做这些都是为了给刘夫人超度,不信你看看他腰间的那个香囊,里面就是证据!”
刘哲半信半疑,但没有要取下香囊查看的意思。
时春柔便干脆替他去取。
但今天早上墨云渡的外衫是她给穿的,当时两人紧靠在一起,多少有些慌张,故而在系腰带的时候没系好。
她这么一扯香囊,整条腰带也跟着掉了下来,衣裳瞬间松散开,露出墨云渡精干块垒分明的上半身。
墨云渡的脸色黑如锅底,几乎要将手上的佛珠捏碎!
“督主你快穿上。”时春柔一手将香囊递给刘哲,一手帮着墨云渡拉拢衣裳。
墨云渡却毫不留情地拍开了她的手,啪的一声,打得皙白的手背迅速红了大片。
时春柔痛得瞬间眼底聚上一层水光。
但墨云渡看也不看,实现落在了刘哲身上。
准确的说,是落在了刘哲手中的香囊上。
那双湛黑色的眸子里满是讥讽和冷冽。
他就说,这个女人怎么一大早便来给自己殷勤更衣,原来是在香囊上头动了手脚。
还真是会演。
递给勾苏一个眼神后,墨云渡继续看戏。
他也挺好奇的,时春柔往他的香囊里塞了什么东西,又要往他身上揽什么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