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鳏夫他嗜血无情(116)
成为神又如何?
拥有恒久的生命难道不是这个世界最恶毒的诅咒?
南澈的神色恍惚,他的双手颤抖,无数的黑气聚集于他的掌心,如若他想,整片落梅村在眨眼之间就能沦为殉葬地。
他不能,这个世界还有怀安,怀安怕疼,可,怀安也不要他了。
怀安一直都在欺骗他。
是啊,怀安一直都在欺骗他。
南澈歪头,所有的神色在他脸上消退,只余下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他缓慢站起来,推开门,与被触手捆绑束缚的怀安对视。
他慢慢走过去,捏住怀安的下颚,怀安的耳垂缓慢渗出血丝,南澈舔掉,“对不起,怀安,刚才是我失控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南澈的温度很低,比死人还要冷。
怀安被困在床的正中央,南澈的手指嵌入怀安的指缝,膝盖将怀安压制,说出的话一声比一声卑微。
卑鄙的掌控者,用眼泪和鲜血求被害者心软。
怀安的一截腰身随着南澈的动作弓起,他脸上的红愈来愈多,吐息艰难,断断续续道:“南澈,哈唔,我不怪你,呃啊,我,我,别咬,我担心你的身体,你是不是病了...等,等下,那里,不行...”
怀安的声音彻底软下去,漂亮的手脚缠上猩红色的触手,南澈的眸色奇异,“我没有病,我太喜欢你了,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
缠绕越来越窒息,骨血都要在这般反复厮磨下交融在一起。
怀安昏迷再醒来,南澈正坐在他身旁,浑浊的眼珠一眨不眨盯着他,他的手脚半分力气都没有,身体躯干好似已经不是自己的。
他侧目看向窗外的天,过度使用过的喉咙嘶哑,“天是不是已经很久没亮了?”
南澈抚摸怀安的头发,“你醒来在夜晚,再睡一会儿吧。”
怀安感觉自己已经睡了很久,骨头都要在床上烂掉,他的意识却未恢复清明,反倒越来越模糊。
身体遵从本能浑浑噩噩似要再次陷入昏睡,南澈盯了怀安许久,直至绵长的呼吸声响起,南澈推开房间的门,他踏足出去。
如浅夜一般的暗里,村尾的屋子被浓郁的猩红缠绕,稍一靠近,便会被浓雾吞噬。
整个落梅村都变得极静,家家户户落上锁。
南澈目不斜视穿过这里。
-
怀安是被尖锐的疼意惊醒的。
刺痛源于他的大脑,失联许久的系统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宿主,你终于醒了,出大事了!】
比之机械感,系统的声音多了几分乖软。
若非宿主这一称呼,怀安认不出这是系统。
他刚要睁眼,系统的声音连忙响起,【别睁开眼睛,装睡,南澈留下的这些触手能够替他监视你。】
【你说出大事,是和南澈有关吗?】
怀安忍耐着身体的不适,他闭着眼眸,层层叠叠的触手攀附在他身上,不时的游走,全然不顾那些地方是否能被随意触碰。
系统和怀安的连接并不稳定,过了许久,系统的声音才挤过来,它像是在逃亡一般,声音断断续续。
【南澈吸收了太多的天地之气,并将其转化为了魔气,如今整片大陆都笼罩在黑暗里。更为致命的是,南澈还在行杀戮,他要杀光这片大陆上的所有人。】
系统的语速飞快,语气焦急,【而南澈并非天生魔种,他是由神骨堕魔物,此举本就要受到天罚,他在这片大陆所杀之人,雷电更是会以千倍万倍偿还回来。】
正如苍玄化生诛夜来到下界所做之事,即便他已经和天道融为一体,也逃不过雷劈。
【万物相生相克,南澈的存在已经坏了这世间规矩,众生必不会容他,宿主,求你救救南澈。】
【我要如何救他?】
怀安如今被困在这方寸之间,他阻止不了南澈杀人,肉体凡胎在雷劫之下亦无法护住南澈。
【入浮生珠,为南澈洗涤魔气,只是浮生珠中不再受我控制,如若宿主您在浮生珠中丧命,便是真的死了,绝无再次复生的可能。】
系统思及诛夜曾对怀安所说话语,忧虑怀安不肯,组织言语解释道,【您并非是南澈的替身,其中事宜眼下我无法于您详说,南澈堕魔,天道不会再认诛夜,如若宿主您能帮南澈洗涤魔气,我可以答应您,将他送往您的那个世界。】
【此间纷扰,再同你们无半分干系。】
滚滚雷云劈下,困在雷劫中央的眼目猩红,他无所谓的拭去唇边血。
他死在这里也没有关系。
反正,他死掉,怀安也只会庆幸终于挣脱了牢笼。
他死去,怀安便不用再次尝试自杀来逃离他。
白雪团子的毛被烧焦,它试图靠近雷劫中央,但完全被隔开。
诛夜也不知道此刻在哪里,它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怀安身上。
青年声音温润,【你无需承诺我什么,关于南澈,我都愿意。为此死掉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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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在落梅村外的小河见了红,南澈一寸一寸将沾满血腥的手指清洗干净。
天雷劈开的伤口经过冷水浸润已经有些发白发肿。
他面无表情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确保看不出任何瑕疵后,朝着村尾的小屋走去。
村民躲在窗户后看着南澈路过,纷纷屏住了呼吸。
他们不知南澈为何要舍近求远,沾染了那么多的血腥,却不动手杀他们。
也许,只是因为那一天还没有到来而已。
木屋上猩红色的包裹在南澈踏入其中后自行避让,里间被锁死的门打开,怀安看见南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