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鳏夫他嗜血无情(12)
少年人冷白的脸多了不正常的红,呼吸...似乎要比平日里更重一些。
怀安的额头贴过去,他与南澈额头相碰,“你发烧了?”
南澈听不懂发烧是什么意思,但他此刻着实热得厉害。
他避开怀安的触碰,眉眼压着狠戾与烦躁。
他不能再和这麻烦精待下去,他会变得越来越奇怪。
怀安有些好笑,这小太监生起病来,脾气倒是有些大,他用狐裘重新将自己和南澈裹上,为了防止风雪进来,怀安不顾南澈的抗拒,强行裹得更加严实。
人在风寒中寻到一丝暖意便容易犯困。
怀安再有意识,天际已经黑透,他身上盖着狐裘,而南澈与他隔着一米的位置,靠坐在冰冷的山壁。
极寒的空气吸入肺里,冰渣子一样刺入柔软的肉,怀安叹气,这具身体实在是太拉胯。
他唤了南澈几声,没有得到回应。
怀安原本懒散的神色在一瞬变得凝重,他的南白尊者佛子像!
他伸出手 ,南澈还有呼吸,只是唇色乌紫,长睫缀雪,这样下去,南澈迟早死在这里。
【系统,我不会死对吗?】
【只要灵魂不损,无论肉身如何死亡,您都可以被重塑,但在一个小世界里被重塑的次数越多,您的肉身身体状况会越差。】
【在这个世界里,您已经死过一次了。】
怀安得到答复,他起身,在大雪覆盖下寻到碎石片,冻僵的手指握着碎片,歪歪扭扭的在手腕上割下极深的一道伤口。
起初是暗红,而后在反复的划伤切割下变成鲜红。
怀安将手腕抵在南澈的唇间。
代表着汩汩生机的温热鲜血融开南澈的唇。
生与死的位置被转换。
怀安的脸全然失了血色,这和自我谋杀没有任何区别,温度太低,伤口极易凝结,他不得不反复用不够锋利的碎石片将凝结的伤口更加残忍的划开。
太痛了。
称之为另一种酷刑也毫不为过。
南澈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嘴巴里似乎也被腥甜给覆盖,他眼眸半睁,纤细的手腕贴着他的唇,小皇帝颦眉忍耐,脸色比白纸还要苍白。
他的右手拿着碎石片,碎片上的血意深重,正费力的往已经开裂的手腕上割。
血液流失过多,怀安的眼前发黑,他看着的南澈都是虚影。
艰难的将手抬起,血喂在南澈的唇边。
怀安的身体重量压在南澈身上,他气若游丝,“南澈,我可以死在这里,但你不能,求求你别死,你要活着,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南澈只是冻昏了过去。
他没有愚蠢到会将自己交代在这里。
倒是这麻烦精...
他冷冰冰俯视趴在他身上几欲昏厥的怀安,怀安的眸光是散的,割腕应当是很疼,他乌墨玻璃一样的眼珠有盈盈润湿的水光,艰难的抬起手臂,柔软的皮肉献祭般,懵懂的贴在恶鬼的唇侧。
全然不知,恶鬼虎视眈眈,半点血腥,便能引得这恶鬼将他吃干抹净。
蠢得厉害。
南澈捏住怀安的下颚,指腹在白皙的柔软上留下红色的印子,南澈嗤笑,“你救不了我,你的血有毒。”
怀安,早被南澈拖入地狱了。
他没在阻止怀安给自己喂血的行为,毒素顺着鲜红灌入南澈的五脏六肺。
一定是章程用的毒太烈,导致他中毒太深,让他很想要咬住怀安的皮肉,尝一尝,这傻子究竟是什么味道。
“唔!”
怀安费力睁眼睛,他的手腕很疼,他看不清楚,身体很沉重,南澈在他面前虚晃成了无数个。
南澈的牙齿深陷,怀安的脸皱成一团,碎石片似乎变得锋利了些许。
南澈森白的牙齿沾染上红,他眼皮撩起,麻烦精的眼里积蓄起潋滟水光,他忍着疼,目光涣散,手腕遵从本能抬起,停留在南澈唇瓣原本在的位置,“南澈,我会救你,会救你的...”
怀安再无法支撑自我的意识,他身体软绵绵的倒在南澈身上,被反复割开的手腕触目惊心垂落,伤疤交叠着伤疤,看着便让人感觉刺痛。
南澈握住怀安受伤的左手,鲜血还在滴落,红色的、热烈的、落在南澈的衣服上,雪地里。
南澈注视着殷红。
他曾经也看过那般惨烈的红色。
雪白的刀光森寒,他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腥臭的尸体将他掩埋,血水没入他的口鼻,将他的五脏六肺都侵染。
南澈缓慢低头,黑色的发丝拂过被鲜血衬得白腻的手臂,他发痒的牙齿再次咬上去,
麻烦精的肉很嫩,怕疼得厉害,昏睡过去也会抖,南澈的咬转变为了舔,舌尖扫过伤口。
南澈猛然坐直身体,他目光阴沉得厉害。
他是疯了吗?
做出这般不可理喻的动作。
啊,
大抵是中了章程配置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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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真寺已经乱成了一团,皇帝在这里遭遇刺杀,如今生死不明,即便大真寺是佛门重地,也脱不了干系。
宋贺调动了寺庙中所有的人手,搜寻崖底。
章程也跟了过来。
他收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目光在谷底搜索。
他有意和宋贺分开行动。
今日这场刺杀不知是出自何人的手笔,但无论是谁,殿下都能坐收渔翁之利。
殿下冒险跳下悬崖,应当是为了逼出小皇帝暗林卫的下落,按照殿下的性子,那美人皇帝此刻的尸体怕是都已经凉透。
他得早些找到殿下,帮助殿下埋尸...体
等等。
章程站在原地僵硬三秒钟,他揉揉自己的眼睛,他家殿下,在舔小皇帝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