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鳏夫他嗜血无情(139)
来福离开后,厢房里只剩下怀安和南白。
死寂蔓延。
南白走到怀安面前,手尚未触及怀安冷若冰霜的脸,先挨了一巴掌。
怀安这一把掌扇得很用力,他的手心打得发麻,麻感一直传递到他的手腕,南白的脸颊上留下清晰的五指印。
南白握住怀安的手腕,带着凉意的薄唇覆上怀安的指节,一寸寸亲吻,“打疼了吧。”
怀安红了眼睛,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清透的瞳盯着南白,“南白,你好恶毒。”
逼着他们献祭痛苦,再以痛苦为乐,用双双遍体鳞伤来证明稀薄的爱意存在。
“你不反驳皇帝的话,故意认罪,是为了试探皇帝究竟对你有几分真心,你乐意看我为了你向皇帝下跪求饶,以此来证明我在意你,即便为此你可能丧失性命,你全然不在乎,你根本是一个恶鬼,我恨你,南白,南白,我恨你。”
怀安的声音沾染哑意,他声声泣血,声声痛苦,心脏像是被剜出碾碎,他恨南白的不信任,恨南白的自虐。
更恨,他待南澈不好。
他待南澈不好,才有了今日的南白。
他恨死他自己了。
南白的指腹擦去怀安眼角的泪,那些晶莹剔透的泪水却越来越多,要将南白溺死。
怀安偏过头,躲避南白的触碰,“我讨厌你。”
南白的手抱住怀安的腰,他吻怀安脸颊上的泪,将湿漉的,温热的透明液体品尝,“你不讨厌我,你喜欢我。怀安,你很喜欢我。”
南白这个时候又很温柔,他低声的哄,细致抚摸,想要怀安融化。
怀安的五脏六肺被恨意啃咬,他不知要拿南白怎么办才好。
唇瓣被覆盖,南白的温度传过来,怀安咬住了殷红的软肉。
尽管如此,也没有见血,南白抚摸自己的唇瓣,上面只多出两个牙印。
而他要装作十分的委屈,将人抱得更紧,“安安,好凶啊。”
下一瞬,怀安的唇瓣见了血,口腔内都被血腥气充斥。
南白不给怀安求生的机会,他不知愧疚怜惜是何物,他只要得到索取占有,他知道怀安会疼,但他死不悔改。
为得到,他愿意为此付出被怀安杀死的代价。
南白是爱情里不会退让的疯子。
怀安软了腰肢,他的手攀附不住,南白好似黑色漩涡,强势温柔的将怀安席卷。
恨和欲的界限被模糊。
厢房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颤颤巍巍燃烧的红烛。
烛泪滴落,红油融化,更深的占有与更深的掠夺碰撞。
怀安渐渐流不出眼泪了,他的声音也一并哑掉。
这一觉漫长,疼痛和爽意裹挟,心间的郁愤渐渐散开。
大脑变得空白,感知里只剩下南白。
薄纱似的月光从半封闭的小窗透入,怀安的瞳涣散,南白的温度将他灼烧,他还赠南白以背上锦图。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他很爱眼前人,他很爱南澈。
他仰望着,仰望着,不知在哪一日里动了心。
爱让人痛苦。
可是,他心甘情愿吞下玻璃碎片,用五脏,用骨血,用皮肉来养育这片玻璃碎片。
他,不肯吐出,即便为此日夜痛苦,神魂惧伤。
而南白呢?
南白不会为怀安改变。
他描摹怀安沉睡的眉眼,回味怀安口中说的恨,品尝怀安的痛苦,难以言喻的欢愉包裹他的全身,他呼吸急促,身体战栗。
刀尖刺入心脏,南白才能感知到自己被爱。
才能知晓原来自己被在乎。
千次万次事件重演,南白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这和他爱怀安并不冲突。
最后一丝暗意被天光吞没,厢房里迎来明日。
怀安醒过一次,他嗓子难受得厉害,南白给怀安喂了水,怀安又昏昏沉沉再次睡去。
许是睡上太久的缘故,怀安这次做了梦。
那是他在平景国刚被南澈囚禁的时日,南澈初定天下政务繁忙,某日回到醉春殿已是晚夜,他将装睡的怀安抱进怀里,屏退了左右宫人,在大雪中用厚氅裹着怀安上了摘星楼。
京都灯火燃起,南澈的话语响在怀安的耳边,“你曾在这里说过喜欢我,我相信你,我再相信你一次,我们所有的欺骗、背叛一笔勾销。”
“怀安,我不求你爱我,我只求岁月恒久,你一直在,从此刻到我死。”
“不是我没有自尊,怀安,你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尽管你只给了我一点点爱,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渴求你,好似,你曾经是比我生命还重要的存在。”
眼泪沾湿怀安的面庞。
他也很想问,他待南澈这样的坏,南澈为何会这样轻易的交付于他比性命还要沉重的爱意?
第77章 清冷妖道vs黑化佛子14
五皇子的事情愈演愈烈, 朝野后宫要求处死妖僧的声音更甚。
御书房里来福公公胆战心惊的伺候着,不多时,御书房里响起茶盏碎裂的声音。
这已经是皇帝今日摔的第五个杯子了。
“牢狱那边可有什么动静?那个逆子可说了什么?”
来福公公跪在死地上弯着腰, 小心谨慎着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闻言,动作一顿, 他想起今早他去牢狱里传达圣旨。
南白跪都未跪, 笑意散漫,一副谢主隆恩的模样。
他哪敢这般说, “皇上,五皇子走得奇怪, 桩桩件件都指着佛子,佛子心里委屈呢。”
“朕何尝不知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朕是气他的态度!京都不是他的迦南寺, 他入了京都, 朕予他荣华富贵, 他便要尊敬朕这位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