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鳏夫他嗜血无情(142)
“嘿嘿,两位听咱家一言,圣上允了二位成婚,但有两个条件。”
“条件?”南白轻嗤,“他有何资格约束我?”
“佛子,这条件待您百利无一害啊!”
片刻后,南白神色阴沉,“孕丹?”
“不错,”来福隐晦看了一眼怀安的肚子,在南白阴鸷的神情中缩了缩脖子,情况似乎和他想的不一样。
“孕丹珍贵,万金难求,男子服用此丹必定诞下男童,皇上说了,佛子还俗和怀安成婚他不反对,但怀安得服下这孕丹,将来生下小皇子,也好继承大宁,皇上属意立您为太子,大宁国不可后继无人,佛子您想...”
怀安心中预感不好。
下一瞬,南白攥住来福的衣领,来福公公整个人都提起来,他眼底阴郁的墨色渗出,如若毒蝎子的尾巴,“哈,孩子那种怪物吗?它凭什么钻进怀安的身体,让怀安孕养,再分走怀安对我的爱意?”
“那样稀薄的爱意也要同我争抢吗?皇帝想要孙子,不若将塞进怀安的肚子里,让怀安仔仔细细养一遍我?怀安身体的每一处都是属于我的,他的骨头、血肉、毛发,这些一分一毫都是属于我的!”
来福公公脸成了青紫色,他大气都不敢喘,在南白的言语下陷入极端的恐惧。
这是比死亡还要恐怖的感觉,他寸寸汗毛倒立,奉承的笑再挤不出。
难闻的气味散在空气里。
来福被惊吓到失禁。
南白嫌恶松开手,来福连滚带爬的逃走,守着宫门的侍卫门噤若寒蝉,看着南白的目光是在看一个名副其实的怪物。
南白偏过头,怀安站在他身后,眸光落在他身上,不躲不避。
怀安走过来牵起南白的手,将南白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上,脖颈下的血管蛰伏,脉搏跳动,“我是你的,你对我来说第一重要。”
怀安不着痕迹扫过南白又在流血的手腕。
鲜红的颜色,缠绕在冷白的皮肤上,如若毒蛇信子,诡谲艳丽。
善恶镯在震颤,像是要压不住妖邪。
怀安轻柔抚摸南白的微微颤抖的脊背,脖子顺从仰起,“南白,没事了,我不会为任何存在割舍你。”
来福公公方才说过的话语刺激着南白的大脑神经,单是想象,他已经无法承受。
他捧住怀安的脸颊,咬怀安脸颊上的软肉,眼尾红莲灼灼,像是犯了病想要将怀安一口一口吃下去。
“你同我才是最亲密的,这个世界上不能存在比你我更亲密的存在,否则,无论它是什么东西,无论它对你多重要,我都会杀了他,怀安,我是烂人,是自私鬼,我清楚知道,但我不会放过你。即便是死,我也会缠着你。”
为什么会有这样极端又浓烈的感情,要将他的心烧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他好痛啊,像是生生将一捧烧熟的炭吞吃下去,又在这痛不欲生里体会到头皮发麻的爽感。
离开皇宫,怀安和南白计划西行。
尚未踏出京都,倒是先遇见了骚乱,百姓惶惶,城中四处动荡,城门紧闭。
稍一打听才知道,京都内混入了不正的妖邪,如今正在捉妖,捉住妖物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开京都。
城门处除却封锁的城门外,还有国师落下的屏障。
这屏障南白试过,竟是解不开。
折中之下,南白和怀安入了京都内的一处客栈。
京都骤然锁城,逗留在城中的人良多,客栈一时也难以多出富余的房间,上等方都没有了,唯一余下了一间。
怀安推开门进去,这房间除却容下一张一人睡的小床外,几乎没有落足的地方。
南白善恶镯下的手腕还在流血,怀安有些不放心,他转头想去找店家小二寻一些纱布,脚步尚未迈出去,一阵阵发麻的痒意侵蚀四肢百骸。
怀安猝然腿软,摔向地面的前一秒,南白圈住怀安的腰,将人抱到了怀里。
怀安尚且有一些神志,他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坐在南白的大腿上,削瘦的脊背贴合,声音轻颤,眼睫迷糊,“抱歉,我似乎犯病了。”
黑衣人从崖底坠落,关于毒药的事情经过皇上病一遭也没了后续。
怀安学不会在意自己,便也没有继续关注这件事情。
这次的毒发来势汹汹,比之上次多出更为怪异的感觉。
指尖,脚踝,每一处都像是有蚂蚁在爬行游走,若即若离,让怀安无法忍受,他清风明月如若清透的玉器般坐在南白的怀里,绷直的脊背在轻颤。
他好想要。
好想要什么?
想要被发狠的蹂躏、触碰,将那恼人的痒意赶尽杀绝。
南白轻笑,“如你所愿。”
怀安不自知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很痒变成很热,再慢慢变成很痛。
奇异的香味往他鼻尖里钻,他越来越渴求,想要得到,含进嘴巴,吞咽下。
南白手心里赫然是他从南明煦那里抢回来的药丸。
忍冬无解,若每月按时服用解药也生不出问题。
南白原本没想私藏这药丸。
他本是不在意怀安的生与死的,这样一个物件在落雪的时节里出现在他的院子里,他见怀安那张脸的第一瞬,心底生出了无穷尽的憎恨。
想再也不要见到这张脸,又恐惧自己真的会再也见不到这张脸。
后来,他在雪地里捡到中毒的怀安,漫天的雪里,眼前人的濒死脆弱平和,宛若颤抖破碎的蝴蝶翅膀。
只是厌恶他人在怀安身上留下烙印而已,想要将那些属于他人的痕迹抹除。
在回禅房的那一刻,南白鬼使神差的将手中的解药和怀安的妖丹都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