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鳏夫他嗜血无情(21)
若不是知道南澈是个太监,怀安都要疑心攻略对象是不是背着他去找哪个小姑娘了。
怀安猛然放弃咸鱼躺,一个鲤鱼打挺从地板上坐起,就算没有根,单凭攻略对象那张脸,也能蛊惑宫女和他对食!
怀安叹息,慢慢悠悠出了醉春殿。
他对宫中的路不熟,怀安喜静,左右也无太监跟着,沿着树荫走,几刻后,怀安看见了一黑一白。
是南澈和晏旧辞。
南澈从晏旧辞手中接过了什么东西,两人又说了些什么,位置站得太远,怀安没有听清。
南澈分明背对着他,他不过短暂驻足,南澈立刻扭过头,目光直直看过来,晏旧辞顺着南澈的视线看见怀安。
他与南澈一同走过来,“参见皇上。”
他们没有提包裹的事情,怀安困恹恹的打了个哈欠,他脸上神色惊讶,“你们在这里啊,朕都不曾见过你们。”
“臣...”晏旧辞有些无奈道,“臣正准备出宫,遇见南澈,交代南澈不要说出殿中的事情,皇上将娶妻立后,臣不想再生事端。”
晏旧辞素来洁身自好,虽说怀安未给予南澈半分权势,但晏旧辞一介朝臣和皇帝近侍在一起还是万分可疑。
更何况,他们没有说实话。
怀安道:“老师,咳咳,你我之间不必解释这些,老师高风亮节,若是在这京都里不相信你,学生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信谁。”
然而,晏旧辞前脚走,怀安立刻抓住南澈的手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将南澈仔细检查了一番,他凑近,乌眸与南澈对视,“他是不是要杀你灭口?”
夏日已经过去大半,但日头的毒辣不减分毫,南澈扬起衣袖给怀安遮阳,病弱的人眼里含着担忧看着他。
像...羔羊。
他的纯白羔羊。
可怜的呼吸,屠刀已经落在羔羊脖颈上了,他却毫无察觉,怜悯的望向猎人。
“皇上何出此言?”
怀安站在南澈的庇护下,他看了一眼南澈,拍拍南澈的肩膀,“你是心思单纯的好孩子。”
眼神中的怜爱更深,怀安压低声音,“这宫中事情都很复杂,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处处脏污,见不得日光。”
怀安体弱,他站不稳,南澈扶住他,他得寸进尺的靠在南澈身上,南澈的身体紧绷,但到底没有推开他。
怀安忍着太阳穴的胀痛,“若不是我喜欢你,你此时怕是已经没命了。”
“帝王多猜忌,宦官与朝臣勾结,晏旧辞作为一国丞相,我不能砍他的头,但你只是我身边一个太监,杀了便杀了,杀错又有何妨。”
“可是晏旧辞没有算到,我倾慕于你,我宁愿自己死,也要守着你平安。”
怀安的声音柔和,说着这般的话,他的话语中没有鲜明的情感起伏。
南澈看着怀安的唇瓣张合,他道,“奴才听见了不该听见的事情,被灭口也是应当的,奴才贱命不值钱。”
“人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不过都是一条命罢了,”怀安眉锁起来一点,他语气危险,“你还记不记得朕对你说过什么?”
前面说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后面就开始用朕的身份来压人了,怀安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
南澈低着头,有些难以启齿道,“您说,若我忤逆您,您就霸王硬上弓。”
方才没有办法不好意思的怀安,脸烧了起来,他点头,强装镇定,“嗯,你知道就好,朕...”
柔软的触感贴上来,怀安的声音卡主。
南澈将怀安覆盖,宽大的袖子围绕成狭小空间,南澈的唇贴在怀安的额头上,他漆黑的眸宛若失控的漩涡,一眨不眨注视怀安红透的耳根和逐渐烧起来的面颊。
掌控的欲望翻腾,南澈面无表情夹出怯懦的声音,“奴才违背您,该罚。”
不知罚的究竟是谁。
怀安迷糊点头,他脸上的热意不减,他在内心默念,我不是男同,我不是男同,被亲一下,会变成男同吗?
他还能不能出家?
南澈的唇瓣好软。
能出家。
我绝对不是男同。
怀安的脑子乱成浆糊,他搂住南澈的脖颈,脸埋进南澈的胸口,南澈将怀安抱回了醉春殿。
回到醉春殿后,怀安脸上的余热才渐消。
他坐在地毯上,半个身子都倚着价值不菲的龙椅,冷静下来后,怀安才想起来解释,“那些喜欢你的话,不是对晏旧辞说的,是对你说的,我不知道他会进来,我一直都在等你。”
怀安抬眸,眸中三分羞涩,“你愿意接受我了吗?”
“皇上,您是天子,奴才只是您脚边的一只狗,”南澈道,“晏丞相所言不假,您将娶妻立后,开枝散叶当为您首要考虑事宜。”
怀安幽幽,暂且先不说他是不是男同,他这副身体可是不举啊喂。
他可不会去糟蹋人的清白姑娘。
不过,往往怀安了解到的定完后位人选后,成婚不过七日后。
而这次算出的良辰吉日居然是在四个月后,届时,他完成任务,脖子一抹,脱离这个世界,便无需考虑娶妻的事情。
“娶妻之事虽是我情非得已,但是我的错,我向你保证,这场亲成不了,我发誓。”
南澈看着怀安竖起的四根手指,这场亲自然成不了,在冬初,龙椅上的人就该换了。
然而他眉眼间堆叠几分不安,目光懵懂卑贱,宛如初生的小狗般看着怀安。
没有人能受得住被南澈这样看,怀安也不能。
南澈真真生了一张格外好看的脸,高鼻梁与薄唇,眼型狭长,但因看着人永远是仰视的角度,给人以狗狗的错觉,那颗红色的‘奴’字,又在他的懵懂讨好里,添了几分妖冶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