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鳏夫他嗜血无情(25)
“你便能过上你一直以来想过的生活。”
“啪嗒——”
怀安吐出一口黑血,他费力将被子里藏着的花瓶丢到地上,昂贵的花瓶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
宋远知等人冲了进来,刀剑将晏旧辞围困,而床上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南澈探怀安的鼻息,怀安已经没了呼吸。
他转头,“你给皇上吃了什么?”
刀架在晏旧辞的脖颈上,他依旧端着清风霁月的模样,唇边甚至有淡淡笑意。
“不愧是本相教出来的学生,阳谋阴谋拿捏不错,我便是瓮中捉鳖的那只鳖。”
时间倒退到半月之间。
怀安与南澈商议既然抓不到丞相的把柄,那便将计就计,瓮中捉鳖。
怀安是病了不假,但在章程的调理之下已经有所好转。
他让章程隐瞒了自己的病情,并且做出一副自己病情加重的假象。
怀安数次从生死边缘擦肩而过,朝臣对怀安的身体都有大致了解,否则也不会这般急迫的催着怀安去立后,留下子嗣。
但这里有一个矛盾点,既然朝臣这般紧迫的催着怀安去立后,便不可能将婚期拖在四个月之后。
除非定下婚期的人,根本不想他结婚。
满朝文武中,怀安能想到有权利可以决定婚期的人,只有晏旧辞。
晏旧辞不想要他留下子嗣,要在他成婚之前杀了他。
于是,便有了这样的一个局。
“你到底在皇上吃了什么东西?!”
怀安不可能会出事,他分明说过有危险他便会摔瓶子。
“诸位既然知道我要谋反,喂给皇上的自然是毒药。”
宋远知目光冰冷,“丞相,你可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皇上那般敬重你,你为何要背叛他!”
“敬重?”晏旧辞琢磨这两个字,他笑德温文尔雅,“宋将军将一个人想睡另外一个人叫敬重吗?”
“我不后悔今日之举,唯一后悔的是,没能在安安自荐枕席的时候答应他,否则我该仔细尝到他的滋味。”
“堵住他的嘴,皇上清誉,容不得他在这里胡言乱语。”
南澈的目光平静,宋远知下意识照做。
章程已经看过怀安的状况,“丞相应是给皇上喂了某种假死药,这种药会让人在一定的时间之内和死人无异,时辰一过,皇上自然会醒来。”
“把这反贼押入天牢,南澈,章程,你们寸步不离守着皇上,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宋远知交代完事宜,带着晏旧辞走了。
章程识趣的没有在殿里逗留,他出去前顺手关上了门。
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家殿下分明是陷了进去。
有点绝望。
醉春殿内前所未有的寂静,怀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和真正的死人一样,他的体温正在流逝。
唇色惨白。
南澈守着怀安,即便有章程的医术作证,他仍是信不过。
他不应该听怀安的话,在明知晏旧辞不怀好意的情况下,还放任怀安和晏旧辞独处。
南澈低头像狗一样去嗅怀安。
沾上了恶心的味道。
第14章 病弱皇上假太监14
宫里发生这样大的变故,宫墙内外很快骚动起来。
醉春殿与这吵闹隔绝开,如若一湖幽幽死水,往下是不见底的深渊。
怀安平时里的脸色便是不健康的白,此时真的宛如白纸。
他没有呼吸,眼睫覆落。
南澈用唇瓣去感知怀安的温度,余热已经散了,怀安的皮肤冰凉,闭着眼睛,好似永远都不会再醒来。
南澈突然想起在大真寺上怀安醒过来的那个雪夜。
这个人脸上挂着无所谓的温和笑意,懒洋洋的请求他帮忙开棺,如薄雪一般的人儿躺进黑漆漆的地方。
乌色的眼眸望向他带着些许粲然笑意,【南澈,帮我合上棺材。】
他的内心毫无波澜,总归是要死的人,总归会有这样一天,那么他亲手为这个人合上棺材,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全当是对这废物皇帝的最后一丝怜悯。
但当棺材即将合上的那一刻,怀安的脸逐渐被阴影吞没,一股尖锐的钝痛侵蚀南澈的心脏。
他见不得这个人这般模样。
仿若他曾经亲眼见过这张脸死在他面前一样。
他骤然收住了手。
醉春殿内,南澈俯视怀安平静祥和的面容,他骤然低低笑开,眼底的温度一片冰冷,他青筋凸起的手丈量怀安的脖颈,指腹微微收拢,南澈落下一身叹,“安安,你好恶毒啊。”
南澈的眼珠涂满怀安的模样,他口吻潮湿阴冷,“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偏要蓄意招惹我,说什么爱我,不过是为了将我拖入只有你的地狱里,你以为你死掉我会日日夜夜怀念你,为你痛不欲生吗?”
“我不会。”
“你死掉才是如我的意,我豢养的铁骑会踏平京都,我会成为天下新的主人,我要将你的尸骨摆在龙椅之下,让你瞧着,你的一切是如何被我践踏。”
“你要让我如意吗?”
怀安没有回答他。
【恨意值:35%。】
太阳东升西落,醉春殿里的人来了又去,床上的人眼眸闭着,没有任何转醒的意思。
而朝廷内已经闹翻了天。
晏旧辞谋逆入狱,大臣们未感到气愤,反而是个个来为晏旧辞求情。
比起废物皇帝,他们的心更偏向于为社稷苍生图谋的晏旧辞。
如今举朝上下,除去宋远知,竟没有一位朝臣的心向着怀安。
宋远知的神色难看。
他何尝不知皇帝不是好皇帝,而晏旧辞除却谋逆这一件事情,做事可谓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