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鳏夫他嗜血无情(85)
一股脑的灵药喂下去, 南澈仍没有醒, 但脸色不复之前的苍白,狰狞的伤口也在缓慢愈合, 怀安松口气。
他不为南白尊者的佛像。
他只为眼前人的安危。
红梅林距怀安的住处有一段距离,这样的冰天雪地冻得怀安已经有些无法忍受,他背不动愈发高大的南澈,只能将人半搀半扶着往回走。
回到住处, 怀安已然失了力气, 他和南澈一同跌在室内唯一的床上, 南澈身上霜雪般的味道将怀安包裹。
怀安一时觉得自己还在冰天雪地里,他闭上眼睛, 细瘦的白腕从宽大袖口里滑出,他抱住南澈, 唇隔着衣服贴在南澈心脏的位置,轻声道:“南澈,对不起,你不要原谅我,也...不要记得我。”
爱的对立面从来都不是恨,爱恨同根,恨和爱一样都是很需要费力气的事情,燃烧理智情感,最终落得疯魔下场。
南澈吃了这样多的苦不应该是这样,他应什么都不记得,面对怀安,该将爱与恨都剥离的干净,无喜无悲,无灾无难。
否则,怀安为此努力的一切都失了意义。
本该昏睡的人睁着一双眼,他浅色的瞳要被不祥的红彻底吞噬。
他当然不会原谅,
也
不会放过。
这个由怀安主导的拥抱没有持续太久,短短半刻,怀安所有不自控的情绪都重新被温和覆盖。
他在衣柜里寻到自己曾经的衣服,勉强给南澈将就一下。
那衣服穿在南澈身上,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
像是衣服缩过水,强行的套在不合宜躯体上,但总比南澈身上的血衣强上很多。
怀安到底没有正经修习,睡眠对于他来说必不可缺,天际成了黑青色,这一夜晚隐隐有要过去的趋势,怀安准备去美人榻上睡个囫囵觉。
路过铜镜,无意瞥了一眼,怀安当场石化在原地。
镜子里顶着一张不能过审面容的人是他?!
他一对乌眸里浮着潋滟水汽,眼睫湿漉,唇瓣破肿,发髻乱了许多,领口一并散开,他的脖子上不知在何时多出些许艳红。
像是被谁用手指摩擦...
许是方才搀扶着南澈过梅林时不小心被蹭到。
但,,,这唇瓣上的伤实在是有碍观瞻,怀安回头看了一眼,南澈还处于昏迷的状态,保险起见,怀安还是推开了房门,站在冰天雪地里小心翼翼凝聚魔气试图修复唇瓣上的伤。
这点小伤对于拥有魔神之力的怀安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系统为了他的任务能顺利推进,可是特意给他开了挂,
半晌过去,怀安开始怀疑魔生,一个简单的咬伤,你告诉我为什么会修复不了?!
怀安被冻到吸鼻子,反复数次失败的尝试后,怀安彻底死心。
可能仙尊的牙齿不一样吧,他也不是很懂。
随便吧。
反正是南澈咬的他,他只是想喂个药而已,有什么好心虚的!
怀安这样想着,理直气壮的躺回美人榻。
他记挂着南澈的伤,本意只是眯一小会儿,人沾上榻就失去了意识。
这一觉睡到天昏地暗,怀安睁开眼,瞧了一眼天色,天色还是灰暗,他转眸,南澈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打坐。
在怀安看过去的刹那,南澈睁开眼,“既醒了,我们便走吧。”
怀安有些睡懵了,他下意识点头,“天还没亮吗?”
“天已经黑了,你睡过了一整个白天,”南澈已经看不出受伤的模样,他换了自己的衣服,怀安的那套衣服不知去了哪里,“白日我探查过,雪歌宗已经是一座死山。”
意思是雪歌宗没有任何活物了吗?
怀安问:“越水夫妇呢?昨晚他们还招待了我们,我确定他们那个时候还活着。”
而之后他们踏入越离所在幻境,越离死得突然,没有时间去杀越水夫妇。
按照越离的性子,也是绝不会对自己的亲生父母下手。
怀安待越水夫妇并无什么深厚的情感,但毕竟是两条鲜活的性命。
更麻烦的是,如果越水夫妇是死于非命,岂不是意味着这雪歌宗还有更为危险的存在?
南澈言简意赅,“自刎。”
雪歌宗的正堂,越水夫妇的尸体横陈,他们死亡的方式十分极端,是用锋利的竹签生生贯穿了自己的咽喉。
场面有些骇人。
即使是自刎,选择这种方式也太过惨烈,更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而被灭口。
但方才来的路上怀安仔细留意过,雪歌宗怨灵多,但大多都未成气候,真有恶鬼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杀人。
而排除掉这些,能动手的人似乎只有南澈。
怀安还是比较相信南澈,南澈同雪歌宗并无过节,没有必要下这个杀手。
南澈对血腥似乎习以为常,他在逐渐暗下来的正堂里立着,白衣好似索命的白绫,南澈的目光落在越水夫妇凄惨的死状上,言语问怀安,“越水夫妇真的是你的亲生父母吗?”
怀安迷茫眨眼,他有意识时已经躺在摇篮里,面前的夫妻正是越水夫妇。
越水夫妇道他是神器后天改造,但那意思应该也是常氏生下他,才能让神器改造。
怀安没有疑心过。
他也不能有疑心,“自然是,仙尊为何这样问?”
“你和他们无半分相像。”
怀安的掌心捏了汗,他故作轻松的笑,“仙尊不是知道吗?我被神器改造过,样貌性格都是仿照您的白月光而生,真要论起我的父母,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是神器。”
“你的嘴唇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