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鳏夫他嗜血无情(98)
怀安用最温柔的语调教南澈谋害自己,
字句听着简单,每一步都极为可怖恶毒,但是将神魂生生从躯体里剥离,承受方都要忍受非人的折磨,更遑论一寸寸刮掉那些过往与记忆,不是痛不欲生所能概括的。
怀安还在继续蛊惑,“更何况你知道我无法被杀死,我会无限复活,你永远都不需要担忧自己会失败,我可以一次又一次的供你尝试。”
骗子怀安,他不会被杀死,可任务变更后,只需要南澈杀他一次,怀安会在这个世界里彻底死亡。
他登出离开,南澈绝不可能再寻到他。
“怀安,我从未想过我能这样的恨你!”南澈弃了剑,他提起怀安的衣领,如野兽般撕咬,血泪混合在一起,如果痛苦可以具体化,南澈此刻一定是被万箭穿心了。
他爱怀安啊。
他听着怀安冷静的说着如何残害自己的话语,南澈那一刻很想很想撕烂怀安这张恶毒的嘴巴。
南澈已经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才好,汹涌的眼泪沾湿怀安的衣襟,滑入怀安的脖颈,沿着皮肤纹理,烫伤怀安的心脏。
南澈哽咽,“我恨你,怀安,怀安,我恨你,我好恨你,你一次一次又一次夺我所爱,伤我所亲,我对你绝不原谅,绝不原谅!”
怀安的眼睛空茫。
早在他被神经病捅死的那一日,怀安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更不应该为了南白尊者的佛子像答应系统给出的攻略要求。
这里的因与果都不是怀安能承受的。
他要怎么办呢?
他只能朝前走,不能辜负南澈烙下的伤。
再忍忍吧,南澈,怀安这样想着,成为神后再也不要痛了,他们已经要看到胜利的希望了。
崖底古木遮天蔽日,没有所谓的白天与黑夜。
怀安和南澈的魔力仙力耗尽,南澈吞咽了几颗灵丹,一并给怀安喂了几颗。
怀安的疼意止住,但他发觉体内的魔气损耗厉害,一时半刻怕是无法修复手脚,南澈对断他手脚这件事情好似有执念。
稍微想一下九州针对自己布下的结界,怀安变得能理解这种执念,南澈恐惧怀安的离开,于是用尽一切手段尽可能扼杀怀安逃跑的因素。
九州的灵气充裕,南澈修仙,恢复的自然要快一些,他拖拽着残躯,抱起怀安御剑飞出崖底,将暂时手脚尽废的怀安安置在红纱软床上。
出了内殿再回来的南澈手上多了两件干净的衣,他抱着怀安,将怀安搬运到宿梦殿凿出的温泉里,温泉泡了许多温养的药,水波将南澈与怀安一同缠绕。
怀安的手脚不便,几乎全程都是被南澈抱着的,方才的血污被南澈尽数清理干净。
免不了擦枪走火。
怀安的嗓子实在是哑得不成样子,被作弄得狠了才吐出几声,合衣被南澈抱在床上睡觉,怀安一言不发。
他开始了与南澈的漫长冷战。
第53章 鳏夫仙尊俏魔尊14
宿梦殿起初歇斯底里的争吵突然静了下来。
霜雪压弯的枝头不复之前的鸟鸣。
漫长的死寂在怀安与南澈之间蔓延, 南澈每日准时给怀安做饭,喂饭,喂药, 揉捏双手双脚。
手筋和脚筋断裂, 手脚长时间不活动,也许会萎缩。
南澈并不规矩, 他在怀安的一言不发里变态似的吻过怀安的脚背, 舔过怀安的手指,一点一点染脏怀安, 逼得怀安眼里蓄满泪水。
闭眸,泪珠如若熟透的禁果滑落, 被南澈轻易摘取。
怀安成为了被蛛丝窒息缠绕的那一捧雪。
但蛛丝怎么能留得住雪呢?
软红的纱帐轻晃,怀安不由战栗, 他急促呼吸, 手腕被人抓握住, 如同拖动一尾湿淋淋的鱼儿,将其重新禁锢在欲望颠簸的深海。
怀安的氧气耗尽, 他目光空茫盯着虚空,南澈埋在他的脖颈,冰冷刺骨的眼泪诛杀怀安。
这样过了许多日,怀安过多消耗的魔气已经得到复苏, 他有能力去修复自己的手脚,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 怀安迟迟没有做这件事情。
他和南澈的时光并不全是在床上。
和那些窒息的占有相比,南澈更多时刻在安静的看着怀安, 他知怀安喜佛经,于是宿梦殿再次摆上桌案, 佛道经书一应俱全。
他们沉默对立着看过许多场宿梦殿外纷飞的雪。
怀安坐在轮椅里,膝上盖了厚绒,南澈便立在怀安身侧。
九州风雪受南澈控制,落下的雪并不寒凉,温柔的覆上怀安的黑发。
而夜里的动作变得疯狂而急切,怀安瞳孔涣散掉出很多眼泪,那些眼泪尽数被南澈吞吃入腹。
他在南澈要将他抱碎掉的力气,突然明白,南澈并不是重欲,他只是很恐惧。
恐惧失去怀安,恐惧得到的是一场空。
他没有怀安的爱,便要通过一次次镶嵌的方式,用彼此都鲜血淋漓的拥抱来证明,怀安是他的。
怀安是南澈的。
怀安也很想自己是南澈的。
宿梦殿外的雪落得很厚,怀安抖落满身的雪,回头去看南澈,怀安有一瞬的错愕,他的声音发苦发涩,“南澈,你生出白发了。”
南澈立在风雪里,他眨眼,后知后觉垂眸看向头发的颜色。
黑色不知何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哀愁的白色。
风姿傲洁的仙尊在情与爱里,竟也会转瞬白头。
南澈不是仙尊,南澈是一介为爱生为爱死的怪物。
白会让人感到纯净,但南澈不是。
他眼尾生着业火红莲,周遭的灵力躁动,丝丝缕缕暗示着不祥的红将其包裹,他好似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