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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咸鱼失败了(22)

作者:边浔 阅读记录

恢复安静的环境,揉碎细光悄然笼罩。

谢衡想起上辈子的自己,他也曾像外面的女子那般绝望过。谢家被抄的旨意一下,很快就有官兵上门抓人。

混乱惨烈的场面,他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荒唐二字。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分明什么都没干。圣旨里的罪名,全是子虚乌有。

可他说的话没人听,也拦不住那些人。

就像突然从平壤坠入深渊,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陷入毁灭。

身体悠地往后一靠,深静琉璃眸缓缓合上,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谢衡的气场冷锐带刺,可这张脸,精致秀气,面庞轮廓的棱角并不多。皮肤偏白,睫毛黑而浓密,长长一排整齐铺开,不开口,不发脾气的时候,像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耐看又好看。

房门被人推开,他豁然睁眼,目光很不友善。方才的平静温和,短暂的像是错觉。

“吓唬谁呢你?我敲门了。”吴氏被他看得心脏一跳,都想用手拍拍胸口顺气。

谢衡脸色依然不好,却压下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上辈子,他对吴氏最后的印象是在牢房。

形容狼狈的女人,一身傲骨为他而折。临死前对他说:

“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再不要回来了,也别想着复仇。权利斗争,是非对错早已说不清。我只盼着,你能离开,做个普通人,平平安安过完一辈子。”

他的父亲,不是一个好父亲,更不是个好丈夫。

年轻时,为了外面的女人,让妻子颜面无存。

多年冷落,把这个家搞得冷冷清清。

可吴氏并未因此埋怨,她回以父亲同样的疏远冷淡,在清幽小院经营自己的生活。

遥远的记忆恍若隔世,谢衡微微抿唇,决定这次让一让她,不顶嘴了。

哪晓得吴氏是为柏萱而来,似乎察觉到他的退让,立刻挺直腰板上前,没好气地训他:

“既娶了人家姑娘,就多上点心。你惹出的事,受惊的是她。有功夫在这躲懒,还不赶紧去看看她。”

“母亲。”

吴氏不想听他辩解,儿子近来做的事情她看在眼里,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到底不喜。尤其,谢衡去了千音阁。

“感情的事情我不强求,但萱儿是你的正妻。最起码的体面,你得给她。”谢衡不愿多同房,那她也不送药了。他要和他那个爹一样,去外面找女人,她也管不住。可至少,别让家里的妻子难堪。

振振有词的声音令谢衡又有点儿烦躁,他从六岁被送进宫,除了与父亲相隔渐远外。同母亲,也一样没接触多少。

外面传他是把冷血无情的兵器,其实没错。他七岁开始挡在太子面前,杀了第一个人。之后一如所有人期盼的那样,十八岁不到,已经做了许多人一辈子都做不完的事。

他没有感情,和任何人都没有。

重活一世,想要换个活法,心里却始终空荡迷茫。

不想重蹈覆辙,也不知从何开始。

最后选择干脆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混吃等死,乐得逍遥自在。

他明白母亲误会了,若拒绝母亲,他得长篇大论地解释。

麻烦。

于是,柏萱第一次收到谢衡的邀请。

一同去千音阁看戏。

理由是‘礼尚往来’。

明白了,柏萱配合地去了,谁叫这是自己开的头。不过也没什么,看戏而已,就当是去看电影。

千音阁经营多年,早有了固定的客源,几乎日日座无虚席。

柏萱以前只在春晚晚会上看过戏曲京剧,初来此地,不免好奇地打量。

宽敞亮堂的厅堂占据了整个一楼的面积,红绸幕墙高高竖起,底下搭了很大的舞台。从二楼坠下来的丝带红绸填补了中间的空旷,彩带飘摇,气氛拉满。一旁的柱子房梁,还挂了图案各异,做工不俗的小灯笼。

谢衡订了上次的雅间,今日只有他和柏萱,没带下人。落座后,他自顾自倒茶。

寒冬腊月,吹了不少冷风,喉咙的酸涩疼痛蔓延至胸腔。柏萱只觉嘴巴好干,见谢衡居然还会倒水给她,心下惊奇,却还是保持最基本的礼貌。

“谢谢。”

“?”

谢衡乍一听到完全不符合他们关系和此时气场的两个字,慢慢撩起眼皮。

刚倒的热茶,雾气腾腾。稀碎朦胧中映着一张昳丽小脸,皮肤白皙,脸蛋粉嫩,双颊泛着微红。她垂眸喝水,细细柔软的睫毛轻轻眨动。

很小的陶瓷茶杯,她却双手捧着,小口小口抿着茶水。

但,这茶是他倒给自己喝的。

他面无表情,重新再倒一杯,还不忘回:

“不客气。”

屋里比外面暖和多了,一杯暖茶下去,驱散了些寒意,手也不那么冰。

柏萱试着动两下,微微一笑。

跟他待在一个屋也能笑得出来?

不过,应该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楼下的好戏拉开帷幕,他俩的桌子就着窗户,又正好对着那戏台,视野极好。

第一场戏是很老的情感片场,才子佳人,虐恋情深戏码。剧情内容并不新颖,对柏萱来说,现场的演绎和相当专业的唱腔才是吸引她的点。

这是个悲剧。

被抛弃的小青梅在老家跳河,考上功名,取了富贵女的才子并未一路高升。失去了青梅后,他才幡然醒悟,自己心底有多在乎她。于是,他抑郁了,很快疾病缠身,也死了。

底下的看客中,女子心情激动,一曲终了,开始唏嘘青梅命苦,男子如何不该,要是早点明白心意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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