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流的她(196)
她故意提起这个,也不过是捉弄捉弄他, 占占便宜。
梦里青年上半身□□穿围裙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虽然施愿很想开口叫路嘉易一步到位,但碍于对方的性格,还是认为什么事都该循序渐进。
于是,她伸出嫩红舌尖,舔了下发干的唇面,说道:“那你叫我一声主人听听。”
她说这话的时候, 已经放开了勾着路嘉易围裙口袋的手。
可大概是要求太过惊世骇俗,极度震惊之下, 浑身僵硬的青年,短暂忘却了他们之间过分紧密的姿势,结巴着再次重申道:“施小、施小姐……我真的不能接受这种……”
“哪种?”
施愿重复着他话里的关键词,把青年原本就窘迫发红的清俊面容问得连同耳根一起红透,她又恍然大悟地拉长音调,“噢,是那种啊——”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根本没想那方面的事情,谁跟你说叫主人就是干那个了?”
被施愿坦然的神色镇住,路嘉易半张嘴唇,露出一丝茫然,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思想太过下流。
他愣怔的关头,施愿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胸膛。
硬质的美甲将青年往后顶了顶,施愿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当保姆吗?”
青年迷茫摇了摇头。
施愿的指尖正好抵着他心脏对应的位置,顺着她的力道,路嘉易这才察觉她早已松开了自己。
强制的前提条件消失,这下子,倒像是自己赖着投怀送抱——思及此处,他立刻手脚并用从施愿的身上起来,挺直身体居高临下挡住头顶灯光,透过来的湿漉目光却像是犬类仰望主人。
施愿欣赏着他生动的表情,随口扯谎道:“因为你的眼睛,很像我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小狗。它很笨,见到除了我以外的人都要害怕,还老是分不清场合汪汪大叫,不过胜在长得好看。”
“它的眼珠很亮,黑澄澄的,看起来无辜又天真,自从被我养了以后,就天天粘着我。”
“可惜狗的寿命跟人比起来太短,它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就死掉了。”
“我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养过宠物,所以它对我而言十分特殊。”
“那天,你来我家面试,在看到你眼睛的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它。”
施愿收回手指,做着精致美甲的指甲,在另一只手的细嫩掌心无意识勾挑磨蹭着。
路嘉易在乡下时,跟着爷爷奶奶也养过几条猫猫狗狗,他清楚那是一个抚摸小狗下巴的动作。
通过描述和动作,年幼的施愿和爱宠依偎相伴的情形,栩栩如生地浮现在他的想象之中。
不涉及情/色,他忐忑的心脏稍微觉得好受了些,施愿最后一句话适时传入耳畔:“我想如果我的小狗变成人的话,肯定会从早到晚围着我打转,一秒叫十次主人,还会伸出舌头,舔我的脚背。”
后头几个字又好像叫气氛变了味道。
施愿说他像她的狗。
又说狗变成人,会伸出舌头舔她的脚。
怎么听,都怎么觉得,似乎在暗示什么……
路嘉易不愿提出这点叫施愿又指责自己下流,他低低唤了声“施小姐”,将施愿从回忆里打断。
等到施愿涣散的瞳光重新聚焦,专注看向他时,他又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愿意叫我一声‘主人’,满足我人生的遗憾吗?”
施愿笑意盈盈地问道。
她长得实在太漂亮了,刻意放轻的声音又无比甜润。
哪怕是把脚踩在人的脸上,说充满侮辱性质的话,也仿佛在撒娇调情。
路嘉易看着她,看着她的舌尖在薄红的嘴唇间若隐若现,理智忽然在一瞬间尽数消弭。
他身体内的血液被脸上的温度灼烧到沸腾,长睫一颤垂下眼去。
梦呓似地唤道:“……主人。”
他顺从了施愿的要求,一半的心情尴尬到想挖个地缝钻进去,一半又流露出不可言说的期待。
“好孩子。”
施愿的笑声瞬间明亮起来。
整个晚上,进入别墅就挂着脸的她,语调终于透出原谅和宽和。
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掌伸了过来,轻轻拍了下路嘉易滚烫的脸。
一秒触碰,转瞬即逝,她又飞快把手收回去,如前面所保证的那样再无后续。
相较从前那些威逼利诱,想要将路嘉易据为己有的人,她简直能称得上一句正直。
可青年却紧张到呼吸都快停止。
留恋着施愿手指带给的凉意,他听见内心深处某个顽固的硬壳发出了碎裂的动静。
……
逗弄完他,施愿简单吃了个晚饭就上楼了。
听到楼道那边彻底失去动静,僵在沙发边不敢乱动的路嘉易立刻逃命似地进了保姆间。
他下手失去分寸,大门重重关上的同时,二楼的施愿也坐到了床边,瞥见笔记本电脑里的情形。
青年喘着气靠坐床脚,双腿敞开,沿着膝盖往上,不该有的地方发生了反应。
都说十八岁的男高中生最经不起逗。
怎么他一个二十岁的社会人士还是这样?
“真是——。”
施愿到底经验丰富,陡然见到这种隐秘的情形,也不过一句平静而轻慢的低骂紧跟在“真是”二字后头。
安装监控最初是为监视他背着自己干些什么,却不成想现在变成了免费欣赏风景的媒介工具。
她将床头柜的笔记本电脑放到床上,想看看他接下去是忍着还是自我帮助。
同样倒扣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响起了电话声音。
施愿只好暂时把路嘉易放在一旁,翻过手机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