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Omega带崽跑路(29)
于映央无声地摇头晃脑,“知道啦。”
明朔告诉于映央,自己临时出差,要一个礼拜才能回来;有任何需要可以告诉医院护工,雨露期结束前,都不要离开医院。
于映央连连答应,飘飘然挂了电话。
过了两天,于映央再次拨通了明朔的电话。电话没有打通,半小时后,明朔主动拨回来。
“怎么了?”他的声音透露着疲惫。
于映央有些没底,“哥哥,我明天又要做腺体治疗了,听说在雨露期内接受治疗痛感也会加倍,你能不能陪陪我?”
“明天……恐怕不行,我赶不回去,”明朔接着问,“为什么雨露期还要治疗?”
于映央的声音淡淡的,掩饰不住失落,“医生说雨露期的腺体最为敏感,这个时候刺激它,会激发更多的活力。”
明朔“嗯”了声,随后被人叫走,草草结束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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腺体治疗前需要静养,担心会麻痹神经,所以腺体治疗的药物也不能用了。
于映央在床上缩着,面颊苍白,痛感从腺体向全身一阵一阵地蔓延。
护士通知他,半小时之后就可以去治疗室了,于映央吭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他用力抱了抱自己,等治好了就不用痛了,治好了就能拥有新的人生了,他要好好地活下去。
咚咚——
有人敲响他的病室的门,虽然知道不可能,于映央还是忍着痛爬起来,朝门口看去——
果然,来的人不是明朔,而是秦跃。
于映央笑自己痛得失智,明朔就算来了,也不可能跟他见面,明朔是Alpha啊。
可是,秦跃过来干嘛?
……
这一次治疗的痛感更深,有好几次,于映央痛到昏厥,又恍恍惚惚地痛醒。
痛意穿透他的皮肤,在最薄弱的真皮层上燃起大火,他浑身的皮肤都在燃烧,而表面却什么都看不出。
痛感将时间不断拉长,起初于映央还能祈求治疗快点结束,然而到了后来,他就只希望自己赶紧死。
如果他真的是小美人鱼就好了,他想要变成一串泡沫,消失在大海里,一了百了。
最后,于映央是被护工用轮椅推出诊室的。
他浑身湿漉漉的,发梢还淌着汗,晕晕乎乎之际,有人用手扣住他的肩膀,问他:“于映央,没事吧?”
来的人是明朔。
积攒许久的委屈和压力瞬间爆发,于映央嚎啕大哭,哭到胸腔都在震,哭到眼泪和鼻涕全都在脸上乱做一团。
他抓着明朔的外套,紧紧纠在手里,断断续续地告诉他,“明朔,那些衣服不是我妈妈要来的,是我妈妈买的!”
“秦跃亲口告诉我的,那些衣服是我妈看到他不想穿了,所以问他买的……”
明朔不明所以,摸了摸于映央的脑袋,雨露期的Omega有些情绪波动很正常,况且于映央接受的这个治疗看上去很痛,可以脆弱一点。
Omega的脑袋埋在明朔身上,遏制不住地掉泪,“她不是捡破烂的,她只是想要给我好的。”
篡改掉悲伤结局的童话故事,抵扣工资换来的名牌衣服……妈妈,你到底在搏什么呢?
于映央恼怒又委屈地声明,“她不是捡破烂的,她不是捡破烂的,她真的不是捡破烂的!”
第19章
出差中断,明朔回到雾市,在腺体研究所三楼的走廊上被于映央抱着哭了半个钟头,随后看着于映央在护工的搀扶下登上电梯。
电梯面板上的数字在七楼定格,那里是Omega病区,明朔被隔绝在外。
然后电梯重新回到三楼,他进入,走出,上车,下车,登上飞机,飞回七个小时之外的国度,期间一直在处理工作。
心脏麻麻得疼。
明朔出差的地方在南边热带,时间要比雾市晚四个小时,下飞机时刚好是日落。
天际线外泛着一线薰衣草紫,慢慢向上过渡,逐渐变成头顶的橙红。滑行的间隙,附近的旅客按捺不住,纷纷掏出手机,记录这面幻美的天空。
明朔也收起平板,透过舷窗,认认真真地观赏,于某一瞬突然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场日落很浪漫。而浪漫是那么稀缺,却又那么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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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气温偏高,明朔脱了外套,挂在肘弯,刚通过海关就接到了明继韬的电话。
“听说你回雾市了?”明继韬开门见山。
“是的,”明朔暗吞一下,稳定声音,“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不过现在已经回来了。”
明继韬的声音厚重,带些老者的严厉,“工作?什么工作要去腺体研究所?”
明朔语塞。
有明泊舟在前,明继韬对明朔的监管堪称精细,生怕明朔一个行差踏错,就步上他小叔的后尘。
明朔在雾市读书期间,明继韬干脆资助了一个贫困学生一起出国,跟明朔读同个专业,吃穿都在一起,就是为了监视他。
明朔用三年的兢兢业业和一丝不苟换来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公寓,还没自由两年,老爷子就又塞了个于映央给他。
好在经过他这些天的观察,于映央并不擅长通风报信,也许明继韬从一开始就瞧不上于映央。
所幸,明继韬并没有继续追问。最近明氏的声望有些起伏,于映央是维护家族与企业形象的重要工具,明朔稍微上点心也无可厚非。
“去年吧,我在你那边儿买了个小岛,说是风景不错,你要是忙完了,就约秦董的小孙子过去玩两天。”明继韬说。
明朔垂着眼睛,登上等在航站楼门前的车,“好的,我会和秦跃确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