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我有一座动物岛/天灾动物园(362)+番外
刺啦一声,箱子里的生物瞬间被烫掉一层皮肉。
白悦溪看着那个嚎叫的红皮怪物,那是白光灾难降临时,由人类畸变的第一种怪物。
一个医生打扮的人拿着电话,在和谁争吵。
“……实验不能停止,人类连未来都将失去,仁义道德又有什么用。”
“……我不是要你牺牲她,我只是让你劝劝那孩子,她有多特殊你比我更清楚。”
“……时间不够了,我们需要尽可能的模拟出那些异变的方向,只要弄清楚天灾果实的原理,就能赶在一切毁灭之前,提前造出一个替代品。”
这时,白大褂似乎注意到了站在院子里的白悦溪,他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
“你怎么来了?”
见白悦溪没说话,他又道:“还在赌气?”
那是张让白悦溪觉得陌生又熟悉的脸,那是她爸的脸,但她爸爸明明是一家民营公司的老板,为什么会穿着白大褂站在这里?
“……昨天的事不是你的错,世界树挑选继承人本身就需要筛选等级,我们只是在提前处理候选者们。但我希望,如果你得到那个机会,不要试图自己独自做出能影响千万人命运的决定。”
“只要你还是我女儿,就会是最优秀的那个,就能活到最后,明白吗?”
男人的脸不知何时失去了五官,变成一黑漆漆的洞,不断开合的嘴巴在说着各种奇怪的话。
“一个时代的命运应该把握在少数人的手里,不要再和那些瑕疵品混在一起,你应该是最有机会的候选者,你要成为比绝大多数人类都超凡的存在。”
白悦溪后退一步,眉间不自觉泛出厌恶的神色。
渐渐的,地板开始震动,白色的房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钻破墙壁,将整座房子顶了起来。
那是一棵树的枝丫,扭曲的枝条像蛇一样灵活,又如同钢角一样坚硬。
枝条硕果累累,无数光团在挂在树上,就在白悦溪以为那是所谓果实的时候,她听见了光团里传来的动静。
无数声音在重复一句话,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仿佛冤死的魂魄一般,缠绕在白悦溪的周围哭诉。
“为什么不珍惜树神的庇佑?”
“马上就能赢到最后,为什么要放弃?”
“过去不可改变,未来依旧会是你的。”
“你会是世界树之上唯一的神明。”
“只要你吃下我们吃下我们——”
噗嗤一声,光团碎裂,一滩红色的液体从树上坠落,变成地面腥红的血。
一颗接着一颗,那些果实通通炸开了,只留下一滩又一滩的红色液体,染红了整座破烂的白房子。
那些液体还活着,朝她所在的方向挪过来。
红色的浪潮几乎化作实质,她后退一步,那些声音就会更加雄厚。
“你怎么能忘了自己是谁,你怎么能忘了你曾经做过什么!?”
“快想起来!想起你是一个懦夫,你是一个多么残忍狡猾无情的管理者!”
穿白大褂的男人走出屋子,他的外套也逐渐浸出血来,如同一个地狱归来的恶鬼,循循善诱。
“孩子,不用害怕,这不是罪恶,这是你辉煌的过往,接受她们,你就会记起一切,找回你失去的一切!”
血色靠近,无数生物的哀鸣、嘶吼盘旋在空间里,噪音越来越强烈,仿佛天空都在震颤共鸣。
白悦溪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动弹,她僵硬地留在原地,眼看成那红色顺着脚尖爬上她的腿,她的手指,发丝。
白房子下出现了一座血池,无数哀嚎的人类被染成血色,他们化作浓稠的营养,被树根吸收。
那是用人类生命供养的树。
一个念头划过脑海。
“这是天灾暴君的晋升仪式。”
她曾经经历过的天灾暴君晋升仪式。
这些记忆深深藏在她的脑海里,相隔一整个时间线。
脑袋快要炸掉了,那些远超她现在所能承受的领域力量,正不断冲刷着她的四肢百骸。
就在此时,她手背上一个半透明的圆环挣扎着浮现,而后是一圈金色的线条,缠绵地环绕着圆环。
被包裹住的圆环瞬间凝实。
白悦溪感觉身体上的桎梏突然消失了,她飞快躲过那红色的潮水,不让自己沾上一点。
绝对不能碰这些东西。
身后的血衣男人在怒吼:“不把他们作为养料,他们也会献祭自己!你以为躲在自己的领域里就能安然无恙吗?那些家伙迟早会找上来,到头来你保护不了任何人!“
“不当猎手,就会变成猎物。”
“你是天生的怪物,你没有杀人,你是在救他们!”
白悦溪回头,她忍无可忍一脚踹翻对方:“别以为顶着一张我爸的脸,就可以对我说教了,我做什么选择都是我自己的事。”
穿白大褂的人似乎有些疯癫:“你以为如果你不是我女儿,你能有机会在尸山血海里白捡那一颗颗天灾果实?按我说的做你才能活到最后,你这辈子还没有献祭过那些自己疼爱的东西吧,只要试过一次就能懂了,真正的进化之路,是建立在痛苦的道路上的——!”
白悦溪又是一脚,把那个顶着他爸脸的家伙踹远了之后,赶紧往前继续逃。
那或许只是她上辈子的父亲,但有些东西是相通的。
这辈子早早出轨,在外生儿育女没有回过家,一直对这个家庭冷漠以对的父亲。
一直致力于造出完美后代的父亲。
“不要拿亲情攻击我,我知道这段记忆有假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