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方糖(178)+番外
温尔雅害怕了,鼻子忽然发酸:“要你管!”
“别他妈就只会这一招。”他说,“我说,还会不会点儿别的。”
温尔雅双眸渐红,不言不语。
周弥生气急,坐到床边沙发找了根烟来抽。两只手指间青烟袅袅,面色凝重又放松,过了会儿,他开口道:“你先别着急辞职,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尽管向王助理请教。你父亲那边我会替你解释,今晚你就住在这儿,我给你放三天假,你好好休息。”
温尔雅仍不回应。
周弥生摇摇头,笑了声:“你这人,遇软则硬,遇硬又软,简称欺软怕硬。”他叹道,“以后还是不能对你太好。”
温尔雅哭得脑袋晕晕乎乎,心里却清明:你何时对我好过?
周弥生走后,温尔雅在酒店里待了两天。
第三天一早,她约了小姐妹一起逛街,却忽然接到周弥生的电话。
“人在哪儿?”电话里的他依旧傲慢无礼。
温尔雅说:“我出来了,您有事儿吗?”
周弥生:“下午出差,你和王助理报备。”
不等温尔雅说话,他便挂断了电话。
温尔雅无法,对小姐妹说道:“临时需要出差,不能继续逛啦。”
小姐妹是知道她在蓝本任职的,于是问她最近工作怎么样?
温尔雅不知道从何说起,大概是实话实说显得她格外没面子,简单吐槽她又觉得没必要。她摇摇头:“就那样儿吧。”
他给王助理打了电话,王助理告诉她此次出差三天两夜,要她带好换洗衣服,五点半之前抵达国际机场。
她赶紧回了家,简单收拾,又命家中司机将她送到机场。
路上有点儿堵车,到地方时距离登机时间已经不多。她推着小行李箱快步流星停至周弥生面前,后者缓慢抬眸,而后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王助理道:“温秘书到了,还以为你赶不上了呢。”
温尔雅理了理额间垂落的碎发,呼出口气,说:“没有,不会的。”
临近八点,飞机落地海市。对方公司派人接送,直接将人拉到饭店。
那人热情无比,说话和和气气,并不劝酒,可周弥生却小醉了一把。
怪只怪那酒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度数奇高,他小酌一口,并未感觉不妥。十几分钟过后,眩晕感直冲脑门儿。
于是这顿饭没有太久,周弥生就让王助理以舟车劳顿、身体疲乏为由撤退。
三人前前后后上了车,人便不行了。
温尔雅起先端坐着,眺望窗外风景。海市和帝都不同,一个文化底蕴深厚,一个新兴产业遍地。她来过不少次海市,每次都有不同感受。
突如其来的压迫促使她惊呼出声,周弥生脑袋埋在她脖颈间,嫌弃地抬手:“别叫。”
温尔雅:“......”
坐在驾驶位的王助理闻声,扭头道:“周总,是不是刚才的酒太烈了?”他对司机说,“师傅,那边有家药店,靠边停一下,我给周总买解酒药。”
王助理开门关门,脚步十分迅速地穿过马路。
温尔雅没有出声,虽然她觉得有点儿不舒服。周弥生将全身重量压在她肩处,呼吸夹杂着酒气拂在她脖颈间,有一丝酥麻。她转头看向窗外,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王助理走了许久,才刚刚进入药店。
她定了会儿,轻声问他:“有没有好点儿?”
周弥生眉头深锁:“头疼得厉害。”沉默几秒,“你给我揉揉。”
温尔雅也说不清哪里怪,她没给人做过秘书,总觉得这事儿已经超出秘书工作范围,但头一回见他如此,同情心泛滥。
她的手指纤细,细皮嫩肉,轻一下缓一下得摁在额间,令人感觉舒适畅意。
周弥生紧闭着眼睛,再无话语,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了酒店,王助理打开车门,对上的就是温尔雅那双明媚美丽又手足无措的眼睛。
王助理嘿嘿笑道:“温秘书,麻烦你和我一起送周总回房间,可以吗?”
温尔雅轻叹了口气,说:“好吧。”
两人一左一右将人带上楼,行李尚搁在酒店大楼,被工作人员看着。
到了房间,王助理让温尔雅在房间陪同,他则下楼去拿行李,临走前不忘嘱咐她:“别忘记给周总吃醒酒药。”
她扶着人立在房间门口,送走了王助理,正愁着如何把人搁到床上。冷不防男人忽然抬头,手臂搭在她肩上缓慢将两人距离拉开些,声音里仍带有酒醉后的嘶哑。
“王助理走了?”
温尔雅眨巴眨巴眼睛,轻声回道:“走了。”
就这一句,他便又栽倒了。
温尔雅费劲力气将人从门后拖到床上,自己也轻飘飘地被带着倒了下去。她躺在床上放空数秒,正准备将男人手臂从她身上拿下。忽然他一个起身,将她覆了个完全。
灯光只开了一盏,还是门那处,距离颇远,一切都是朦胧不清的。
周弥生看着她的眼睛,只觉手里、触、感颇绵软,像极了日光极盛时街头叫卖的棉花糖,甜的要命。
他说:“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温尔雅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男人的脸隐在昏暗中,表情亦是晦暗不明的。
“你父亲应该能看得上我。”
他说完这句,之后所有行为便不受控制了。比起震惊,温尔雅更多的是茫然。
她应该能推开周弥生的,可她太好奇了。他是真的想做什么吗?和她。
周弥生的动作是超出她预料的温柔,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此生唯一一次如此。温尔雅闻到他口腔里的酒味儿,愣怔大于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