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悟(52)
谢宗臣说可以。
那顿晚餐几人相谈甚欢。谢宗臣这人不像秦业诚一样架子大。而项媛媛那位合伙人性格很是不错,极具慧眼识珠的本领。他大概意识到谢宗臣能力非凡,于是向他展现了巨大热情。
谢宗臣坦然向几人分析发展趋势,行业利弊,以及品牌主打和口碑塑造。
一些行业内幕以及无法接触到的内情被他拆解分开诉说,变得更加通俗易懂。更加相谈甚欢。
那顿饭最后由项媛媛朋友买单,回家路上,几人仍是言笑晏晏。
夜色渐浓,微风拂面。沈书语和人在街道中.央分别,踏着道路走进楼里。她心情不错,可潜意识里有觉得似乎缺少什么东西。
半个月过去,秦业诚没联系她,这人好似在生活里安静了,但其实从未消失,尤其他仍在私下里顶着沈书语男朋友名号。
沈书语推开门看见一双男士皮鞋的时候,稍稍愣怔了一下。他上次来自己存了指纹,想要进她家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秦业诚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一部老电影,手里举着一杯红酒,姿态惬意慵懒。见人来,不经意抬眸,果不其然已经带了微微曛意。
沈书语放下手里东西,解开耳垂中钻石耳饰,好心提醒他:“秦总,酒大伤肝。”
秦业诚的目光追随着她曼妙身姿,手指拱起贴合在玻璃杯壁上,酒红色液体晃荡。
他说:“不碍事儿。”又问她,“去哪儿了,才回来?”
沈书语的背影消失在门框中,没回答他。
……
水流淅淅沥沥,沈书语打好泡沫将脸颊洗净,背后忽然贴来一股热意。
秦业诚靠近她脖颈,深深嗅了嗅。
这一下吓得沈书语不轻,闭着眼睛摸索来那人粗砺的手掌,警告他不要太嚣张。
秦业诚的手指轻巧避开她的桎梏,在光线充足、她却无法睁开眼睛的地方,掀开她合身且端庄的小香风上衣,滑进去,一直向上。
沈书语立刻紧绷起来,睁开双眼,顶着带有泡沫和愤怒的脸转身面向于他。
“秦业诚你—— ”
秦业诚凑近她,脸颊贴在她湿润的侧脸上,下巴颏垫在她瘦弱的肩上,身体耸动,鼻腔中溢出笑意。
空气里弥漫着酒气和她身上的香气,躯体中间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
秦业诚的手指动作也安静下来,垫在她肩上的下巴只是靠得更紧,他不说话,更没有往日里的震慑和怒意,氛围和谐到好似一对久别重逢的爱人在耳鬓厮磨。
沈书语不禁红了耳廓,她腰身不断向后仰,生怕弄脏他的衣服,但他不言语,她也就没拒绝。
就是……有点儿像做梦一样……
沈书语将手指间的湿润擦在洗漱台上的毛巾上,托住秦业诚半个身子,轻言细语道:“喝醉了?”
她知道他不胜酒意。
秦业诚从她肩上抬起脑袋,一双墨眸难得光彩熠熠,不似之前冷漠,像是没有波澜的湖泊。
他的手指在她娇嫩细腻脸颊之上蹭了蹭,忽然开口:“你怎么生得这样好看?”
沈书语稍一愣怔,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数日不见,总以为会变得生分,谁知这种生分抵不过一杯红酒威力。
沈书语虽然羞赧脸红,但仍保持淡定。
秦业诚看着她,又道:“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好看得不一般。”
沈书语不能自控地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实在无法想象当时严峻冷漠的男人是如何表里不一地对她做出评判。
她摁住他的手指,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看他:“你第一见我就觉得我好看,那时候就想着要怎么算计我了吗?”
秦业诚低低笑了一声:“那怎么叫算计?”
沈书语从手边拿起湿润毛巾,稍微与他拉开一段距离,仔仔细细将脸颊泡沫擦洗干净,边弄边说:“别说不算。”
当时不懂,如今想来,竟全是套路。
“算不算的。”秦业诚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又不是傻的,知道是算计圈套,还一心一意朝我这里扑?”
沈书语平声道:“我是不想。”
“那也没人逼你。”秦业诚还笑着,视线始终不移开,语调亦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蔼。好似小别胜新婚这话是对的,但用在此刻又让沈书语觉得太过怪异。
沈书语抿了抿唇,低声道:“那也差不多了,你明明知道我畏惧什么,还总拿那个压迫我,动不动就朝人发脾气,烦死了。”
秦业诚耍赖:“我哪有?”
“你就有。”沈书语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自顾自道,“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逍遥快活……”
“因为我不在?”他低垂着眸。
“你这人——”沈书语揉了揉眼睛,继续道,“一会儿晴一会儿雨,自己什么性子不知道吗?说没几句就要发脾气,发脾气还那么吓人……”
“有那么过分吗?”他笑起来,说,“工作里,下属事情做错事,我难道还要夸他们吗?不骂不行,你知道吗?如果都是你这种温吞性子,当不了领导。”
“我又不当领导。”
秦业诚凑得更近,隐隐之中已经出现反应……沈书语察觉到这变化,心跳砰砰捶打胸腔。
男人又不太正经,靠在她身上,酒气呵在她面颊处令她有过一瞬间的眩晕。声色极低,带点儿勾人意味儿:“你当我领导。”
沈书语诧异地眨了眨眼睛。
秦业诚蹭了蹭她,说:“我听你的。”
沈书语说:“我当不了。”
“你当得了。”他痞笑道,“除了你谁都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