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留情面。

崔梓龙嘴唇抿成一条线，无声呼出一口气，看着点明澜说：“我不认为你不了解男排……”

“在世界杯上的某些技巧还有思路，都结合了不少国际男排女排的一些东西吧？”

听到这里，明澜一愣，心突了一下。

崔梓龙继续：“男排要换教练了，国家男排也将大洗牌。”

“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男排不会继续这样下去。”

他裂开一个有点僵硬的笑：“要是你以后退役有执教意愿的话，能在男排女排之间随意切换的话，那你的成就放在整个国际上都是耀眼得无人比拟的，而你，也将成为历史上第一位执教男排的女主教练。”

这是他赌的。

要是明澜没有执教的意愿，那他说的这些都白搭。

崔梓龙自身是很清楚这点。

事实上，明澜也绝对不会满足于自己在排球上的成就。

她也更不是那种会安安静静坐在办公室安逸的人。

只要有机会在她现在走的道路上再延续、提高，她是很乐意的。

明澜之前也确实想过未来的自己执教的事情。

对于她来说，能带出一批经常夺冠的队伍的重要程度也不亚于她现在想要连续夺冠的重要程度。

只是目前她觉得比起去想还没有发生的未来，不如先把现在应该做的做好。

“而在你退役之前，男排也将会起来，我的发言也将会成为你未来执教男排的铺垫。”

明澜看着他，目光平静，似乎根本就不为所一样。

空气凝固。

崔梓龙很紧张，甚至都出了一些汗。

他在等待明澜的反应。

虽然明澜表面上看，没有摇，但她的沉默就已经代表了一切。

“确实……挺让人心的。”明澜说的这句话，让崔梓龙内心大大松了一口气。

随后明澜的一句话，又让崔梓龙的心脏紧绷：“但是，你会不会把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就算是有光辉成绩和过往，我也有那个能力带领男排的话，可想要插足男排，我觉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崔梓龙听到这里，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这是让明澜感到疑惑的。

“你姓明吧？穗南的明氏……”

“你会不会太小看你们家里人了？”

明澜沉默，不置可否。

“只要你想，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就可以通畅无阻地以光鲜亮丽的姿态执教男排……”

“只要你自己执教中不会出什么错误。”

崔梓龙最终补上这么一句。

空气又沉默一会。

“你说了这么多，就只是为了我能够教你些什么？”明澜问。

崔梓龙不安，也算是干脆地回答：“是。”

“不过你最后还是为了自己吧，为了能够脱颖而出，为了成就。”明澜的表情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很平静。

仿佛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能摇她一样。

崔梓龙的目光沉下：“是。”

明澜看向别的地方，像是在思索什么。

老实说，崔梓龙说的那些确实很让她心。

但只要冷静下来去想一想，就会发现他说的这些有些微不足道。

因为大多数的因素都要靠她自己去确定，去完成。

其实她是不划算的。

有点苍白无力。

所支撑的点很小。

见明澜许久都没有一个回复，崔梓龙呼吸都不敢呼吸了。

曾经国家男排也辉煌过。

但辉煌的时间比女排短暂太多了。

而辉煌的那批，都已经老了，大多数都没有执教的意思。

之前有过，因为拿不出像样的成绩，也就放弃了。

就像是明澜说的。

现在的国家男排就是烫手山芋。

可现在崔梓龙可以确定的是，明澜是有要执教的意愿。

如果崔梓龙了解明澜的话，就会觉得明澜不想把男排“一并吞下”的话，那才不符合明澜的性格。

明澜是很贪心的。

既然她决定在某个领域做好，那就会把相关的所有都做到、做好。

至于执教男排，由于没有出现过女主教练，之前的明澜有点犹豫，也很快就抛到脑后。

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

明澜回想到之前跟男排打练习赛时崔梓龙的表现。

她并没有太多印象。

只有某些细微的闪光点有点印象。

那时她就认为，要是这个二传有个好教练的话，应该能成为一个很不错的二传。

……

明澜回到排球馆内。

大家的视线都移到她的身上。

“他找你做什么呀小队长？”彭婷问。

“一点小事情。”明澜顿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情直接说比较好，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想让我教他一些关于二传的东西吧。”

她们听着有点怪异，又觉得挺正常的。

从明澜口中说出来，就像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愧是小队长啊。”张一仪感叹。

明澜也因为这句夸赞的话，莫名觉得后悔了。

她是同意了。

崔梓龙也没有一点芥蒂地直接喊她“老师”。

明澜在那一刻瞬间觉得自己被拔高很多。

随之涌来的就是一份满足感和成就感。

明澜对崔梓龙说：“这个月和下个月就不用来找我了。”

“你还是练练基础吧。”

听到明澜这么说，崔梓龙都觉得有点尴尬，却也点头了。

“要是最近你有打练习赛，最好有个录像，然后发给我……”

“十一月份我有点忙……具体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