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个假粉(41)
“sibling?(亲兄妹)”
“cousin。(堂/表兄妹)”
小姑娘说着,又递了100美金。她现在庆幸刚才自己没舍得,只给了100,才有了现在抬价的空间。那小兵将钱不动声色地捻走,然后说:“今晚不能通行了,在观察室呆着……明早五点放行。”
观察室坐落在旁边的一栋废弃的烂尾楼里,破破烂烂地有几个空旷的房间,没有人。在战时充作临时的隔离点,有一个一直低着头的青年人带着他们来到这里,留下一句不要乱走就匆匆离开。
小姑娘松了口气,却看到男人的表情开始凝重。
“叛军信仰什么?”他问。
楚辞盈回头,从窗户看到他们包裹严密的头发,和标志性的胡须,答案不言而喻。她没想明白陆闲为什么警惕起来,就听见门外一阵仓乱的脚步声,拉环声。
与此同时,陆闲说:
“他们不会让未婚男女单独呆在一间屋子里。”
他猛地拉开门,在外面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鬼鬼祟祟的人狠狠地踩在地上,在对方的痛呼声中一脚踢开那人手里的东西。可是还是慢了一步,楚辞盈最后的意识是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爆炸。
还有男人扑在她身上,压抑如同幻觉一般轻微的闷哼。
第24章 失温失血
爆炸后的气息呛的人在睡梦中咳嗽起来。
工业城市的冬天下雪, 味道和煤灰一样。
楚辞盈意识昏昏沉沉仿佛回到了不知年岁的幼时。失去父母的孤儿相依为命,每到假期,楚瑜会带着她到各种打工的地方。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陪着哥哥在一家医院做清洁的杂工,楚瑜会把一张仿真的、带着小孩头像的ID卡挂在她脖子上,卡的后面其实是他的联系方式。
医院里的人见到他们都会笑着把垃圾桶递过来:“小楚和小小楚。”
年幼的楚辞盈就是独自玩耍时遇见这个男人的。
整个顶层花园的走廊中都没有人, 她慢悠悠地穿过神秘的空间, 看到一个房间门口的垃圾桶里有橘子皮。五六岁稍微懂事的孩子主动过去拎起,想着一会哥哥就不用来了。
“你是谁?”
她吓了一跳, 转过身来瞪着眼睛不说话。
那个男人看到了她胸口挂的“员工牌”,突然笑了:“梅奥还有童工?”
他揉了揉她的头:
“你好, 我姓陆, 你叫什么名字?”
小朋友怎么会根据姓氏来区别人的长幼尊卑?她只是警惕地瞪着眼睛,滴溜溜地仿佛在寻找开溜的方向。她后撤了几步, 还惦记着没收完的垃圾袋。
姓陆的人笑了:
“好吧, 小清洁工, 你每天这个时候来一趟吧。”
楚辞盈不知道, 最顶层是不可以随意出入的,连病人自己都只有三点的时候可以离开最尽头的房间。她更不知道,楚瑜的工作任务里从来都没有顶层的垃圾桶。她就这么乖乖地每天跑去捡橘子皮。
男人越来越喜欢和她说话,她不回复就开始自言自语。
“小哑巴, 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告诉我,我就叫你小橘子皮。”
他似乎从来没有什么别的垃圾, 更不会满满脏脏地弄一袋子。每次楚辞盈来的时候都只有一个干干净净的、完整的橘子皮, 她可以直接用手抓起放在自己的袋子里。可就算只有一个橘子皮, 他的垃圾桶也从来没有空过,所以她只好每天都要过来。
那个男人比哥哥的年纪似乎大一些, 每天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会在固定的时间吞下数不尽的药片,男人的手臂上处处都是针孔的痕迹。
小楚辞盈的还不懂得他是谁,只知道人们都会低着头对他讲话,客客气气地像是在哄一个孩子。年纪太小的孩子还分不清恭敬恐惧与慈爱的区别,只知道他似乎受到了许多关心。
有一次她来捡垃圾的时候撞见了一个很高挑的少年,他似乎年岁不大,染了一头鲜艳炽烈的红发,此刻脸色很臭地翘着腿坐在花园的秋千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会,突然语气粗鲁地对她说:
“老东西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喂,快走。”
她被说的瑟缩一下,看到那个男孩更懊恼的样子,连忙拎着自己的小夹子和小袋子跑开了。身后,她好像听见少年和那个古怪的男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她后来很多童年的噩梦都是一个红头发的怪物在朝她吼:
喂,快走。
喂…
快走……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剧烈地干呕起来,脑海里混沌的思绪满满归拢,她不在梅奥更不是小时候。因为震荡产生的眩晕感让她喘息几次才用手指摸索着爬起来。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原本还只能称得上是破败的建筑现在只能说是狼藉,屋子的窗框已经彻底倒塌,玻璃震碎划破了她的手背,楚辞盈看着雪白皮肤上的鲜红,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也受了伤,嘴里嘶了一声。
门的位置倒塌,承重柱坚强地残存了一半,整间屋子只剩下一半还没有坍塌,大部分钢筋裸露出来,碎石挡住了所有的生路,那个引爆东西的人不在入目所及的视线范围内,不知是跑了还是被压在房间的另一半。
空间狭小,她此刻甚至不能站起来,只能膝行到角落里的另一个人身边,抖着手探了下颈动脉。
楚辞盈松了口气,心里却还是紧着。
满满回笼的记忆告诉她是这个人在爆炸的一瞬间把两个人扯到了尽可能远离的角落,他受到的冲击一定比她大。虽然外表看起来没有多大问题,她更担心对方的内脏是否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