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个假粉(58)
进了室内,两个男人走在前面,都是优越的个子也没有刻意放慢脚步,楚辞盈在后面跟的有些吃力,于是连忙想还了衣服开溜。就在这时,一个甜美的声音突然出现:
“您想喝什么?香槟,干红。”
楚辞盈此刻刚把男人的外套从头上摘下,因为静电的原因本来就柔软的黑色长发就像好欺负一般纷纷炸了起来,刘寅格闻言回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颗爆炸后有些焦糊的“小栗子”。
他扑哧一声就笑出来。
楚辞盈面前的侍者也忍俊不禁,她笑着又问了一遍想要托盘里的香槟还是干红。
已经行至走廊尽头的男人这时才转身,视线在水晶玻璃杯里的液体扫了一遍,慢条斯理地说:“没有果汁,我们不喝。”
“啊?”
侍者愣住,就见到大人物招呼一声就带着他晕晕乎乎的糊栗子消失在楼梯口。
比起顾廷敬方才一进来就吸引了视线,此时宴会即将开场大部分人都并不在廊厅之内。视觉范围里空空荡荡只有几个正在准备冷菜的工作人员。刘寅格的手机响了一下,他脸色微变凑过去跟老板说了几句话。
陆闲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影响,他唤刘寅格拿一个口罩来。
等楚辞盈乖乖带好才垂了下眼:
“省的被记者拍到还要找你监护人要授权。”
算是个解释。
冷冷淡淡的语气,刘寅格却莫名觉得自从小姑娘跟上又各种配合后,陆总的心情好了不少。这句话如果放在平时,已经算是先生能开出来的非常幽默的玩笑了。不过他也知道先生不是因为肖像权的事,而是有人通知,会场内有南方周报的记者混进来了。
这家媒体一向喜欢深挖陆总的过去,有白的也写成黑的。让小姑娘带个口罩也算一种保护。
他眼观鼻鼻观心找了个机会从休息室往外蹭,把门一关就只留下两个人。
“之前不是挺聪明的吗?”
楚辞盈愣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男人指的是在梅奥那次意外。当时那些高中生预约了体检,拿着证明报告混进了医院。这人在笑她这次没有邀请函被拦下来的事。
她张了张口,最后垂头丧气地撇了撇嘴。只要不涉及这次的目的,她什么锅都肯背。
“我笨呗。”最后,对于没有邀请函的事,她这么说。
“为什么不肯写名字?”第二个又是敏感的问题。
在楚辞盈刚才于门口纠结犹豫的时候,有人把她的慌张害怕尽收眼底。于是最后哪怕刘寅格阴差阳错打乱了计划,上位者也出于某种特殊的心情而没有追究。
“我…”
她没回答,因为不想撒谎于是换了个答案:“我叫安娜。”
Anna。
陆闲把这个名字在心底和唇齿间过了一遍,他想:如果不是亲口说,这样一个字母表第一个的名字每天有上千人出生,查不到是有原因的。
他看着在无人处还乖乖带着口罩的小孩,她炸毛的头发已经渐渐平和下去,连带着整个人也不复方才的慌张。那双熟悉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好像是好奇又有些机敏。
男人放在身侧的手指隔空搓了搓。
他们第一次见是带着口罩,那晚酒店大堂见也是带着口罩,今天还是。他都有些恍然,他原来也是见过她没戴口罩的模样。只不过那天出了太多事,忙乱到没有注意她的样子。
只记得委屈巴巴很可怜。
楚辞盈看了看面前陷入沉思的B1153,把那件外套伸手递过去——“那个,我…我就不洗了。”
男人没接:
“一会让刘寅格送你回去。”
楚辞盈一阵沉默。
“这个…”
她也不能说她就住在这里呀。
所以她说:“我自己回去就行,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马上就走。”她心里悄悄祈祷,求求了,不要再问了,真的不想再撒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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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这点把戏糊弄旁人还行,陆闲却不是几句软话能哄好的角色,男人抬手看了下时间眼皮一挑:“…”正要说什么就被外面的声音打断——
“老板,顾书记找您。”
是刘寅格敲门。
陆闲于是不由分说地拉起人,将西装盖在她头上挡住脸,匆匆嘱咐:“有些事刘寅格会和你说,去哪里告诉司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不…我真的只呆一会就可以了。”楚辞盈吓地挣扎,把昂贵娇气的呢子布料抓的起皱,这宴会要开一两天李为如果找她怎么办,再说她住哪,东西证件都在别墅。慌乱中,她口不择言地小声请求:
“你就让我留下来吧,我真的只能呆在这里了。如果不放心我会捣乱的话,就让我跟着你。我保证我不会添乱的!”
陆闲的动作顿住。
他的表情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冷漠疏离的样子,后退了几步松开手,任由衣服无人握住后摔在地上。布料和金属扣子和木质地板发出奇异的刮擦声。
男人似乎有些疲惫,他摆了摆手,想说些什么又什么都没能说出口。陆闲往后退了几步打开门,楚辞盈知道他态度转变,有些兴奋:“你同意了?我…”
陆闲的背后徒然传来快门声。
男人猛地将门合上大半,语气冰冷:“别跟了。”
“呆在这。”
不知道有多少摄像机盯着这里。
春秋笔法可以让任何无辜的男女死在新闻稿件里陆先生的名字旁。不过有太多人挤破头,宁愿由白变黑,也要借这个机会留下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