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董事长。」已经习惯了的何秘书恭敬的回答，虽然董事长已走进办公室里听不到了。

甘行云今天的心情是兴奋、紧张，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前，他是不会放手的。

他已浪费了五年的光阴了。

「你找我?」陆宏树象徵性的敲一下门，即推门而入。

「宏树，你来了。」

「呃……上班时间到了，我自然要来。」陆宏树觉得甘行云今天的表情怪怪的。

「坐!我有事要请你帮忙。」甘行云坐到沙发上。

陆宏树瞪大了双眼，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看到他心情如此愉快。

「我要调查—个人，你有信得过的人选吗?」

「你要调查?男的?女的?」

「一个女子。」甘行云的表情好温柔。

「你爱上她了?」陆宏树大声问，怎么可能呢?

「如果她是我要找的那一个人的话。」

「你在打什么哑谜呀?」

甘行云将昨天发生的事及他所想的事，全数告诉好友。

「你……你是说那个卜老师有可能是百合?」他还以为好友恢复正常，结果，看起来更严重了。

「我知道这很荒谬，但只要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就要去查清楚，最起码，这样才能够让我自己死了心。」甘行云沉重的闭上双眼。

陆宏树无语，这五年来的情形他是看在眼里的，他不忍再看好友痛苦、难过了。

「我有一个好友是在开侦探社，他办事，你可以放心。」

「宏树，谢谢你。」

「谢什么谢，记得带我乾儿子到我那儿去玩。」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接你的乾儿子?顺便去看看她，包你吓一跳。」

「我今天已被你吓过了，我想没有其他事情比你更震撼的了。」

「是吗?话别说得太早。」甘行云知道好友铁定会再被吓一跳。

「除了调查她以外，你还有其他的计画吗?」

「有，我打算到五年前那家医院问个明白，百合是生是死，我都要查出来。」

「那我祝你有个令人振奋的答案。」

「我衷心期盼。」

第八章

救命呀!有鬼啊!这是陆宏树看到卜宝贝的第一个想法。

「甘先生，你朋友他不舒服吗?」被眼前那个目瞪口呆的人看得有点不舒服。

「喂!」甘行云好笑的用肩顶顶好友。

「噢!」陆宏树回魂了。

「对不起，因为你实在太像百合了，所以——」

「原来如此，没关系。」卜宝贝不在意的一笑。

「卜老师!爸爸!乾爹!」甘恋文边跑边喊著。

「乖，乾儿子。」陆宏树蹲下身子，结果甘恋文绕过他而扑向卜宝贝，陆宏树只接到空气。

「卜老师，抱我!」虽然爸爸说过她不是他的妈咪，但他还是喜欢让她抱。

「好。」卜宝贝求之不得。

「卜老师，昨天真是失礼了，为了表示我的歉意，可否请你赏脸到舍下共进晚餐?」甘行云打算开始搜集证据。

「甘先生，不用了。」卜宝贝婉拒。

「卜老师，好嘛!陪恋文一起吃饭啦!」甘恋文搂著她的脖子撒娇。

「好吧!老师答应你。」反正她很喜欢他，陪陪他也好。

「耶!老师答应了。」甘恋文拍手欢呼道。

「卜老师下班了没?一起走吧!」甘行云暗地对儿子眨眨眼。

「老师，你陪我一起回家好不好?」甘恋文再次发挥魅力。

「我去问李老师後，再告诉你。好不好?」

两个男人互视一眼。

卜宝贝再次出现时，告诉他们，她可以提早下班。

甘行云、甘恋文、卜宝贝三人共乘一辆车，陆宏树则自己一个人开车跟在後头。

「卜老师，你说前几天才刚从美国回来，你以前来过吗?」甘行云问。

「没来过，我以前从没出国过，来台湾是我的第一次。」卜宝贝耸耸肩，「卜老师的国语说得很溜，一点都不像是长期住在美国的人。」

「说起这个就丢脸了，虽然我是在美国长大的，但我的英文说的却没国语好。我妈咪说这是我出意外留下的後遗症。」卜宝贝吐吐舌头。

「卜老师出了什么意外?大约多久前?」甘行云屏息以待。

「依我妈咪的说法是，我和同学一起出去滑雪，一不小心撞到大石头，所以丧失了记忆，醒来时，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你丧失记忆是几年前的事?」甘行云的手用力握紧方向盘。

「五年前。我还记得，当我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全都是不认识的人，我好害怕，还好有我妈咪抱住我，安慰我。」卜宝贝细数五年前的回忆。

「你……这些年来有想起些什么吗?」甘行云全身直冒著冷汗。

卜宝贝摇摇头，「每当我要回想以前的事，就会头痛，久而久之，我便不愿再想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你怎么想到要来台湾玩呢?」

「有两个原因，第一，我妈咪是台湾人；第二，李老师到美国游学的时候住在我家，听她说有关台湾的一切让我倍感亲切，也让我有想来台湾玩的念头。於是在我好说、歹说，在我的威胁利诱之下，我妈咪才答应让我来台湾玩两、三个月，她原本是不肯让我来台湾的。」卜宝贝轻抚甘恋文柔软的发丝。

「你妈咪叫什么名字?」

「我妈咪叫林美宝。」卜宝贝不疑有他的回答。

甘行云发现自己的心脏快速跳动，他这辈子从未如此紧张又……狂喜!甘行云将车子停到地下停车场。

天哪!天哪!「甘先生，你不舒服吗?」卜宝贝见到他一脸的汗，不多想的伸出手为他拭去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