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和俏掌印gb(225)
油灯静静燃烧着,默默陪伴着乔昭。
……
吕司又回来了,前段时间徐纾言将他支了出去。未曾想这才过了不到半个月,皇上又把他召了回来。
这已经是在明晃晃的打徐纾言的脸了。徐纾言觉得,有必要和顾昀之好好聊聊,关于这个吕司的事情。
今日休沐,不用上朝。徐纾言坐着马车,慢悠悠的往皇宫里驶去。
徐纾言面色苍白,蹙着眉头靠在软垫上,没有精力。他昨日又没睡好,老是做梦。
这几日他都做梦,断断续续的,也记不清楚。但是昨天的梦,因为太惊骇,所以连醒了都忘不掉。
他梦到乔昭和他被关到一个寨子里,寨子里的大少爷看上了她。硬要和乔昭成亲。若是乔昭不从,就要杀了徐纾言。
乔昭无奈只能和大少爷结亲。他们结婚的阵仗很大,全山寨的人都在欢呼。因为寨里有喜事,被关押的徐纾言都被放出来一小会儿,沾沾喜气,但是四周仍然有人守着,半步不离。
穿着红色的喜服两人站在一起,竟然格外般配,宛如一对璧人。徐纾言目眦欲裂,呼吸急促得快要喘不上气,整个身体都在剧烈颤抖着。
他不管不顾的要冲上去,他要杀了站在乔昭身边的贱人。又被身边的人死死抓住,无法挣脱。
“乔昭!乔昭——”
徐纾言大声嘶吼,声音尖利,听着有些刺耳。但是乔昭却全然无知。她抓住红绸,那个贱人抓住红绸的另一端,脚步缓慢而坚定,往喜堂而去。
周围所有人都在欢呼,称赞这是一对天作之合,就是上天赐予的姻缘。他们似乎不在乎乔昭是被迫的。
“放狗屁!狗屁的天作之合,乔昭根本不喜欢他!乔昭是被胁迫的!她爱的是我,是我!不是那个贱人!”
徐纾言眼神怨毒,带着恨意,看向四周的人。他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看见模糊的身形。所有人都转向他,密密麻麻的,他们小声的说着,窸窸窣窣,像是虫子的爬过脑膜。
“你看他们多般配啊!”
“你看,她没有拒绝,她是笑着的。”
“他们才是上天注定的姻缘。”
“她明明就喜欢他啊,不喜欢怎么会成婚呢?不喜欢怎么会成婚呢?不喜欢怎么会成婚呢?”
“没有人能逼得了她。”
……
是啊,没人能逼得了乔昭。
徐纾言抬眼,看向乔昭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掀开大少爷的红盖头。徐纾言看不见大少爷娇羞的表情,但是他能清晰的看见乔昭脸上的笑意。
乔昭怎么能笑呢?她应该和自己一样痛苦才是!
徐纾言眼中的泪流了出来,他根本没办法控制住。徐纾言有些麻木,却没办法撇开自己视线。他只能看着乔昭和那个贱人相携而立。
他甚至看得越发清晰,越发清晰,清晰得能看见乔昭棕色瞳仁中。倒映出的那个贱人穿着红色喜服的身影。
乔昭的眼里,分明带着爱意啊。
她爱那个贱人,她竟然爱那个贱人!!
徐纾言一下从梦里惊醒,一抹脸上,却早已被泪水打湿,原来刚刚在梦里,是真切的在流泪。
梦里的感受太真实,让徐纾言现在还心有余悸。加上多日以来的恐慌,徐纾言根本没办法止住泪。他捂住脸,泪水打湿指尖,哭得越发厉害。
他觉得自己等不了,他很害怕。他迫切的想和乔昭相拥,想让乔昭停留在他的身体里,永不分离。他觉得自己快死了。
可这一切只是枉然,深夜里,没有乔昭,也没有乔昭的拥抱。
……
摇晃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徐纾言不耐烦的睁开双眼。他现在的脾气很差,几乎是一点就炸。
“怎么了?”徐纾言冷声问道。
“掌印,前方是送礼的队伍,东西有些多,将路堵住了。”徐淮靠近车窗,回复道。
其实徐淮还是说的谦虚,不是有“点”多。男方准备的聘礼之盛,长长的朱雀门街看不到头,全是被装在箱子里的聘礼,上面挂着红绸。
前面一段是小厮挑着箱子,后面一段则是马车拉着丰厚的聘礼。每个人都穿得喜气,连马上都挂着朵红花。
到底是中京谁结亲啊?竟然如此大阵仗。此前也没听说中京有哪个世家大族要结亲啊?
徐纾言这才听见了外面锣鼓喧天,唢呐齐鸣,热闹极了。他微微掀开帘子,就看到外面是送聘礼的队伍,敲锣打鼓的走过。沿路有许多百姓,大家也是看热闹。
但凡是队伍经过的地方,小厮就会沿路给路上送上些喜糖。那些百姓沾个喜气,得到了喜糖,就笑逐颜开,说些百年好合,金童玉女这些吉利话。
两方都听着高兴。
或许是昨夜梦里的场景,今日就出现在现实生活中,让徐纾言有些恍惚。不知为何,他心里慌得厉害。
“你去打听一下,到底是谁家结亲?”徐纾言脸色苍白,他揉了揉眉心,似乎难受得不行。
“是。”徐淮答道。
掌印对这些事从不在意的,不知为何今日竟然格外上心。徐淮有些惊奇,但他没有犹豫,转身就往人群里走去。
徐淮找了个路边蹦跶得最欢的,凑过去问道:“大哥,这是谁家下聘礼啊?阵仗竟然这样大。此前没听人说最近有世家子弟要结亲啊?”
那大哥抢到喜糖,高兴极了,他脸上挂着笑意道:“好像是从宋太傅府里出发的,最前面送聘礼的就是宋学士的叔伯。”
“宋学士?没听闻他要成婚啊?”徐淮惊讶道,宋景洵要成婚,这中京竟然一点消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