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腴(重生)(152)
只是如今父亲去了兖州,二郎也不归家,冀州幽州两地的事只能由他来处理。
所以一时之间也忙碌的很。
而人一旦忙起来,便总有疏忽之时。
虞婉儿自那日接风宴上见到谢之骁亲自斩杀了那男人,又命人断了夏荷的舌头后,当场便面色煞白,心头狂跳,从宴上回来后就直接病了一场。
病了好几日,她的身子才慢慢回转。
可如今一回想到那鲜血淋淋的画面,虞婉儿心里就直怵得慌。
此前虞虞婉儿虽听闻谢之骁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可从未亲眼见过,心中便有些不以为意,
再者,从她来了谢府后,见了谢之骁的俊朗模样,又看到了谢之骁对尤今今那副疼宠样子,便自觉忽视了昔日旁人说的那些谢家二郎的传闻。
心冷手狠,嚣张霸道,简直就是个疯子。
虞婉儿此刻只庆幸,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故意找人接触夏荷,激她暗中动作,若是那日她自己亲自在宴上揭穿尤今今,恐怕被断了舌头的不是夏荷而是她了。
只是心有余悸之余,她也格外惊诧。未曾想尤氏身份这般低微,谢之骁竟然还不厌弃她。
接风宴上杀人断舌也都是为了那个尤氏。
难道他就这般喜欢那个尤氏不成。
虞婉儿不解,心中也不觉得尤氏真的比她要出色。
毕竟一个女闾琵琶女如何能与她一个贵族女郎相比。
只是虞婉儿心中虽依旧有些忿忿不平,但在知晓了谢之骁的狠辣后,她如今想要嫁进谢家的心思也灭了几分。
谢之骁这种疯子,她根本就惹不起。
若是再执意下去,不但世间最尊贵的女子做不成,怕是连性命都会有威胁了。
且如今谢之骁已经带着尤今今离开了谢府,她也没机会去接近他,达到她所要的目的。
所以一场病后,虞婉儿便生了几分想回家的心思。
可还未等她收拾好回兖州的东西,母亲一封急信便彻底让她乱了阵脚。
得知兖州被攻,父亲和大伯难以抵挡,母亲又困于府中,整日以泪洗面时,虞婉儿更是忧心忡忡,坐立不安,当即便去找虞氏商量此事。
而这日恰巧谢之祈不在府上,虞氏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的小榻上安静地缝着小娃娃的肚兜。
虞婉儿一进来便开始哭哭啼啼,虞氏听见声音抬头看她,见她一脸泪痕顿时有些惊诧。
“婉儿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姐姐,兖州出事了你知不知道!”虞婉儿以为虞氏会有更多的消息,立刻拉住她的手焦声去问,“姐姐,我爹娘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虞氏乍然听到兖州出事,顿时惊了惊,看向虞婉儿立刻紧张问道:“出事?兖州出什么事了!”
虞婉儿见虞氏这幅样子便知她应当是不清楚此事,当下便有些失望,眼泪啪嗒啪嗒地往外流。
“司并二州联合攻打兖州,父亲和叔父难以招架,叔母和母亲她们现在都被困在府上,不知如何是好!”
虞氏一听这话,脑袋霎时嗡鸣一声,整个人摇摇欲坠。
“夫人!”一旁的婢女见状立刻上来扶住,
虞氏捂着胸口,一阵心慌,她抓着虞婉儿的手,一脸焦急之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无人和我说!”
所以是因为兖州被攻,公爹才会带兵出征的吗?那为何夫君和婆母对她说,公爹去的是幽州。
虞氏越想越心慌。
脑海中不停回荡着虞婉儿方才的那些话。
父亲难以抵挡,母亲又困在了府中……
虞氏心口狂跳,霎时便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而肚子更是突如其来的一阵抽痛。
一张小脸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就这么从额头上滚了下来。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婢女神色担忧,立刻扶紧了虞氏,而目光看到她两腿间的点点血渍后,顿时大惊失色。
“快去叫郎中!快去叫郎中!”
……
那厢谢府已乱作一团,这厢的小宅院里却是毫不知情。
明日便是定好的成婚日,众人忙里忙外,忙上忙下,总算搞定的差不多。
只等着明日吉时成礼便可。
因着女郎在冀州没有娘家,谢之骁便让八抬大轿就从他们如今的府上接人,抬着轿子绕一圈街市,吹锣打鼓的再送回来。
尤今今起初听只觉得荒唐,哪里有这样的婚事啊,花轿从夫家出来,再又回到夫家,听起来就觉得奇怪。
不过她也确实没有娘家可待。
旁人都是未出阁的女郎从自家嫁到夫家,而她的闺阁,追究过往,只能算到胭脂楼。
思及此处,尤今今垂睫,有些隐隐的难过。腿上的汤圆似乎都觉察到了女郎低落的心情,圆圆的肥脑袋直往她的怀里拱。
谢之骁“啧”了一声,拎着小肥猫的后脖子就将它提溜到了小榻上,拍了拍它的肥腚,语气颇有些懒散。
“肥猫,一边玩去吧,别打扰你爹娘了。”
汤圆不满地朝谢之骁“咪”了几声,小肉垫踩了他几脚才心有不甘地离开。
谢之骁当然也是察觉到小女郎的情绪了,立刻坐到她身边,拉着她的小手认认真真地哄。
“这当然不荒唐啊,这就是你家啊,从自家坐花轿怎么了,什么夫家不夫家的,谁胆敢说你说半句,我就拔了他的舌头!”
听着谢之骁恶狠狠的语气,尤今今虽知晓他是在护着自己,但也颇有些惊吓到。
她抬眸看他,回握住了他的手,目光平软。
“又不是犯了什么大罪,何必就去拔人家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