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库门飞出一只白孔雀[七零](179)
竹窗外,月光清清,碎了一湖的银光。
良久,顾望西轻声开口:“我睡了,晚安。”
原本背朝顾望西,看着窗外月色的贝碧棠,翻了个身,在昏暗中看着顾望西的下巴,说道:我睡不早。”
沉默了一会儿,顾望西压低声音说道:“我没带安全套来,这里也没有套。”
他要是戴着安全套来找贝碧棠,贝碧棠会怎么想他?旅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找个卫生所,领计生用品,也找不到。
贝碧棠伸向睡裤兜里,摸出两个安全套来,摸黑放到顾望西手里,解释道:“玛丽给的。”
玛丽是和新婚的丈夫一起来桂林度蜜月的,她和丈夫是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夫妻,感情自然浓烈。
顾望西吻了吻贝碧棠的头发,柔声说道:“到地面上可以吗?我们睡的是竹窗。”
一只芊芊玉手撩开蚊帐。
月光在贝碧棠如雪的肌肤上流动,更添一分玉色,高凳子上的柚子不知道滚落到哪里去了。
贝碧棠双手撑在窗檐上,头发不停地攒动着,窗外的月色,她已无心去欣赏了。
顾望西回过头来,拖下传单,抖到地板上。
贝碧棠好不容易歇了一口气,看着顾望西精瘦的胸膛,忧心说道:“床单怎么处理,藏到柜子里?”
明天一大早出发去看梯田,肯定没时间洗,要是不吃早餐,去洗传单,她没脸见人了,恨不得当场逃回上海。
顾望西慵懒地摸着贝碧棠的秀发,气定神闲说道:“明天我早起去洗。”
贝碧棠睨了他一眼,十分怀疑说道:“你会洗吗?”
她可是知道,上大学前,顾望西读的寄宿制学校,每个宿舍都配有阿姨,专门为他们收拾、清洗、熨烫衣物。
顾望西懒洋洋说道:“放心吧,我自己的内裤都是自己手洗的,洗床单有多难,床单被我们两个搞得跟内裤差不多了。”
最后一句,顾望西是压在贝碧棠耳边说的。
贝碧棠的脸烫得可以发热,她羞耻万分说道:“别说了。”
谁搞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全程都是顾望西引导掌控的。贝碧棠在心里无赖想着。
顾望西从善如流说道:“好,我不说了。”
他扬了扬眉,接着说道:“明天,你看我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明天他要干什么大事。
想了想,贝碧棠叮嘱说道:“竹林那边有个出水口,明天早上你用手拿着床单,拿到那边去洗,脏水泼到地里。”
顾望西故意没应声,贝碧棠踢了他一脚,羞恼问道:“听到了没有?”
顾望西不再逗她,连声说好。
贝碧棠还是不放心,又说道:“洗完后,你将床单拿回房间,晾晒在房里。”
顾望西伸手搂住贝碧棠,将她的脸压在胸口,轻声说道:“放心睡吧,操心的贝小姐,明天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丑的。”
贝碧棠也觉得自己太啰嗦了,她眼睛一闭,不想了,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顾望西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贝碧棠,静悄悄地下床,换衣服洗簌,借了洗衣服的木盆,又回房间拿起地上的床单,避开早起做早饭的人,去了竹林里。
单手拿着床单,用木盆悬空泼了最后几次水,顾望西扬起笑容,挑挑眉,看着滴水的床单,心想,这下贝碧棠该满意了吧。
顾望西哼着歌往山下走,回到房间时,贝碧棠正在梳头发。
她看到顾望西回来,连忙站起来,接过床单,说道:“你去还木盆吧,我来晾。”
顾望西听贝碧棠指挥,两人收拾好自己,下楼吃了一碗桂林米粉,时间还早。
贝碧棠主动向周秋光开口说,想要带顾望西上山看日出。
周秋光大手一挥,让这对小情侣自由活动,注意蛇,在出发之前赶回来。
经过门前小院,玛丽的丈夫正在吭哧吭哧地搓床单,顾望西用眼神示意贝碧棠看。
贝碧棠看了一眼,便脸色平静地收回目光,她觉得顾望西的行为有些幼稚。
就在这时,玛丽的丈夫却抬起头来,上下看了好几眼顾望西。
出了院门,顾望西越想越不对劲,皱眉说道:“那个美国佬刚才是什么眼神啊?”
贝碧棠沉默不语,不搭理他。
一大早,顾望西就像只开屏的孔雀一样,过分活跃了。
高矮不一的青山错落有致地间隔开来,座座山都显露出来,青墨色屋顶的白墙房子,蜿蜒的河流,围着篱笆的菜地,戴着草帽的老农。
霞光大盛,从云层中央投射出箭矢般的光芒,空气清冽无比。
顾望西站在贝碧棠身后半步,看着此情此景,又看着站立不语的贝碧棠,喜欢的人在身边,一同看美景,他只觉得无比美好,甚至产生了带着贝碧棠在此地隐居的荒唐念头。
而此刻贝碧棠想的却是,站在山上,天地之间一览无余,山河就在脚底下,天空仿佛触手可及,飞升也不过如此了吧。
贝碧棠心中豪情壮志,世界那么大,美景那么多,她下定决心,想要去看看,更为广阔的天地,不止于上海这一个城市,中国这一个国家。
第84章
从桂林回来,贝碧棠和顾望西两人相处的时候,总是漾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暧昧。
顾望西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去桂林的决定真是无比的正确,来日方长,他不急,时间还有很多,他迟早守得云开见月明,能让贝碧棠彻底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