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夜回信(10)
他甚至懒得再看她,“严小姐未免太过天真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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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知希至今都记得他那时羞辱的意味实在太重,左不过讥讽她想靠脸改变阶级,愚蠢又好笑。
讲话也是毒的要命,丝毫不留余地。
当时也算是他们第一次正式对话,就把严知希气的够呛。
所以此刻,面对容砚与的安慰,严知希颇有种“这算什么我经历过更牛逼的嘲讽”的淡然处之。
所以,她开口道:“没事,毕竟是大老板。维港培训结束后,TUK开幕也会提上日程了吧?”
容砚与观察她神情,总觉得有什么很奇怪的地方。他此刻还没察觉到,那是严知希极其放松下才会有点神态,淡然的笑,平静的眉目。
“嗯,这是你主负责的第二个国际项,流程想必你都清楚,只是有点我要嘱咐你,关于……”
容砚与在专业方面不仅探讨的深,角度也新,挖的视角又狠又尖锐,从投资商到受众到后续影响发挥全能顾及到位。
严知希这些年来耳濡目染,也学到七八成功底,此刻在进行十分深入的对话。
等差不多结束时,严知希微微叹口气,“有期末前老师划重点的感觉了。”连老师马上要走这个buff都在上压力。
容砚与也轻松的笑了笑:“往年,你的板书和笔记能传播大半个专业。”偏偏她押题率高的惊人,连同事都来问容砚与,是不是提前透题给他的宝贝学生了?
“你的题最不好押。”严知希回忆了会儿:“我只在考前两天发朋友圈,而且只发半小时。”
传播率有这么夸张么?
那是当然的。
容砚与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她自己不知道,她的学生时期,有多令人怀念。
旋即车内陷入沉默,严知希知道有道灼热视线在盯着自己。她看向窗外默不作声,指尖却握紧又松开,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到了华风机场,人潮拥挤。
严知希送到这里,站在车边。
“不说些什么吗。”容砚与早已调整好状态长身玉立,修长指骨把握行李,笑容温和。
严知希……她掩去眸中复杂情绪,生硬道:“路途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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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知希到盛美时,某位等的不耐烦的大少爷正在她的办公室里打电话。
“周明山你有病是吗。”谢逢青不耐烦地说最后一遍:“能不能别作?我结婚用的着跟你说?”
那边显然也是被伤心透了,叽里咕噜说一大堆,谢逢青只冰冷的回复两个字:“不能。”
随后就挂了电话。
严知希好奇的凑近,递给他昨晚不知为何遗落在自己身上的香烟:“谁啊。”
谁啊,结婚要跟这人汇报。
长辈啊?但是谢家不就两位长辈,叔叔和姑姑,这些人年前就见过自己了。
“不重要,”谢逢青略不耐,但收烟的动作还算轻柔:“今天有事?”
他此刻显然脾气不算好,严知希不打算触霉头,很温顺地回答:“你那边有安排?我听你的。”
谢逢青沉默一刻,嗤笑道:“听我的?”
“我准备去参加你前夫哥的婚礼,你去不去?”
严知希:……
她还真问了句:“萧景亨这么快就找到新的联姻对象了?”
谢逢青无语的掷下烟盒,起身:“走吧,给你买好票了,陪我去趟金坞。”
……啊?
“你要现在回京?”严知希皱眉:“我很忙,而且TUK主责在我,王总乃至盛美都盯的紧。”
严知希也早就从最开始的热血激昂被诸多琐碎磨的略微厌烦,眼下提起TUK她都条件反射的浑身冒刺儿,焦虑又敏感,眉头紧锁,姿态防备,快应激了都。
谢逢青盯着她眼下明显乌青,又看她这副状态,略微不满,出口的话也丝毫不收敛。
“你不想走?”他懒懒道:“别用那套老掉牙的理想自由来敷衍我,是很热爱艺术事业要为理想长灯死而后已,还是带领中国美术走向世界在所不惜——?”
“容老师赴港特训,赵易安临市学习,就剩我和一个A组总监,王总不会放我走的。”严知希莫名其妙看他一眼:“而且迟到早退要扣绩效好吗。”
要是能在京市金坞美术馆或者居家办公当然好啊,但是关键节点老总恨不得人48h在公司,严知希哪里走得开?
然后,她看着谢逢青一言难尽的表情,突然,想到什么。
“等等,你昨晚是不是说了谢家参股盛美了?”她好像终于听懂谢逢青话里的暗示似的:“谢逢青你能带我回金坞?”
那不然呢,大不了扣的绩效我给双倍呗。
谢逢青无语道:“你到底收拾不收拾?”
天啊,简直是超级意外之喜,就像临近开学最后两天突然发布红头文件说高温预警延迟开学一样。严知希成年后,很少再有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了。
随后立刻把办公用的电脑padU盘等等等设备拿上,她动作迅猛利落,五分钟都没有,双手就拿满东西。
很是漂亮地笑着,严知希自己都没发现,她连那把常年声调平平的嗓音都要雀跃些:“走吧,谢大少爷。”
她怎么就忘了眼前这位大少爷才是最大的金主?看来还是太久没见了,一下没想起这位挥金如土的恶劣品行。
哦,用在她身上,就是好的品行。
谢逢青忍不住轻啧:“别笑了。” ?
笑还不给?
但她对谢逢青其实没什么脾气,或者说谁给钱给假就是爹:“你还没说回去干嘛呢,少爷。”
严知希捧着一大堆东西,谢逢青还算有点良心,走在前面给她挡着门出去,随后长腿跨步又大,没什么等严知希的意思,严知希无语地小跑上去问道:“又要应付你的叔叔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