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要死，嘴巴里面骂骂咧咧：“大混蛋，讨厌鬼，我讨厌死你了！”

就算是骂人也只会这些词翻来覆去的念叨个不停，没什么攻击力，倒是把祁沉给逗笑了。

他忍住笑意，终于停下来，语气维持淡漠：“禁闭室到了，既然不怕违反校规，那就进去吧。”

姜雾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她刚才一路都在挣扎也没注意到是从哪里过来的，只知道到了一处奇怪的建筑前。

建筑不高，从外面看只有两层，通体都是用黑色光泽的不知名材质建成，周围一圈高大的树木让这里没有丝毫光线，明明是中午，却黑漆漆的，让人感受到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意。

“这，这是什么地方……”姜雾的脸色变白，还强撑着问道。

“禁闭室，专门惩罚不遵守校规的学生，你来盛华中学的时候不就知道，这里校规森严。”祁沉介绍，顺手打开了最近的一扇门，里面漆黑一片看不清有什么，像是某种怪物的嘴巴要将人吞噬。

“按照你今天上午触犯的校规来看，你至少要在这里面独自待上五个小时。”

“好了姜同学，进去吧。”

“我，我才不要进去！祁沉，你不能这么对我！”姜雾被吓得眼睫不断颤抖，如同扑闪蹁跹的蝶翼。

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漂亮。

祁沉没想过真的让她进去，她这么脆弱又娇气，要是进去恐怕会被吓哭，他只是想让她乖一点，不要总是触犯规则。

遵守规则是刻在他本能和灵魂里面的东西，他实在受不了有人在他面前反复触犯规则。

看姜雾已经害怕，他正想再说两句，就见姜雾的睫羽轻颤了两下，莹莹的泪水就这么直接滑落下来。

她哇地一下，直接哭出声来：“祁沉，你就是个大混蛋，我才不要进这种鬼地方！那个菜本来就很难吃，我根本吃不下去你还要逼我！我从来没吃过那种难吃的东西，我讨厌死你了，大混蛋祁沉！”

她边哭边胡乱地说个不停，不是那种矜持的哭法，而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哭闹。

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眼角和鼻尖都泛着惹人怜爱的红。

祁沉愣在原地，向来冷静无情又理智的怪物，在此刻头脑空白，竟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第95章 同桌的她很好奇

本能促使着祁沉做些什么来让她别再继续哭下去，他抬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水。

在触碰到她眼下的时候，动作怔愣了一瞬。

她的眼泪湿湿的，只是有些微的热意，却烫得他连心尖都开始发疼。

姜雾也不管他有没有替自己擦眼泪，嘴里还是说个不停：“我要退学，我不要在这里读书了，连饭都吃不好，什么破学校，混蛋祁沉，只知道找我麻烦，混蛋混蛋，我……”

祁沉没哄过人，不知道她怎么样才能不哭，如果她一直哭的话，不知道让她杀死他再吃掉，会不会安慰到她？

他不是故意想要让她流泪，如果能死在姜雾的手里……祁沉脑子晕陶陶的竟然升起一股幸福感。

把眼睛送给她做耳环，一节节的指骨穿成项链，血肉成为她的食物，所有一切被她瓜分，然后永远在她身边……

她应该就不会再哭下去，也不会生气了吧？

“别哭了，不让你进去。”他食指微微蜷缩，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低声道。

不像之前那样语气淡漠，压低后的嗓音隐约透出些温柔：“如果你实在生气，其实……”

他说着话心中幻想着刚才的一切，可惜话还没说完，姜雾就止住了哭声。

哭过后更加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真的？”

祁沉被她看得心颤，没反应过来：“什么？”

“当然是不让我进什么破禁闭室啊？真的吗？”姜雾有些气恼，但想到不会遭受惩罚，忍着脾气重复了一遍。

姜雾向来能屈能伸，这也是她作天作地这么多年，家里的父母总拿她没办法的原因，每次一犯错受罚就撒泼打滚配上撒娇卖萌，一套组合拳下来，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得心软。

祁沉的手掌因为刚才替她擦眼泪还贴在她的脸侧，她顺势蹭了两下，眨巴着眼睛，眼眶和鼻头还红彤彤的，像是讨好的小兽。

好可爱……

祁沉顺势帮她擦脸颊上还残留的泪水，垂着眼声音无奈：“真的，本来也没有准备罚你，只是想吓吓你而已。”

谁知道她怎么这么娇气，只是看着禁闭室的大门就已经被吓哭了。

姜雾看出他态度的变化，顺着他擦拭的动作转动自己的脸，眼珠子偷偷转了转，小声试探道：“这里好黑，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祁沉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可却也不舍得让她难受，手放下来顺势牵住她：“走吧。”

这回不是刚才把她拉过来那样握着手腕，而是直接扣住她的整只手，严严实实包裹住。

然后才往树林外走去。

“别走那么快。”姜雾哼唧了两声，祁沉果然放慢速度。

姜雾边走边打量他的侧脸，好像意识到什么，偷偷勾起嘴角。

“祁沉，你的手还有眼泪呢，黏糊糊的不舒服。”

祁沉无奈又好笑，明明是她自己的眼泪，现在倒是又嫌弃起来了。

但心里这么想，他还是又换了干燥的手牵她。

被偏爱就是有恃无恐，而姜雾从小到大受到的偏爱太多，她太习惯利用这样的偏爱来让自己更舒服。

那么多人喜欢她，祁沉喜欢她也很正常，姜雾理直气壮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