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折她(121)
皇帝捏了捏惜棠的手,朝小弟笑道:“这是你姊姊,还行礼做什么?快快起来罢。”
小弟听皇帝这样说,就起身回了座。他喝了点酒,脸庞红扑扑的转向惜棠,心中有很多关怀姊姊的话要说,但他素来是个赧然的性子,还在心里想着如何开口,惜棠端详了他一会,就心疼地说:“北地苦寒,阿弟清减许多。”
前几个月,大军远赴北地,出征胡族,皇帝有意让小弟多锻炼,就封了个小小的差使,让他和大军亲赴前线,由班珑亲自照拂。
班珑虽然不敢怠慢小弟,但小弟却不愿随他居中调度,班珑就给了他一只八百人的队伍,任他自己指挥。小弟与士卒同吃同睡几月,竟还立下了不小的功劳,斩首近千人,皇帝大喜之下,封了他为护军将军,食禄两千石。
小弟还不到二十岁,就已经居于如此的要位,自然令朝臣心怀不满。但今时不同往日,随着王骏与益成侯身死,太后退居明光宫,朝中再无人可挈肘皇帝。皇帝命令既下,臣子们亦只有唯唯听从而已。
而当今虽然性情独断,但对喜爱亲近之人,又不循制度徐徐提拔,从来大方地许以高位。众臣不怨皇帝有偏爱之人,只怨皇帝偏爱之人非自己而已。
当下,皇帝听惜棠这样说,看着小弟也道:“比起先前,的确是清减了。朕明日叫冯会去你府上瞧瞧,你可要好好听从医嘱才是。”
皇帝与姊姊言语如此切切,叫小弟心中感激难言。他双手捧着酒盏,不住地点头应诺。皇帝虽然性情骄奢,难以伺候,却从来偏爱赤诚朴质的臣子,何况这还是惜棠的亲弟弟……皇帝微笑着,和声关怀了小弟几句。席上的氛围和乐融融,连惜棠都忍不住饮了几盏酒。
时辰渐渐晚了,廊上刮起了冷橙色的大风,小弟晕乎乎的,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惜棠吩咐人把他扶到偏殿歇息,又不停地去催醒酒汤。皇帝亲了亲她的脸颊道:“朕也醉了,你怎么不扶朕去歇息?”
“陛下醉了么?”惜棠横了他一眼,“我看陛下还很清醒。”
“就算朕还没醉,你扶他到朕的宫殿,不和朕说一声么?”谢澄含了一下她的耳朵,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你可真是放肆!”
皇帝硬是要发酒疯,惜棠还能说些什么?她叹口气,只能仰着脸庞,任由他亲吻。宫人们把小弟扶下去了,水榭一下冷清了起来,长窗外湖水涟涟,甜浓的酒香引人欲醉。谢澄把她按在酒案上,亲吻爱抚了一会,手指顺利地进入了粉红的深处。惜棠脸上泛起红晕,低低地轻/吟起来。“叫出声来。”谢澄说,“不许忍。”
“您怎么这样急,”惜棠恼羞地望着他,“我肚子饿,想用膳呢!”
“用什么膳?”谢澄轻轻一笑,不紧不慢地动作着,懒洋洋地说,“方才在席上不是用了许多么?朕看你用了云片糕,几颗蜜枣,还有将近一壶的葡酒……还不够么?还是你想要更多?”
惜棠咬着唇瓣望着他,谢澄低声笑了笑,“昨夜刚好试了桂花酒,今日倒是可以试试葡酒……”他说着说着,松开了手指,轻而易举地就进了去,惜棠失神地望着幽远的苍穹,谢澄吻着她的唇瓣,问:“还要一点葡萄酒么?朕看案上还有……”
“当然不!”惜棠知道皇帝想玩什么花样,急急地否认了,“千万不要……”
望进她泛出点点水光的眼睛,如红霞绽开的脸庞,谢澄更深地吻了下去。长窗外的碧湖水波,一下晃荡得更剧烈了。
第68章 孩童
很漫长的一次以后,谢澄抱着惜棠去浴池清洗。
夜晚,外头刮起了凉风,但殿内却弥漫着湿乎乎的热气,很温暖。谢澄帮惜棠洗了长发,惜棠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有些昏昏欲睡,寒雪般的月光静静流淌在碎金色的池面上,谢澄轻声问她:“怎么这么困?”
“您明知故问,”惜棠的声音小小的,“昨晚太晚睡了,今晚可不能再这样了……”
谢澄亲了亲她湿漉漉的眼睛,没说话。惜棠微微闭着眼睛,任由皇帝在她的身上温柔的亲吻。皇帝的呼吸声渐渐大起来了,惜棠惊诧地抬眸,谢澄在她的耳边保证道:“最后一次。”
惜棠小声说了句什么,谢澄没有听清。她两手抓着冰冷的金砖,池水是炽热的,皇帝也是滚烫的。他用力地掐着她,惜棠有些吃痛喘息着,谢澄吻了吻她的唇瓣,终于是结束了。
惜棠轻轻地发着抖,谢澄站起身,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用外袍盖住她的身子,吩咐奴婢进来换水。深色的床幔被徐徐拉下,在朦胧而跳跃的烛火中,不轻不重地按捏着惜棠的纤腰。惜棠仍处于余韵之中,有些畏惧谢澄的触碰,慢慢才放松下来了。
“陛下……”惜棠忽然开口说,“我饿了。”
“饿了?”谢澄漫不经心地说,他微微垂着长长的眼睫毛,仍旧专注于手上的动作,“朕早就叫人拜膳了,等一会沐浴完,再去吃也不迟。”
惜棠低声说好,望着皇帝的脸发呆。皇帝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五官和尹太后有七八分相似,但看着皇帝的脸,并不会给予人几分柔美的联想。但此刻,浸没在暖橘色的烛光中,皇帝的脸庞也显得柔和了起来。
宫人们轻手轻脚的,终于把水换好了。谢澄帮惜棠洗好了身子,自己才去沐浴。皇帝是个喜洁的人,每每沐浴,都要花上小半个时辰。当皇帝沐浴出来时,惜棠都快把晚饭吃完了。
宫人侍奉着皇帝漱口,皇帝看一眼惜棠,问:“吃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