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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之下皆疯犬(105)

作者: 石头屋 阅读记录

人善被人欺。

邓意清越退缩忍让, 她便越得寸进尺。

不过正当她想着要不要讲几句好话, 哄这病秧子出去弄些吃的回来时, 便听得远处隐约传来呼喊声。

何楚云眼睛一亮,轻呼:“邓公子,是喜灵!”

而那邓意清却将她的话置若罔闻, 甚至还砸擦火石准备生火。

何楚云倪了一眼, 病秧子莫不是因着与她置气, 当她骗人呢不成?他没听到?

眼见能出去,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 连忙出去循着声音回喊:“喜灵!”

平日里喜灵叽叽喳喳扰人得紧, 今日听来却如同仙乐。

那边的人自然也听到了她的喊声, 便见十几人拨开丛丛杂草出现在她眼前。

喜灵如同一头撞上崖壁的鸟儿,‘嘭’地砸在何楚云的怀中。叫她退了好几步才堪堪接住。

“小姐!”喜灵靠在何楚云怀中嚎啕痛哭, 声泪俱下地哭诉这两天有多担心她。

何楚云浅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了, 这不是好好的嘛!”

她看了看喜灵身后跟着的满脸担忧却又欲言又止的邓家下人,翘起根指头指了指被草藤遮盖住的石洞, 道:“你家公子在那边。”

下人们面上的担忧齐刷刷地转为惊喜,冲向石洞。

何楚云挑了挑眉,暗道这邓意清倒是挺懂得驭家之术, 下人们竟都如此忠心耿耿。

而邓意清却脸色阴沉地在众人的围捧下从洞中走出,眼色晦暗不明。

瞧上去似是受了许多苦。

至于受了什么苦, 何楚云这个罪魁祸首自然不会说的。

见他走来,何楚云莞尔, 在众人面前朝他屈身行礼道了声谢。

“多谢邓公子几日来对云的照顾,大恩大德,云没齿难忘。”

邓意清垂着眸,好半晌才回过一句:“无妨。”

两人回归后,整个商队才似活了过来。这两日他们百余人顶着风雨在山林中四处寻找二人踪迹。

在一处河滩寻到已经坏损的马车后,喜灵差点哭昏了过去。被旁人劝说未见到尸体不得放弃,才挺起精神继续找。

好在人已平安寻到,在驿馆里收拾过一番后,一行人这才再度整装齐发。

喜灵爱主,已两日未合眼。何楚云看着车内呼呼大睡的俏女郎无奈地摇了摇头。

本来喜灵心有余悸,提议说与邓家人就此分别回敏州去,却被何楚云拒绝了。

这躺萧州之行,她必须去。不说她那个浅薄的计划,单论这路上遭受的辛苦,若现在回去那罪不都白受了。

“咚咚!”

“小姐。”

如今正值五月阳春,越往萧州走也约暖和些。马车的外帘子被撤下,只余两扇雕着云纹的薄门板。

是以雪来的声音虽小,也清楚地传进了何楚云耳中。

“怎地了?”喜灵睡得熟没有醒,何楚云只得自己回应。

门外的雪来不知究竟何事,吞吐半天也没说出什么,何楚云正巧也无聊,正想出声唤他进去说,而一旁的夏满扬声说道:“小姐,雪来似是有事要说!”

他声音不小,叫这两马车附近的几个邓家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雪来见有人注意,连忙转过头驾马。

喜灵也被夏满的声音叫醒,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对外面问道:“什么事?”

雪来听见是喜灵回了话后更是不再言语,再没了声音。

何楚云厌恶啰嗦之人,何况雪来这个连人都算不得的奴隶。

这蠢货在这逗弄她玩?

不过何楚云才从险境脱离,现在也没完全恢复精神,拿不出闲心思来罚他欺他,且事小也不值得她上心关注,便就此揭过。

这也是几日来雪来第一次主动找她说话,也是未来几天唯一的一次。队伍邓家人众多,他身为一个低贱奴隶,自然不敢轻易与主子说闲话招惹别人注意。

马车颠簸,就在何楚云浑身都要被颠散架时,一行人终于赶到了萧州。

邓意清带领的邓家商队与何楚云四人所将下榻的客栈较远,遂刚入了城就分开别过。

两家分开时,邓意清也只是冷冷地过来与她简单道了别,再未说其他关切之言。

何楚云瞧他那一脸冰冷似是不快的样子,心中反倒生了几分喜悦。于是还好生好气、笑意盈盈地应了话,作礼道别。

萧州不同与四季分明的敏州。这里地势平坦临靠海岸,常年春意盎然,冬不冷夏不热。人也随着气候一般,说起话来自然坦荡,从不吵闹赤脸。

何楚云掀开帘子,但见街宽人和,叫卖的小贩皆是笑意洋洋。

而那些摊位上摆的东西也叫她十分新鲜,与糕点面食铺子琳琅满目的敏州不一样,这儿多的是虾蟹鱼蚌,绿藻青带。

深吸口气,一股夹着清咸的海风顺着鼻尖冲入颅内,还未见海便已闻到海,心旷神怡。

马车最后停在何度雨信上所指的缘汐客栈。

萧州人长相与敏州亦有不同,路上行时她便发现了。这里的人多是丹凤眼,眼形细长眉尾上翘,直鼻梁,脸型略长,气质随和自在。

而像何楚云这种眸清炯炯,圆眼翘鼻,端庄贵气,仪态举止出众拔萃的少之又少。是以何楚云一踏进客栈便得了许多注目。好几桌食客都小声讨论着和这个一眼便知是外乡人的绝色女子。

她见多了比这大上百倍千倍的场合,自然没有扭捏拘谨。缓步走到柜前,侧目给了喜灵一个眼神。

喜灵接到示意脆生生地问道:“掌柜的,这里可有一个何姓住客,是个年约十五六的男子。”

她今日系了两个包子头,上边各绑两条红绳,瞧上去俏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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