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英(127)
钟浴忽然沉默了。寒昼看着她默然的样子,也不再出声。
良久之后,钟浴才说:“不是他不好,是我逼他。”
她的头往后仰去,直直地盯着雪白纱幔看,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时候梁通来找我,我不想看见他,可是他和你一样赶不走,所以我就叫他在外面听,逼他走。”
“真的好疼,哭得应该很可怜。”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我和他的最后一面。”
寒昼的指尖摸索着钟浴的脸。
“嫁给我,好不好?”
“不好。”钟浴转过脸,“不喜欢你。”
“已经应承你了,怎样都随你,可要是再说我不想听的话,你就滚。”
寒昼从榻上站了起来。
钟浴听见了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他没有说话,可是分明又说了。
气得钟浴简直想咬指甲,只是咬不到。
他竟然真的走!他一定是有疾!她都这样了,他还要走!但凡是个男人,怎么做得到?走吧!赶紧滚!这一生再也不想看见他!这是命里注定的劫难!走了才好!快走才是!
她咬不到指甲,只能磨牙,好大的声音,以至于没有听见寒昼去而复返的脚步。
寒昼扳回了她的脸,直视她,“嫁给我。”
他终究还是对钟浴做出了梦中之事。
可是钟浴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他压在她的身上,吻她的嘴唇,吻得很尽情,几乎已经算得上野蛮,迫使她只能进行艰难的呼吸。
可他只是亲吻。
他已经满面的汗,气息粗重,可他还只是亲吻。
“你是不是不会?”
钟浴问出了她的猜测。
寒昼猛地顿住了。
他喘得更厉害了,汗更重,下露水一样,脸也更红。
他就是不会。
“哈?哈哈,哈哈哈……”
钟浴又变回了小孩子了,在榻上左右翻滚,腰肢乱扭。
“你不会!天哪!你不会!”
“不要笑!”
钟浴当然是笑得更凶。
“不要再笑了!停下!”
钟浴停不下来,寒昼捂住了她的嘴。她的眼睛还在笑。
寒昼吻她的眼睛。很轻柔的一吻。
钟浴不再笑了。
两个人对望。
但是钟浴真的很好奇。她轻轻地咬了一下寒昼的手心,叫他知道她想要说话。寒昼也就移开了手掌。
“你怎么能不会呢?粱襄当初不是给你投淫、药,我见你的时候,你额上的筋脉几乎要爆开了,我还催促你快去找人,她没有教会你吗?”
寒昼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你又没有教我,我当然不会。”
钟浴疑惑,“我?”
“我也是早就告诉你了。”
“你告诉了我什么?”
“水里。”
“我在水里……想你。”
安静的夜晚,可以清晰地听见窗纱外的虫鸣。
“好可怜呐!”钟浴低声说着,抬起头轻轻地蹭寒昼的脸,“那我今天教你,你要不要学?只是你一定得听我的话……”
这一次似乎比第一次还要疼。
钟浴哀叫一声,缓缓软倒在寒昼的胸膛。
太深了。
她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得了教训,不敢再逞能,艰难地翻身下去。
一瞬间又是无与伦比的难受,还有神魂颠倒的快乐,使她忘记自己是谁,身在何地……
她的心剧烈地跳,她不停地喘,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颤动,一直过了好久,终于缓过来一口气。
她喘着气说:“我已经好了。”
寒昼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好,但是这时候他不敢出声。
“我知道你还没好。可是我真的是不行了,你自己来吧……”
寒昼便开始尝试自己来。
他就动了一下。
钟浴尖叫着甩了他一个巴掌。
“你要杀了我啊?轻一些啊!我到底是个活人!不是死的。”
寒昼答应了要听她的话。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可是钟浴还是想打他。
真是不能不认命。
她有无数的手段,但是真的对付不了他。
她气得都要笑了,尽量温声细语:“你还是顺着自己的心来吧,方才那般就很好,我收回我的话。”
她这样讲,寒昼愈发不敢动了。
钟浴真的被他气哭了,双手死命一推,“滚!别叫我再看见你,真是半点用都没有!只会叫我生气。”她歪着头躺在软枕上,闭上了眼睛。
寒昼伸手去擦她眼角的泪水,擦完,他咽了下,小心翼翼地说:
“……那我真的顺着自己的心了。”
第68章
钟浴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睁开眼就看见寒昼。
见她醒来,寒昼俯身去亲吻她的脸,被她一掌推开。
钟浴支撑着坐起来,光洁的肌肤上到处痕迹。寒昼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他觉得心虚,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心中甚至感到惶惑,昨夜那个真的是他吗?
最后简直是没有了神智,完全为□□的快慰支配,只是粗蛮狂乱地挺撞,迫切直白的想得到更多快。
如今想起,他简直不敢面对钟浴。
钟浴却是直直地盯着他,咬着嘴唇忽然冷笑了一声。
“衣裳给我。”
寒昼急忙给她找,找来了,她不要,一把挥到地上。
“我要你的,你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