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交了沙雕穿书系统(338)
王治大觉诧异,不由皱眉:
“他是来找我们的?——难道我们也要走一走流程?"
说出这句时王治心中一动,隐约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作为历史研究者,能亲身体会这失传已久的古礼,那确实是干金也难买的际遇;至于血酒滋味如何,那就实在不必考虑了。
至于张瑶沐晨等无辜路人,听完这话后当然是神色骤变,毫无意外的带上了痛苦面具。
那侍卫行走的速度极快,不过顷刻功夫就赶到了马车跟前,护卫在车厢两侧的保镖伸手示意他停步,还未上前搜身检查,就听到马车中滴滴作响,声音嘹亮。
沐晨喔了一声,不由发笑。
“这燕国地图未免也太短了吧。”他微笑道。
没错,按照向亮颁布的新条例,马车附近的草丛里早就隐匿了几台极为先进的金属扫描仪。这些敏锐的仪器轻松穿透侍卫身上的皮甲,精准描绘出了他贴身隐藏的利器。
骚乱之后城中局势诡谲,沐晨对此早有了心理准备。他甚至有闲心放大马车内的监视图像,仔细打量那柄塞在腰带内的凶器。不得不说这位荆轲的水平实在难以恭维,他赖以刺杀的武器实在太过短小,估计也就能刺穿马车的车壁。
车上三人神情平静,反倒是保镖们绷紧了神经,他们迅速以阵型围拢,在四面将这刺客牢牢逼住,预备着近身抢夺武器,尽量保留活口——当然,密林中的两支狙击o也在同时锁定了侍卫的额头,预防着他暴起伤人。
但这出师未捷的刺客并没有什么被识破后的恐惧与不日。他只是默默抬头,径直望向了马车车窗。沐晨与他眼神相接,心中却不由微微一动:銮仪卫鲜亮耀眼的头饰之下,竟然是一张消瘦、枯黄、皱纹纵横的脸。
传说銮仪卫都是贵家子出身,怎么会有这么一副面容?
他思索未完,忽见刺客手臂一振,一把雪亮匕首已自袖口滑出;他反手一刺,将刀锋送入了自己胸膛。
这变故骤起突然,马车中几人猝不及防,几乎脱口就是一个卧槽。保镖们抢步上前,只见刺客喉中赫赫声响,猛地又将匕首一拔而出。于是胸口鲜血喷涌飞溅,雲时间洒落遍地,殷红刺眼。
沐晨被震得头皮发麻,几乎在马车中坐立不稳。他勉力吸了两口冷气,却又被迎面而来的血腥气呛得连连干呕,喉咙都在发痒作痛。
“卧槽,卧槽,卧槽!”他连连喘气,只觉得恶心不已:“这特么又是什么来路?!死士也特么没有这种搞法吧——”
话音未落,只听车中滋滋几声尖锐吗叫,似乎又是什么警报,却与先前扫描仪的示警声迥然不同。沐晨惊愕抬头,看见张瑶动作敏捷,迅猛扑向了放在车驾几案上的玻璃小盒。
——只不过这玻璃小盒内的溶液已经转为艳丽的紫色,而盒盖上正疯狂闪烁着电光。
沐晨眨了眨眼,恍惚间记起了张瑶出行前给他的交代:
这个玻璃盒的检测数值不算精确,一般都是做简单参考;只有在境中的过敏原浓度突破某个极限时,玻璃盒内的报警装置才会启动,不计一切的发出警告……
当然,张瑶曾经信誓旦旦,说这浓度极限仅仅存在于理论,实践中几乎没有意义。但现在,但现在——
“萧绚!萧绚!”
沐晨惊恐出声,却不觉又下意识揉捏喉咙,他的喉结处似乎愈发的痛痒,难以忍耐。
第167章 时间
沐晨扑向车窗,迅猛拍打着窗户——这辆为贵宾特制的车驾极为坚固,仓促之间根本踹不开门锁。他从车窗中探出头去,想要高声下令,让保镖们立刻护送萧绚上车,迅速撤离此地。但马车外乱成一团,车窗下却猛然探出了一个乌黑的脑袋:
“殿下?”
萧绚垂手侍立于车外,听到声响后茫然抬头,不知道殿下是有什么急事召唤。他的脸微微扬起,依旧是一张俊美深刻,毫无瑕疵的面容,看不出什么过敏的征兆…沐晨长长出了一口气,却见萧绚黝黑的双眸骤然瞪大,再明显不过的露出了惊恐:
“殿下!殿下——”
沐晨疑感的张了张嘴,想要出声询问。但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喉咙忽然变得火辣干痒,面颊撕裂一般的发痛。
他下意识想触摸喉咙,后颈的领子处却突然多了一只手。张瑶合身扑来,全力拽住他的衣领,猛然按了下去:
“躺下,躺下!”张瑶嘶声道:“张嘴呼气,不要乱动,不要说话!“
沐晨的左脸重重撞上了马车的坐垫,他痛得瞪圆双眼,下意识想怒斥发疯的张博士。但不知怎么的,他眼前似乎多出了无数怪异的光影与彩色,甚至景象都开始模糊不清。
他含含混混的嘟囔了一声,彻底失去了意识。
几分钟内变故突如其来,缩在马车一角的王治完全吓成了鹌鹑:
卧槽卧槽卧槽!”他嘶声道:“卧槽这特么是怎么回事?!”
“过敏引发的休克。”张瑶撕开沐晨的上衣,俯身扒开眼皮,又抬高下掐拧人中:“但发作得太快,太快了,怎么会这么迅速?”
她喃喃自语,却不由转头望向窗户——窗外是萧绚那张惊恐失色的俊美面容,但俨然并无异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以实验室的经验,以方士的供词,以种种预判的迹象,真正有危险的都该是这个脆弱敏感、高度不稳定的药人,而不应该——不应该是早就与真菌共存,安然无恙生活了十几年的沐晨!
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出了什么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