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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妻(179)+番外

作者: 离融/柏盈掬 阅读记录

指尖触到的刹那,一阵恶寒袭遍全身, 阮柔双手撑地迅速后退, 眼中的憎恶难以掩饰。

阮承宇眸子一沉,继而欣喜,“原来你刚才惺惺作态, 全是装出来的。”

她若真是那种三心二意的荡/.妇, 倒叫他乏味。

“兄长我啊,还就喜欢三贞九烈的女人, 你若不情愿的话……”

他俯身唇贴在耳畔, 吹气似的轻笑, “大可以反抗, 我不介意……跟你来点儿刺激的。”

全盘算计尽数落空,阮柔紧紧咬住下唇,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发抖,因为她知道,暴露孱弱,只会让对方感到更刺激、更得趣,除此之外别无一用。

她蓦地记起幼年时,在芳菲斋外的小树林,曾见过阮承宇虐杀兔子。

那阵子,府里时有发现猫狗之类小动物,被人丢弃在不起眼处,通常死状凄惨,也有的还没断气,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地发出微弱哀嚎。

此事令得人心湟湟,下人纷纷议论,不知是什么样的心理扭曲,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直到阮柔亲眼看见阮承宇,用一把细长的小刀,一下一下扎穿兔子的毛皮,鲜血迸溅在他双手、脸上,像个恶鬼。

自此之后,她深深畏惧这个年长几岁、时常向她流露友善笑容的哥哥,每次见面浑身不自在,只想立刻走开。

遥远记忆带来的颤栗,自阮柔心尖蔓延开来。

如同摆弄到手的猎物,阮承宇不紧不慢,顺着侧颈一路向上,揉进她浓密秀发,喉间发出低哑的沉吟。

“你小的时候,有阵子总爱来找我玩,还记得么,那时候你的头发可比现在软多了,还稀稀拉拉的……”

阮柔想要尖叫着逃离,却在他的抚动下,用尽全身力气一动不动,她不想变成他的猎物。

紧咬的下唇渗出血来,她努力平整呼吸,声若蚊蚋,强忍颤音。

“我、月事在身,这几日不方便。”

阮承宇动作一顿,五指抓住满把长发,扯得她微微后仰,眼中是败兴的懊丧,带着几分嫌弃,目光在她身上游走。

良久,将她一把推开,拂了拂袍摆站起身。

欲要一举俘虏身心的计划被打乱,他才不愿沾染妇人的污秽。

“那你先好生将养两日。”阮承宇低头俯视着她,重又表现得温文尔雅。

无论如何伪装,亦不能改变卑鄙的本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说沈之砚的那些话,阮柔一个字都不信。

沈之砚本可不去沧州的,是得知阮家牵涉其中,才冒着遭帝王忌惮的风险,赶去为爹爹脱罪。

若说从前她看沈之砚是伪君子,有着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但他从不以欺凌弱小为乐,光风霁月、端正儒雅,亦是他本身具有的真实一面。

反观阮承宇,无耻和残忍之下,隐藏得是彻头彻尾的怯懦,只敢在强弱悬殊下动手。

君子那一套,他装都装不出来。

阮承宇走了,进来四五个侍婢,手中捧着各色脂粉首饰,另有数套招摇暴露的衣裙,纱质薄透得几乎什么都掩不住。

所幸,冲在最前的是云珠,眼泪横飞扑到阮柔跟前,“夫人,你没事吧?”

吕嬷嬷也进来,两人一左一右,拦着不叫那些人上前,领头一个便道:

“公子有令,命娘子即刻梳妆。”

吕嬷嬷拿出派头,命她们把东西放下,“我家夫人不惯生人近身服侍,你们公子也说了,要她这两日好生休养,你等在外间伺候便是,莫要惹夫人不快。”

谎称月事,的确能暂时拖延一阵,阮柔却知,阮承宇没那么好骗,定要看到确实的证据,否则还会过来纠缠。

今日她突遭大变,心绪不宁下,确实又在出血,才敢拿这借口搪塞。

那些侍女不依不饶立在门边,阮柔情知躲不过,只得去屏风后更衣。

避开外人,云珠立刻凑在耳边轻声道:“夫人,刚才我被他们带过来的路上,看见阿斗了。”

阮柔拿着纱裙的手骤紧,薄如蝉翼的料子顿时撕裂一道口子。

阿斗是裴琬莠的贴身婢女。

“你确定?没看错?”

“绝对没错。”云珠用力点头,咬牙切齿,“就是她,正鬼鬼祟祟往厨房那边去。”

阮柔半拢住衣衫,颓然坐倒。

从前就曾怀疑过,是裴四姑娘下的毒,毕竟除了她,阮柔的存在,并没有碍着旁人。

但自光通寺初见、丰淖园重逢,这个念头便被抛到九霄云外。

秀秀心有所属,和沈之砚根本不可能。

到如今水落石出,事情兜兜转转,轮回一般,重又回到起点。

她是妨碍了裴琬莠,不是因为沈之砚,而是翟天修。

那么,前世裴琬莠的帮凶,想必就是姚氏,这一次,连送往阮家的信,怕也被她半路截了。

思忖间不觉灰了心,没人知道她被困在这儿,以她们三人的能力,根本对付不了阮承宇。

吕嬷嬷把褪下的衣物拿在手里,亵裤沾了血,正准备找个东西包起来。

阮柔止住她,“就放在那里吧,待会儿让他们拿出去验。”

吕嬷嬷脸色一僵,啐着咒骂,“这杀千刀的下流胚子,烂了肚肠的混帐东西,阮家养了他二十多年,却养出这么个白眼狼,早知如此,当初老太太就该开宗祠,把他逐出门去。”

阮柔亦是懊悔万分,她重生一回,本该掌握先机,只因莫须有的一点自尊,错失了认清敌人的机会。

沈之砚早就提醒过她,是阮承宇撺掇的付轶,若她那时就把他的身世说出来,兴许在裴安获罪后,阮承宇便不会成为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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