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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妻(184)+番外

作者: 离融/柏盈掬 阅读记录

“阿柔聪明能干,可以手刃仇敌……”

他能想象得出,当时她经历了怎样的无助和彷徨,却依旧能很快看出破绽,并加以利用。

阮柔抽抽答答地仰起脸儿,好像这还是第一次,从沈之砚口中听到夸赞的言语,倒叫她有些不好意思再哭下去了。

沈之砚轻轻拍着她背心,接下来却语带调侃,“怎么这会儿却成了小哭包。”

阮柔吸了吸鼻子,莫名想起上回笑话小圆儿是哭包的话来。

这人……果真是把她当孩子来哄么。

他的手从背后绕过来,轻柔覆在她小腹上,“不哭了,哭得多对孩子不好。”

“原来你知道了。”阮柔生出两分心虚。

沈之砚低低嗯了一声,“你昏睡了一天一夜,大夫来瞧过。”

他到这会儿依旧难以形容,听到这个消息时的震惊与狂喜,还有深深的懊悔,前阵子一是太忙,再有,他亦是故意冷淡,为假和离做铺垫。

在她怀着身孕的时候,他却将放妻书摆在她面前,这是一种怎样残忍又恶劣的行径,及至接下来她所遭遇的种种。

“阿柔,我对不起你……”

沈之砚开口的同时,阮柔异口同声道:“咱们既已和离,这孩子就是我一个人的……”

他神情一窒,“我……”

阮柔一骨碌从他怀里钻出来,手脚并用挪开。

“上回你还说过,子从母归,乃是有律可依的。”

她一手护着小腹,脸上神情戒备,斜睨着他话说得一本正经。

虽然心里清楚,跟沈侍郎掰扯律法,她再多长两张嘴,也说不过他。

可她现在一定要拿话堵他,好叫他知道,她心有不满。

谁知沈之砚并没有回嘴,流露一丝难以启齿的无奈。

阮柔倔强地盯着他,心里暗骂一声,死鸭子又嘴硬。

你不说,那便我来说好了。

“你赴沧州替爹爹脱罪,担心圣上猜忌,故作姿态与我和离……”

沈之砚神色一变,表情同她刚才一样,心虚地表示“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阮柔眼睫轻颤,强忍泪意,“可你为何不选择告诉我真相。咱们不是夫妻吗?有事就该一起面对。”

而他首先想到的却是推开她,便还是不信任。

她垂下头去,满心感慨。

一通质问,能言善辩如沈之砚,此刻却无从分辩。

她说得没错,他不信她,还总是小看她。

一心只想着将她置于周全的保护中,生怕吓着她,什么都不肯坦白直言,却不知,她看着娇弱,性子软糯,没他在身旁,依旧机敏、果敢,有勇有谋。

受这份坦诚的鼓舞,沈之砚艰涩开口,“阿柔,我只想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你还想离开,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最后那个梦里,她决意和离的态度坚定,当时她对翟天修说的那番话,时刻在他脑海盘徊,沈之砚用尽这辈子所有的克制,努力去压抑想要强占她的欲望。

他可以借这一纸婚约,强行将她束缚在身边,但那样,她就再也不是他曾经喜欢过的、像颗小太阳一样照耀着他的姑娘了。

选择权忽然交到阮柔的手上,叫她一时措手不及。

无论是从前的冷淡疏离,还是撕下伪装后的本性流露,沈之砚对她用心机耍手段,但这些都不能否定,他由始至终爱着她。

前三年的婚姻里,分明是她未曾爱过。

而当她起意跟他好好过下去时,得到的却是一纸放妻书。

“离就离吧。”

她赌气推开他下榻,却被沈之砚攥住腕子拖回怀里。

“现在想走?迟了。”

男人容颜俊美,唇角浮起一抹恣睢,覆在她小腹的手轻抚,“都是要当娘的人了,怎地行动反倒毛燥起来,大夫说了胎相不稳,你别老动。”

“你不是说了要我自己选么。”

阮柔被迫仰躺在他胸前,杏眼微眯,竟带上点恶狠狠的凶光,心里琢磨着,这人要是敢说一句,因为有了孩子,和离作罢的话,她定要学着阮桑那样,跟他大闹一场不可。

“阿柔已经选了呀。”沈之砚好整以暇低头看她,“你自己说的,咱们是夫妻,有事要一起面对。”

“你……”怎么耍起无赖了呢,“这话是和离之后才说的,已经不作数了,放妻书我可还保留完好的……”

说着话,她手伸进袖里翻找文书,这才省起身上早换了干净绵软的雪白寝衣,“诶,我放妻书呢。”

这东西打出沈府的门,她就贴身带在身上,即使后来换了那身薄若无物的纱衣,满心委屈不甘下,像是要拿它当个见证似的,巴巴掖在袖子里。

沈之砚亲自给她更衣,先是被那件薄纱刺得又怜又怒,怜她处境艰难下受辱,亦怒火中烧,恨不得出去把阮承宇的尸体剁碎了喂狗。

待看到贴身藏的放妻书,更是五味杂陈,自她那日决然转身,再不回头的一刻起,惶恐和惧怕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压在心头。

此时才知道,阿柔有多在乎他。

沈之砚伸手到枕头底下,摸出那页因折了太多层,早已皱巴得不成样子的纸。

阮柔一把抢过来,像得了玉旨金纶在手,心头大定,“喏,上头签字画押俱全,连官府的大印都盖好了,你休想抵赖。”

做得了沈之砚的妻子,公文该有的格式、签押,自然难不倒她,眼中带了得意,这人最是奉行典律,这回算他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夫人说得没错,那天我图省事,先去衙门盖了章印。”

这话气得阮柔牙痒痒,冲他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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