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妻(69)+番外
那上还说,却也不能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因为视觉的刺激,也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当时沈之砚读到这里,深深蹙起眉,这般自相矛盾的说法,内里必有玄机。
稍作思量,他很快想出应对之法。
回来前特意去了趟府后的私库,沈之砚从怀里摸出一枚随珠,浑圆如小儿拳头大小。
此物便是民间戏称的夜明珠,实际并非蚌生珍珠,是一种矿石,因其罕见,价格被商家吹嘘得居高不下。
珠子散发出柔雾般的幽光,帐中顿时有了几分飘渺仙境的意味,不会亮得刺眼,亦不至于完全摸黑。
亮度刚刚好。
沈之砚满意点头,将珠子滚进帐顶,脱去外袍轻悄上了榻。
将那一头长发细细拢至身后,沈之砚刚挨着她躺下,阮柔猛地翻身,没等他有进一步动作,香软的身体主动贴进怀里。
双手上扬环住他的颈,袖口随之一下滑至肩头,露出两截白生生、嫩藕般的玉臂,珠光下泛起一层活色生香的华晕。
女人柔软的唇炽热,恰恰吻在他喉结上,轻轻一啄,仿如蜻蜓点水,在他身上点起微弱的小火苗。
旋即,这点苗头迅速扩大,有了燎原之势。
她在他怀里扭动身子,眼神涣散,软声呢喃:
“夫君……我好热……”
第40章 搬回正屋
◎做了母亲,她便不会再三心二意了。◎
卯时刚过, 沈之砚便已起身。
今日有朝会,他背对床榻穿好朝服,系腰带时, 包着纱布的右手不便,拨弄几次都扣不上。
回头看一眼榻上, 阮柔面朝里睡着, 一动未动, 便没去叫她,低头弄了半天才好,行去净房洗漱。
听着脚步声走远, 阮柔悄然睁眼,很快地回头看了一下,又睡回去,把搭在腰间的薄衾扯上来些,裹紧自己。
满肚子羞惭、懊恼、后悔, 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昨夜她意识清醒,只是身体不受控制, 又像魂灵出窍, 飘浮在帐顶,看着自己恬不知耻地向沈之砚求欢。
阮柔啊阮柔,你大抵是疯了吧!?
就算是前天夜里尝到些甜头, 食髓知味, 你就可以不管不顾往他怀里钻吗?
尊严呢?耻辱啊!
她一个劲儿在心里痛斥自己,竖起耳朵, 听见沈之砚从净室出来, 走到房门, 向外低声交待几句。
好像是不必叫醒她, 也不必备膳的话。
眼下这个钟点稍微有点迟了,通常有朝会的日子,就算没有同寝,阮柔也会早早起来,为沈之砚更衣、预备膳食,但现下,她一点都不想面对他。
身后,脚步声突然靠近,阮柔不禁绷起肩背,紧张地闭上眼。
榻沿微微一沉,沈之砚坐下,手搭上那截弧度惊人的腰窝,轻轻揉搓一下。
昨夜尚不及实践一番刚学来的东西,就被她撩拨得乱了章法,事后才想起,她这般主动热情,似乎是媚香的药效发作。
搞得他空欢喜一场,原来光线的作用,并没有大到那般离谱。
总归来日方长,沈之砚唇畔浮起一丝笑意,伏下身,在她耳畔轻声道:
“劳烦阿柔,待会儿把我的东西从书房搬过来吧。”
最多再有一月,趁这段时间,他要勤勉些,让她早日怀上他的孩子。
做了母亲,她便不会再三心二意了。
沈之砚一走,阮柔掀开被子翻身坐起,气鼓鼓盯着门,他早就知道她装睡,东西搬过来,他打算以后都跟她一个屋睡吗?
吕嬷嬷进来,觑着阮柔的脸色,低声问道:“那药……今儿还喝吗?”
当然要喝,阮柔点头,下床去洗漱,出来时,案上搁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心里怀着股怨气,她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喝完咂舌,觉得今日的药似乎没那么苦。
阮柔心头冷笑,避子汤再苦,苦得过她如今的境遇?
若那人真转了性,夜夜都要和她来上一遭,这汤药也不可能日日饮吧,除非她不打算要这副身子了。
没精打采吃过早饭,阮柔只觉周身乏软,情知是昨日太纵的缘故,沐浴时她就已经把自己搞得腿软,后来跟沈之砚……比前次更要命。
天儿有些闷热,眼下辰时未到,天光暗沉,往常这种光景,去完寿安堂,便可以回来睡个回笼觉,但今日不行,府里一众管事正等着见她。
吕嬷嬷亲自操刀,给她梳了个端庄的百合髻,发饰用了一对赤金如意簪,身上着五色盘锦对襟襦服。
比起平日的穿着略显华贵,却恰到好处地彰显了阮柔在这府中的身份,她是这一府之主的夫人,此后在这个家掌握话事权。
除开各房贴身服侍的,府里所有下人全都到齐,院子里人头济济,看去倒也颇显壮观。
沈家虽不富裕,面上的功夫分毫不错,各处该有的人手不可或缺,足有三十余人。
内外院各有一个管事,外府管家冯伯年近五十,是当年跟过老太爷的人,在这府里历经三代,看尽起落兴衰,也是在沈之砚母子离府那些年,始终不离不弃、跟在身边的老仆。
虽是仆,府里上下、包括主家,都当他半个沈家人对待。
阮柔坐在廊下的椅子上,冯伯上来行礼时,她亲自起身虚扶了一把,唤云珠搬了靠椅请他就坐。
内院管事云娘,是老夫人的陪嫁,昨晚已得了陶嬷嬷的嘱咐,笑眯眯上前问安,随后自作主张,给夫人介绍起这一府的人事。
阮柔只听不问,由得她自己发挥,沈府人口简单,日常琐事自有各处人等按章照办,眼下她不必急着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