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但是反派他妹(77)
厌了痕余光打量着对面的离飞羽和厌辞卿。
心想闻映雪定是故意的, 故意只买一盏灯笼,好让两个人为她争风吃醋。
年纪虽小, 心思却如此深沉, 果然是个小骗子。
闻映雪自然不知自己在厌了痕心中俨然成了个十恶不赦的骗子,她是真的在思考这盏兔儿灯该给谁。
她觑了眼离飞羽, 只见少年眼角蕴笑,眸光温和地望着她:“没事儿的, 一盏兔儿灯你自己拿着就行,不必因我而烦恼。”
离飞羽话音方落,便听本是阖眸假寐的厌辞卿懒散开口:“她也没说要给你, 就这么确定是因你而恼?”
闻映雪:“......”
她顿了顿,目光转而落在了一旁看戏的厌了痕身上。
厌了痕和厌辞卿一样,喜欢双手抱臂,懒洋洋地靠在软枕前, 一幅静观棋局的模样。
只是不同于厌辞卿的是, 厌了痕的眉眼间总藏着些纨绔风流。
像是察觉到了闻映雪的注视,厌了痕抬眼,正对上少女不怀好意的眸光。
厌了痕:“......”
他还来不及开口让闻映雪不准再盯着他看时, 突然怀里被塞进了一只硕大的兔儿灯,脸上涂满了朱砂的兔子, 张着肥硕的兔唇,瞪着双红眼凝望着他。
“送给你啦!二哥哥!”闻映雪甜声轻笑,把兔儿灯丢进了厌了痕的怀里。
厌了痕嫌弃地要将兔儿灯扔出去:“滚!本君才不稀罕这兔儿灯!”
然而他才说完,就见闻映雪水盈莹的眸子里只烙下了他的身影,她颤声道:“二哥哥不喜欢吗?可这个是我的一片心意啊。”
由于闻映雪平常说话时并非这个语气,因此今日故意这样讲话时,一声“二哥哥”听起来倒像是“爱哥哥。”
厌了痕没来由地有些烦躁,想要丢掉兔儿灯的手凝滞在半空中,最后只对着闻映雪恶劣道:“不准再和本君讲话!”
闻映雪“哎呀”了一声:“可是我话很多,就想和二哥哥你讲话呢。”
厌了痕刚想开口,却听身侧响起一道幽然冷寂的嗓音。
“再吵就把你们两个都丢出去和奉微一起赶马。”
一直假寐的厌辞卿虽面色如常,但话音里的不耐烦已显而易见。
闻映雪和厌了痕适时噤声。
将烫手山芋扔出去后,闻映雪则乖乖地又坐了回去。
她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取出了一只糖葫芦递给了离飞羽,柔声道:“诺,给你的糖葫芦。”
离飞羽倒是没想到闻映雪还记得给自己带串儿糖葫芦,笑着接过道:“小师妹果然是记得师兄的!”
“那是当然!”闻映雪挑了挑眉,随后安然地靠在软枕上,打算小憩。
然而她还眉没阖上眼,就听身边人冷声道:“本座的呢?”
厌辞卿懒散掀起眼皮,垂眉凝视着闻映雪,清冽冷眸里不掀半点波澜。
闻映雪微愣,并未立即应答。
只见厌辞卿轻“呵”一声,嗤道:“你给所有人都带了东西回来,就是没给本座带?”
“拿着本座的银子,只给旁人买东西。”
厌辞卿眉骨下压,嗓音瞬时低了下来:“闻映雪,你还真是没良心。”
闻映雪蹙眉:“谁说我没良心?”
她边说边从袖中拿出了一只香囊,朱红香囊上用金线勾勒出“宁”字,车内暖黄的烛影照落在“宁”字上,泛开点点金光。
“这是给你买的香囊,刚才瞧你在休憩,便没叫你。”闻映雪将香囊塞进了厌辞卿的手里:“还有,不准说我没良心。”
厌辞卿接过香囊,极为散漫地扫了眼细小精巧的香囊,随意道:“就拿这个糊弄本座?”
闻映雪:“只有这个了,爱要不要。”
她说着便要去抢回香囊,厌辞卿却向后撤手,淡声开口:“既是花的本座的银子,本座当然要拿回来。”
“切。”闻映雪轻哼一声,随后向厌辞卿靠了过去,贴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信我,我给你的是最好的。”
少女语气认真,柔声说话时吐露的热气萦绕在厌辞卿的耳廓。
厌辞卿长睫下敛,唇角微抿:“知道了。”
闻映雪这才坐好,奉微便提鞭赶马,车轱辘扬起漫天尘灰,“骨碌碌”的声响同爆竹声相撞。
厌了痕将厌辞卿和闻映雪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在心底轻“嘁”。百无聊赖地戳了戳兔儿灯上的两只兔儿,原只是脖颈有些酸疼,转了转头时却和对面冷冽的视线相碰。
厌辞卿右手支在太阳穴处,斜睨着他,向着他挑了挑眉,随即视线向下一转,落在了他手中的兔儿灯上。
厌了痕:“......”
闻映雪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
闻映雪原就神魂不稳,心绪不宁,好不容易眯了半晌,却听厌了痕陡然开口:“给你!本君才不稀罕呢!”
厌了痕倏尔抬手将兔儿灯扔给了厌辞卿。
闻映雪嘟囔道:“有病。早知道谁也不给买了。”
***
青州朱雀街尽头不知何时新落座了一家大户,门前匾额砌金绣彩,灯笼高悬,荡开的红晕衬得其府门华贵万千。
“哇——”闻映雪抱着刚采买的一堆小物件儿,跟在厌辞卿身后,环视了四周后发出一声轻叹:“厌辞卿你可真是奢靡,不过就是在人间待上个把月,你竟直接买了座府邸。”
人间不比浮玉天都,此时的人间尚在寒冬,然而这座府邸里依旧花开锦绣,假山清泉具有,穿过曲折萦回的长廊便是一座小桥,桥下清水泠泠,响声清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