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她一心杀我(91)
敏郎嘟囔:“别人不知道,但这里马上就有了。”
“我看你是脸皮厚得脸都没了,”玉流第一次觉得这张嘴这么能说,“不可以,再吵我就敲晕你。”
“不要,”敏郎拿出了杀手锏,“我要、要提要求了。”
合着在这儿等着她呢,玉流跟他商量:“换一个,这样显得我完全没有原则。”
“真的不行吗”
“不行。”
“大人要不要,仔细看看我,想一想,再回答呢?”敏郎抬起脸,往她眼前来。
吃准她喜欢这张脸了是吧:“……算你狠。”
“啊,那就是——”
不等他说完,玉流移开眼:“还是不可以。”
“真的,真的不行吗?”敏郎还是不死心,脸都要贴上来了。
玉流搓搓他倔强又略带忧伤的脸,叹了口气:“那走吧。”
噌地,小狗膏药又出现了:“我去开门。”
他进屋,等着玉流进来,关门,走到床边,乖乖脱鞋,乖乖上床,乖乖躺好。把自己都送上去了,他疑惑:“嗯?大人为什么不动。”
玉流搬了张椅子过来,撑着床面:“我守着你睡也是陪你。”
失策了。
敏郎麻溜地坐起来,嘴唇还没开始抖,眼睛还没开始颤,玉流就道:“现在开始哭就太假了。”
这间屋子采光并不好,阴沉沉的一片,以前又是玉流堆证物的,乱得不行,唯一的好处就是离她近。
“今天这么没分寸,你在不安什么,”小狗不安到生出恋家的毛病,而她好累,养狗怎么会这么累,“我真的没空给自己藏小情人的。”
小狗糊着声音:“算、算是吧。”
“什么?”
敏郎沉默了许久,理好了自己乱七八糟的忧思,郑重道:“就是,大人会很忙的吧,后面还有时间陪我吗?”
这几日忙着和宝儿斗,看到章囚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这件事:“一天十二个时辰,说不准,嗯,大人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还没同其他侯官一起的多。”
原来重点在没空上,玉流心里算了算:“这倒是真的。”
“那我不是很可怜吗,”他拿着那张漂亮的脸挨近,“那就现在多陪陪我吧。”
“不要撒娇。”话是这么说的,心里已经吃了他这一套,玉流自己都不知道对他纵容的底线在哪里了。
他枕着她的手在睡。
玉流没什么精神,仰着脸去看木窗外的斑驳竹林。细细长长的竹子见多了,她突然开始想念柏木了……嗯,怎么会这样?
外头暖溶溶的日光照到身上,疲惫如蒸腾的朝露,一下就散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眼皮开始打架,起了头就是一而再,再而三,最后的最后,想着在自己家里,绷紧的脑子彻底松了下来,身子一歪就睡了过去。
而原本熟睡的人睁开眼,把人抱至床上。
他能不安什么,总归是不知道能瞒多久,不知什么时候就要离开。玉流这身子,又这样瞎折腾,他是真的心疼。
“明明这么累,为什么要硬撑呢,”摸着玉流冷俏的脸蛋,他轻声道,“师妹,来都来了,睡一觉吧。”
他从床底拿出院子捡来的废弃扁盆,碾灭里头点点燃烧的粉末。这次剂量放得很少,只会安神,不会入梦。
玉流已经睡了过去。常年同人打杀,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留心的习惯下,在回崇州前,她已经很久没有睡个一个安稳觉了。此刻侧躺蜷缩着,半干的长发盖住脸,他在她身旁躺下,玉流的头顶抵着他的下巴,安安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
很依赖的姿势。
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们更契合。
玉流身上还没干透,有着水珠的湿意,有点冷,没关系,他是暖和的。他小心地靠过去,很淡的皂角香萦绕在鼻尖,没有盖住原本的女儿香。
蹭蹭蹭蹭。
呼出的气像绒毛一样落在玉流的脸上。
只是他忘了,人一旦高兴过头就会得意忘形,可能会带来报应。
“师兄。”
这一声让他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怀里的睡美人支起脑袋朝他拱了拱,半梦半醒间在他身上上摸下摸。
他保不准玉流此刻的状态,谨慎道:“大、大人,不能再摸了,会出事的。”
他忍着,违背意愿地想要去阻止,玉流却突然停下了动作,她摸到了想要的。闭着眼,熟练地拉起他的胳膊,撩起他的袖子:“师兄……”
他的心跳得快要骤停了。
下一刻,玉流低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力道不算大,但牙尖,皮是肯定穿破了。玉流舔着牙吃到了点血味,心满意足地笑了,呢喃道:“痒,别吵吵……”
“……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难过,真的一点都发现不了吗?宋繁声你可真够差劲的。
两个时辰后,被窝里空了一块,冷气进来,她往深处钻,又睡了回去。不知过了多久,人被晃醒。
“大人,大人,醒醒,醒醒。”
“唔,别推,困。”
“不能再睡了,有、有人说要见您。”
“嗯,我怎么……睡过去了,算了,谁要见我?”
第47章 人望山
◎“山中人,不见山外人断魂”◎
玉流站在敬国寺门外,泄愤地碾踩地上的断木桩,心头大骂安国公这个老东西,摔成这个惨相了还要给她找不痛快。
离她几步远的外侯官战战兢兢,他虽未跟着玉流进去,但也都听见了,这才相见,客套话都不说,安国公一句“是德明不懂事,害得玉大人不仅白跑一趟,还丢了什么……天下第一”就把屋内的气氛推至一个寒谷低潮,冷得他在外头都要打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