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她一心杀我(95)
他无奈,识破了她的想法:“大人是不是觉得,说多了,一定会有一个撞上的。”
“嗯嗯。”玉流笑得可开心了。
有点傻,看来真的醉了,就算没醉……就当她醉了吧。
有人胡闹的时候,另一个就会变成大人了。今夜的敏郎被迫当起了玉流的大人。
他放下面巾,熟练地开始哄人:“地上凉,去床上好不好?”
玉流:“不要。”
“我饿了。”她又道。
“嗯,那大人想吃什么,我大概不会做,但、但我可以去买,天黑了,不知道会不会迷路,”他立马想出了方案,“没关系,我可以问,我不在的话,嗯,我、我让谁来看着……”
玉流抱着脑袋,心想他怎么那么多话,每句都这么短,还不知什么时候磕巴一下,像她在青山里听了几个时辰的鸟叫一样,又烦又费劲。
“吵,闭嘴。”玉流一把扯过他的衣领,满身酒气的吻渡过呼吸,牵出细长的银丝。
没有欲望的,纯粹的亲吻。
“能别说了吗,我不饿了。”
敏郎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回答。这下他信玉流真的醉了,清醒的话她不会这么做。
识时务者,怎么能就到此为止呢,他摸着湿软的唇:“甜的。”
玉流的半个脑子还是好使的:“不是,那酒可苦了。”
“可我觉得是甜的,那……我再尝尝吗?”
玉流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在理解他的意思。她应该是想明白了,又凑了过来,含住了他的舌尖,而后轻咬,得出的还是相同的结果:“苦的。”
“因为……”敏郎欲言又止,“那、那是我的血。”
他吐出舌头,给她看明显的伤口。
玉流啊了声,舔着自己的尖牙:“对不起。”
他乘势喊疼:“再亲一亲,就不疼了。”
“真的吗?”
“嗯。”
这次由他主导,清浅的水声中,直到玉流快要闭气过去,他才松开她。食后餍足的小郎君眉眼都是温柔的,哄着她说话:“甜的是不是。”
“是……是。”玉流无意识地点头之后,长久没有抬头。旁边是两道低矮的影子,挨得很近,她摸着逐渐融合的影子,乱掉的思绪连通了起来。
这好像是个转移注意的好法子。
“你——”她往后坐了点,直白又隐晦地询问,“睡吗?”
“啊?”敏郎身都坐直了,两道影子瞬间分离。
玉流以为他不想:“不睡算了,我自己睡。”
“不不不,睡睡睡,”他说完,低头看了眼自己,想起了什么来,“那我、我准备一下。”
玉流撑着脑袋,觉得可行,她也要准备一下。
敏郎洗了脸洗了手回来,玉流依旧坐在地上,并强硬地要求他脱衣服。
“为什么大人提议的,却要我主动?”
“我懒,”玉流说话越来越短,能用就行,“你脱。”
“可、可是地上不干净。”
“那……唉你别脱了,上去。”
敏郎就这么被推到了床上。坐在柔软的锦被上,他还在晃神:“这像什么,重、重温旧梦吗?”
“不是,是你我清醒的初次,记住,我没醉!”坚称自己没醉的玉流亲了亲他的唇,吃到了一点点草末的苦味。
“你用了牙药吗,怎么这么苦,比我的酒还苦,”玉流苦得吐舌头,“干嘛这么讲究,我嘴里都只有酒味。”
“就、就是要有点什么比较好,没关系,我不介意的,我其实……尝不大出来。”这次太匆忙了,药吃得太急,囫囵吞枣,苦涩尽数堆在舌苔上。
“那就好,小郎君,你坐着不要乱动,先让我温故一下。”
“温故什么?”
烫与凉的额头相抵,玉流垂眸盯着他的领口,眼睛又红又亮:“署里以前让仵作来授课过,我一直没找到什么机会……”
第49章 皮与骨
◎“作为代价”◎
虽然手里的动作堪称急色,面上却是正经万分,玉流像个好学的乖学生,手掌克制,只落在锁骨之下。抚摸着薄薄的料子,衣料柔软服贴,上面暗金的松石云月浮动在指尖。
是浮花绣吗,玉流分出一点心思,想着赵颐够大方的,估计后面会来找她要什么,左右不过是跟她不成器的兄长有关。
“大人,在想什么?”
这么敏锐吗,她一分心他就发现了。玉流点在他的胸口,低声道:“我在想,我该做什么?”
所以她先要干什么来着?
玉流在混乱不清的记忆里搜寻那堂压根没认真听的小课。
都说新来的倒霉,有点什么活动就要被抓去当壮丁撑场面,章囚诚不欺她。她想着去就去呗,说不定还真能学到点什么,只是她高估了诸几的靠谱程度。
诸哥不知道怎么选的人,开门见山一通吹,总结一下,来的仵作德高望重,马上就要告老还乡了,离京前特意来给新进署的小辈们传授他的最后一堂课业。
可惜除了这一点,其余的玉流都没听清。老仵作乡音重得她一个字都听不懂,只记得死死死,活活活,头头头,还要应付老人家,对对对……
一大半的时间里,玉流都在盯着桌上的骨头发呆。她记得她的桌上,摆着的是一小截锁骨。
不比此时,锁骨上长出血肉,拥有了一副好的皮相。
月白的指甲滑过,被静置在桌上的冰冷骨头也像是有了生机,温温热热的,能摸到肌肤里裹着的红血在反复无常地流动。
血是活的,人快死了。
他好像真的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