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具批发商[无限](117)
这是此时牢房里的唯一声响。
过了一会儿,天花板上的女人谨慎开口:
“请问……你们谁是纪本深、姜烟时还有爱得莱德?”
欧阳湖那个老登只说有三个人要接应,怎么这里有六个啊!
纪本深看到女人腕上的手表,认出是蔚摇之前一直带着的那块儿,很快反应了过来。他连忙伸出了手,用力朝上挥舞着:“我是!我们仨是!”
女人艰难地点点头,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那男人则是以灵体状态飘到了地上。
“我是符思义。”女人自我介绍,又指了指边上的男人:“他没有名字,叫小白就好。我们是受团长之托,来帮蔚小姐朋友的忙的。”
两人自然而然走到纪本深一行人边上,转过身,面朝另一边的男人。
对面的男人:“……”
姜烟时假惺惺地开口:“没事,五比二,你可以的。”
第063章 戏剧之夜(二十七)
好在纪本深他们都不是什么难缠的人,很快说服对方放下戒备,拖着两个已经失去意识人到走廊。
虽然从安全角度来说,位于角落的牢房比开阔的隧道更隐蔽,但很显然,在经历了三拨人分别暴力破锁、勇猛钻洞和从天而降后,那个狭窄的空间已经无法承受更多的压力了。
三组人马在地上坐下,心态平和地交流起来。
“所以,你们是民间自发成立的反抗弗劳尔十六世小队,他是队长?”纪本深总结道。
男人咋咋唬唬的,一看就藏不住事儿。他们五个人每人套两句近乎,男人就开始掏心掏肺,直接把他们一队人的人生都和盘托出。
男人叫托因比,是个没有固定居所的穷鬼,因此早就对鬼王截走供奉一事有所不满。不过自己一来没有体验过富贵生活,二来抱有“下一世一定会更好”的微薄期待,这份不满没有扩大为反抗的行动。
但近来他隐隐感觉到记忆桎梏松动,脑海中也会时不时闪过一些和陌生“家人”相处的零星场景,一种莫名的,想知道自己是谁的求知欲涌上心头。
他被这种本能牵扯着,糊里糊涂地参加了反抗队,稀里糊涂地参加了反抗活动,然后眼睁睁看着带队队长被护卫队抓走,自己则被组织派来营救。
听了纪本深的话,男人拍地而起:“是的,反的就是那个贼君!弗劳尔那个老登搞消除记忆那一套,说是轮回,避免阶级固化,那他自个儿咋不轮呢!整个地下最大的阶级差异就是他和民众!”
见男人越说越激动,爱得莱德连忙递上茶水。托因比正说得口干舌燥,也没注意她是从哪掏出来的杯子,直接接过一饮而尽。
爱得莱德听他这一通骂算是彻底听爽了。
她迟早有一天会揪着何清风的领子说出一样的话!
纪本深则是开始了剧烈的头脑风暴。被洗脑删除记忆的npc有可能恢复零星记忆,这一点用好了绝对能对通关副本有帮助。
姜烟时左看右看,两人都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时不时发出诡异的笑声,在场正常人好像只剩下了自己一个。
她叹了口气,决定再问问托因比起义的具体细节。
就在这时,她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
姜烟时回头一看,吼,王翠芳醒了。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那老妇人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牢牢抓住了姜烟时的胳膊。
“我叫王学海。”她一字一顿,接着猛一抬头,“带我去找欧阳湖。”
……
想着明天的事,蔚摇完全无法入睡,在床上睁着眼躺了十分钟,还是决定爬起来再准备准备。
虽然别人不问,但她也不能太坦然地放个鬼在队伍里,顺风大部分时候还是被她收在纽扣里。
这会儿夜深人静,正是交流的好时候。
“那个桑问夏,你认识吗?”
她问面前飘在空中的男人道。
她知道他看得见。
顺风陷入了沉思:“大概?”
“什么叫大概。”
“我对人形状的记忆不太明确,一般是靠气息。”他解释道,“她的气息在道具经年累月的影响下已经被搓磨得不明显了,我只是隐隐有点熟悉感。”
蔚摇若有所思:“等这个副本结束,明确人家没有恶意后,我带你去见见她。”
人家记忆没出问题,肯定能记得。能弄清顺风的来历,这个副本也不算白来。
她在床上盘腿坐下,解下腕上的手表,开技能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没有灵魂波动。
真是神奇,能检测系统的东西反而没有超自然现象的痕迹。
她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在职业本能影响下手一时痒痒,还是没忍住,掏出工具包打算拆开研究一下。
反正她有自信装回去。
蔚摇跃跃欲试,比起虚无缥缈的灵魂,生为守旧派的她果然还是更喜欢传统机械。
熟门熟路地拆了几个螺丝,她轻松掀开了表的背壳,里面的结构令她大失所望——平平无奇,表啥样它啥样。
蔚摇不死心,将齿轮一个个撬出来,分门别类摆好,又一个个拿灯照过去,终于确认这玩意就是个平平无奇的表。
算了,装回去吧。
她叹了口气,决定不再折腾,动手拼装起来。
按理说,这种程度的机械还用不着她费神,仅凭肌肉记忆就能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