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131)
他绷紧了手臂,手背青筋迸起,“我是来补过的。”
沈盈息忽地笑了声,眼里的泪慢慢退回眼中,“什么补过,你不就是仗着好看,和哥哥合计过来勾引我的吗?你们想让我忘掉上官慜之。纪和致,我爱玩,但我不是孩子,更不是蠢货。”
望着少女凝起又消没的泪意,纪和致心尖忽地针刺似地被扎了下,酸苦像指尖闷出的血珠一样冒了出来。
他低哑了声音,不再游刃有余,竟问出个十分愚笨的问题:“……他有什么好。”
沈盈息抿唇,清醒了一般冷声道:“纪和致,我们不是朋友了,你无权过问我。”
“……”纪大夫温润俊秀的面孔僵了下,而后结出一层微笑,“因为上官慜之那封绝交信是他写的。”
沈盈息抬头瞥了眼他,眼中流露出些微的厌恶,“你什么时候能不露出这种表情?很假。”
纪和致看清她的厌恶,一怔,略显狼狈地低下头:“因为这,你讨厌……”
“和致,”沈盈息抿唇,“纪和致,你信吗,我还喜欢你。”
纪和致眼睫陡然快速地颤了几下,心口冷了又热,他正欲抬眼,忽而又听到少女道:“但你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你从前没回应,现在也还遮遮掩掩。”
沈盈息垂眉,“我们今天把话说开了,你是哥哥请来的大夫,仅此而已。”
“那,”纪和致甫一出声,方觉自己喉咙的干涩,他几近自厌地闭了嘴,但一直奉持的理智告诉他不能沉默,至少此刻不能。
于是他又哑声道:“纪得有了分铺……”
少女漠然,“都送你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安身立命吗,你有了,趁早也安家吧。”
纪和致兀然陷进了深而无光的晕眩之中,药铺是她和他最后的联系,她怎么能这般轻易就不要了……
他眼前布满阴翳,少女一字字像钉子一样把他眼前的光色钉灭了。
哑然一阵,耳边听见少女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她的暗卫走进来,对他冷淡地道:“家主说额外付你一份厨子的钱。”
纪和致很清楚地听见他是静了下,而后发出了和自己往常无二的、温和的声音:“好,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吗?”
暗卫顿了顿,有些闷声地说:“你做饭的时候,我要在旁边看着。”
他竟然很平和地笑了笑,颇有余地的关心声像隔着一堵水幕,隐隐绰绰地传入耳中:“是有什么顾虑么?”
想必他的话给了这暗卫一个台阶,暗卫沉默了片刻,顺着他的坡道:“我要看着你,免得你给家主下毒。”
纪和致感觉自己脸上又挂上了一层笑容,他正常得简直有些扭曲,像她所说的那样无动于衷:“那么煎药的时候也劳烦仓护卫看着了。”
暗卫同意:“只要是家主的事,我都得看着。”
真是个蠢货。
纪和致颔首,微笑:“理应如此。”
暗卫不再回话,多看了他一眼,丢下句:“你倒比疯狗好多了。”
屋内只剩下了纪和致一人。
素衣白裳的男人立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门外半晌,忽而抬起手,慢慢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他还在笑着。
……
沈盈息很快吃上了饭。
纪和致做的三菜一汤,不丰富但滋味绝佳。
桌上只摆了她一人的碗筷,沈盈息吃了半晌,终于受不了阿仓那沉默而执拗的目光。
她一把拽下阿仓,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塞进阿仓的唇中。
他急忙要站起来,嘴里的鱼肉下意识咽了下去。
沈盈息瞪了他一眼,“让你上桌还不乐意,别在这儿跟我害羞。”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阿仓蜜色的脸不受控制地泛了些红。
他的眼神克制地落在桌上,双手规矩地放在腿上,坐得很板正。
余光但描摹着少女,只是也很小心,显得沉默而拘谨。
沈盈息感觉阿仓像第一次来生人家做客的孩子。
她吃饱了,索性放下筷子,把餐桌让给阿仓:“我先出去,你慢慢吃吧,不用着急。”
“家主!”阿仓陡然跟着她站了起来,冷硬的面孔泄出一丝慌乱。
沈盈息按着他的肩把他摁下去,“好好吃饭,不然我生气了。”
阿仓抿了抿唇,接收了命令,不再违逆。
忠诚只是见她的敲门砖,阿仓捧着这块砖十多年了。
阿廪比他嘴甜,先被她开门放了进去。
现在,也终于轮到他了。
阿仓坐好,目送少女的离去。
……
沈盈息刚出门,便看见纪和致俯身在篱笆上敲敲打打。
他身段好,宽肩腿长,腰身绷紧俯低时显得格外劲瘦。
方便做饭和干活的缘故,他用臂绳绑紧宽袖,臂膀上的结实肌肉随着手中的动作起伏不定。
沈盈息只当没看见纪和致,从他身旁走了过去,走出院子。
“天要黑了,”青年平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山中多野兽。”
沈盈息头也没回,很冷漠地摔下一句:“让阿仓吃完饭跟上来。”
说罢,径直走进了竹林中。
纪和致见状,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他解下臂绳,握着手中的镰刀,静静地跟上了少女。
……
沈盈息走进林子,是因为系统告诉她肃安在林中。
肃安的铁铺设在郊林的出口处,但他自己却住在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