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142)
沈盈息便不再推拒,双臂刚搭上男人的脖颈,纪和致长臂一揽,便轻松地扣住她膝弯把她横抱了起来。
一个两个力气都大得不像话。
少女所谓的悸动在凡人身子里过了一遭,回到沈盈息修士的神识里,只剩下一层对力量的单纯感慨。
“纪和致。”她不妨地出了声。
抱她抱得稳当当的男人,听到少女类似破冰的信号时,拿伞的手腕不由颤了下。
他低低地嗯了声。
“怎么了?”
“……”沈盈息本来想问他这两天去干什么了,但是话到嘴边,思及二人到底还有些心结没解,就又把这稍显亲密的疑惑咽了下去,转而换上冷淡的命令:“快些走。”
纪和致一颗稍微提起的心,又自嘲地落了下去。
他收紧抱着她的手,半晌,道:“雨天路滑,不宜疾行。”
沈盈息没再苛求,垂眼默然。
回到院子,阿仓迎了上来。
沈盈息见他没撑伞一身湿,就没碰他,转而搂紧了纪和致的脖子,对阿仓道:“你去烧些水给我。”
阿仓低声:“是,家主。”
他转过身,继而淋着雨去了。
沈盈息一进屋就松了手,然后开始赶纪和致:“你可以走了。”
纪和致一把扣住少女挥斥的手腕,眸子很静地看着她。
沈盈息回眸,撞进男人静得像深潭的眸中,怔了下:“放手……”
素来温和微笑的男人再一次露出笑容,薄唇边一点浅淡弧度,却似带着阴翳,令人脊背生凉。
“……放手……?”他斟酌般念着这两个字,刻意延长的余音,仿若打开了一间阴森古堡厚重大门的细缝。
从细缝看去,是密密麻麻张牙舞爪的黑暗。
纪和致像被这种粘稠溢出的黑暗包裹住了,他侧动手掌,根根收紧长指,扣住少女细嫩柔软的掌心。
男人修长有力的指骨挤进少女抗拒的指缝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欺近挤满,连带着他手心的温度与粗粝的薄茧,一丝一毫、不分彼此地与她共享。
沈盈息被纪和致陡然露出的侵略和威压钉在原地。
她愕然抬起双眸,盯着男人微笑但危险的俊容。
“放手?”他收紧五指,把少女压至身前,用拥抱的姿势禁锢她,男人俯下头,唇畔温柔地勾起,“放手?”
沈盈息忽而省过来般,清润的黑眸里泛出两点火星,“纪和致!你放肆,你给我滚开!”
“呵呵。”纪和致陡然低哑地笑了起来,他将少女抗拒后退的手强硬地抵上自己的胸膛,沈盈息立时感受到他笑时胸膛的震动。
她大感厌恶,眉心紧紧蹙起,“纪和致,我才刚觉得你有点好——”
“咚!”
纪和致身上真的有点病……
沈盈息话都没说完,就被晕倒了的男人压在了地上。
他身子重得要命,还发着烫,沈盈息又气又急,不由仰起脖子大喊:“阿仓!”
近卫极快地赶了过来,进屋一看少女被男人压在地上,眼睛瞬时间冷彻如冰。
他一剑刺进纪和致脊背,而后抬脚把人踹开,轻柔地扶起少女:“家主,您没事吧?”
阿仓冷锐的剑锋直指纪和致的脖子,看样子只要他的家主说一声有事,他的剑立刻就会捅穿男人的喉咙。
沈盈息摸了摸被压疼的肩膀,觑眼瞥着地上流着血生死不明的男人,扯唇笑了下:“我们这儿有谁是大夫吗?”
阿仓望着地上的男人。
少女勾起唇,“那没办法了,把他丢回自己房间去。”
阿仓言听计从。
最初,据系统判断,纪和致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但是到了后半夜,系统尖锐的警鸣声响起:“纪和致要死啦——!”
沈盈息揉着头,两眼发木,红唇抿住半晌,吐出冰冷的一个字:“该。”
话虽如此,修道再难也得修。
少女甩了甩头,把烦人的困倦甩出脑海,她接着掀开被褥,刹那间,一股阴寒至极的冷气钻进窗缝,如冰冷的蛇信般爬上她的脚腕。
“……”
哪里来的厉鬼,胆大妄为到来她面前作祟了。
虽然身子是不如以往,不过除祟还是不在话下。
沈盈息不动声色地掀开被子,赤脚踩着地面,等待那只厉鬼的完全显现。
“唉……”一道低沉的叹息,从寂静的夜里悠远地传来。
沈盈息蹙起眉头,莫名觉着这叹息声很是熟悉。
她尚未寻出这声音主人的记忆,便觉脚腕处被一双冰冷劲瘦的手掌执住了。
不同于白日里铁匠手掌的灼热,这双手冷得像隆冬的冰块,冻得她一抖。
那只手似乎意识到他让她不适了,手指退开,等温度稍稍回暖,一把阴冷温和的男声缓缓响起:“赤着足怎能落地呢,家主。”
沈盈息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惊诧。
但她若无其事地收回脚,自己穿好了鞋子,嘟哝了一句真冷,便走出了屋门。
在她身后,皮肤青白唇瓣猩红的男人起身。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漂亮的桃花眸弯起,血红的眸子里流露出粘稠的痴迷:“家主,阿廪想您……阿廪真想您呐……”
凡人看不见也听不见鬼,阿廪拖着断腿,一路跟来一地腥冷的血。
他每说一个字,嘴里便淌出深红的血,于是每句话都被他说得很含糊,鬼音凄迷,听得人心肝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