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145)
沈盈息起了戒心,立时用两指擒住纪和致下颚,红唇迅速地在那张冰凉薄唇上贴过,将魂魄还给他,便起身欲走。
“欸,仙君宝宝你?”
“他能活吗?”她只问了这一句。
系统大气不敢喘:“能、能活。”
沈盈息于是转身。
待少女走后,躺在地上的男人缓缓地睁开了眸子。
纪和致醒得不早不晚,恰在沈盈息吻他时有了意识。
沾血的长指轻轻地抚上唇角,指腹留恋地感受着少女那记轻吻。
仰面温润的男人眼神失焦了瞬间,渐渐地又凝起神来,转而从眼底深处爬出无数阴暗粘稠的占有欲。
“可笑……”纪和致抚着唇角,脸颊处溅着两滴暗红的血,散发仰躺的他看起来十足的诡魅,表情却又那般自持端庄。
他表情愈正经温和,抚摩唇角的动作就愈诡异。
男人闭起眸,指尖顿在唇瓣处,他仰起头,玉白的长颈在血泊里绷起好看的线条,柔软的唇瓣缱绻地吻了会儿指尖。
“……有什么好补的……”
男人轻柔的嗓音散在如水夜色之中。
沈盈息回到房间,换下沾上纪和致血迹的衣裳,房门便被敲响。
她顿了下,问道:“谁?”
阿仓在门外低沉地回道:“家主,是属下。”
沈盈息团好脏衣服,等阿仓开门进来,便将衣服扔进了他怀里。
“你刚才没听见我叫你?”少女率先质问道。
阿仓愣了愣,抱住少女沾血的衣衫,心口一跳,目露急忧:“您受伤了吗?”
沈盈息笑了声,“你主子我好得很。”
她倒了杯茶自酌着:“你现在来做什么?”
阿仓忧虑的神情一滞,他想起刚才的事情,尚有些晃然。
“家主,您、您信鬼神之说吗?”
沈盈息放下杯子,抬眼笑觑阿仓:“哦,你见到鬼还是见着神了?”
“……家主,是阿廪,”阿仓眨了眨眼,倏然抬起眸,眸光锐利沉冷,“他来您这儿了吗?他没敢伤您吧,他这种罪该万死的叛徒竟然还敢——”
“好啦。”少女轻飘飘地打断了近卫,她站起身,背对着阿仓道:“你先出去吧,顺便给纪和致送点金疮散。”
阿仓怔了下,“家主,刚才是不是发生何事了?”
沈盈息背影微顿,“虽然不太感兴趣,但实是无聊,所以……阿廪跟你说话了吗?”
“没。”阿廪和阿仓向来不对付,他们立场不同,生前死后都没有过一次心平气和的谈话。
阿仓犹豫了会儿,见少女冷静淡然的模样,便知家主也有甚么秘密不想告诉他。
但他却想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和盘托出,他希望自己永远是家主信赖的下属。
“阿廪似乎、附到属下身上过。”迟疑的口吻,阿仓也不大确定那是不是被鬼附身,只是眼前一阵恍惚,人就不在房间里了,而成为了阿廪。
“说说看。”
沈盈息单臂撑着桌子坐下,做出听趣儿的表情,一手随意拨弄着腕间的金钏,钏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叮当叮当——”
卖风车的小贩从眼前走过,摊案上摆着的一只铜铃发出清越的声响。
“哥哥,你瞧这个人怎么样?”
身前忽然落下一道娇嫩的童音,他蹲着没动,也没抬起头,只是木呆呆地戳着地上的泥块。
用食指把泥块碾碎,再用拇指和食指捻起成粉的干土,放进并起的手掌里,再张开五指,看着它们从指缝里被风吹成一道歪斜的小小土瀑。
“咦,他在跟自己玩。”那道童音慢慢靠近,眼前落下一道小小的身影,一只白嫩的手掌托着一枚银锭子,伸到他眼前:“这个给你,会玩吗?”
他终于抬起头,初夏的日头已有些烈,刺得他睁不开眼。
眼睛眯了起来,总算是能适应刺目的光线了,他忽而恍惚了下。
光晕里,面前的身影如此娇小雪白,干净得像用玉和雪捏成的仙童。
仙童把手伸得更近了,两颗黑玉般的眼珠俯低看他:“喂,你听不见?”
“息息,脏。”
从仙童身后传来一道沉稳的少年音,紧接着,眼前投下更深的阴翳,那少年走过来,双手揽着仙童的双肩,将她轻柔地扶到身后。
他望着少年,直视着少年那双陡然阴沉下来的眼睛。
“哦?”少年眯起眸,打量着他。
他不动声色地望回去,脸上应该没有表情,他惯来不爱做戏。
“哎呀,这是我先看上的了!”
细嫩的孩子嗓音打断了这场对视,七八岁的女孩扒开兄长的身子,皱着鼻子道:“哥哥给我选阿仓,剩下个阿廪我就要自己选了。”
“息息,此人来路不明……”方才还眼神危险的少年脸色变换,满脸温柔无奈。
“阿仓不也是奴隶场买的吗,我们知道他的来历吗?”她很笃定地朝他伸出手指,道:“我就要这个,他和自己玩都玩得很好,那跟我玩肯定更好玩了。我要好玩的。”
完全是一副不知世事的天真。
他眼底冷冷的,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被女孩和少年带回了沈府,自此他不再是季王府的十九号死士,而是沈府家主的近卫阿廪。
作为季王府当年最杰出的死士,阿廪每时每刻都在等着季王的下一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