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165)
指腹流连几许,落到那丰硕的胸膛之前,停下,施加了些许力道摁住。
“纪大夫,”少女抵着他的胸膛,倾身轻笑,“您这夜深夜凉的,穿着衣裳沐浴,是要……做什么吗”
纪和致眼睫微垂,少女启唇间温热的吐息落在冰凉的胸前,花香一般萦绕。
他蜷起泛红的指骨,清黑的一双眸望着沈盈息:“息息希望……我做何事?”
“哈哈……”沈盈息一下笑倒在男人怀里,手掌拍打了两下纪和致的肩膀,笑得眼眸弯弯:“和致,你太可爱了。”
纪和致一怔,双手下意识扶住少女的腰,稳住她笑得颤抖的身子,“何、意?”
沈盈息边笑边道:“你这伎俩……哈哈……都从哪儿学的?还希望我什么,还穿衣服洗澡哈哈哈……”
“我,”纪大夫哑然了一瞬,而后将脸埋进少女的颈窝里,闷声道:“想让息息开心。”
再重新看向他。
重新认真地看着他。
“伎俩是有些……拙劣,”纪大夫难得有些赧然,耳根又红又热,埋在少女颈间未起身,“邯郸学步了罢,息息。”
“噗嗤,”沈盈息揉了揉纪大夫红了一圈的耳朵,“纪大夫,你忘了件事。”
纪和致抬起头,“何事?”
沈盈息捧起青年的俊脸,用鼻尖蹭了下他的,“我们成亲了呀,夫君?”
纪和致的身子忽地一震,他侧过头去,眼睫剧烈地抖颤起来。
“好几日都不曾提……我还以为,你在玩笑……”纪大夫抿着唇说。
沈盈息忍不住把他的脸捧正,“但你连这种玩笑都能接受,当初还说什么,不会放过我……真是色厉内荏啊,纪大夫。”
纪和致眼睫微抬,“所以我们?”
望见青年抬起的眼神,沈盈息不由一顿,纪大夫的少年气总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
他做少年,她便笑得包容:“想确认么?”
双臂轻轻环住男人的长颈,少女仰眸:“可怜但善良的纪大夫房间让给病人了,作为主人,我似乎该慷慨地——”
“与君同席。”
月银流转,天地同辉。
和沈盈息一堂之隔的房间,原先是纪和致的住处,如今成了明穆的。
他月至中天尚且未睡,临院的窗棂开着一条缝隙。
红眸在缝隙的黑暗中闪烁着两点冰冷的猩光。
院中早已无人,男人不过是在空看。
目光幽沉,在这幽暗的注视下,似乎连满院月银都黯淡了几分。
留微理的笑声悠悠响起:“果然少女心思变幻复杂,难以定断,谁知她真喜欢这个大夫呢。”
明穆缓缓收回视线,“再喜欢,死了也就不会喜欢了。”
上官慜之如今尸骨何在,何人记得。
“孩子的喜欢,”男人的声音醇厚低沉,“总是一段间一段的。”
远在京宫的国师低哑轻笑:“就是不知这一段一段的喜欢,最后到底能不能轮到你,您说呢,穆叔?”
对于留微理的嘲讽,明穆眼睫轻垂,神情淡漠:“这得她自己做主。”
她是轮回转世也好,前尘尽忘也罢,他等不起。
没有再一个十五年了。
在她面前狼狈地活过一个少年时,有那么一段丑陋时日就够了。
纵使她已经忘了他。
忘了其实也好。
男人阖眸,脸上的神情令人看不透。
室内静了半晌,“也好……”似叹息。
忘了他最不堪的模样,他会给她留下关于他新的、从容的新记忆。
……
纪大夫内敛,醋坛子翻倒但仍旧不动神色。
心里的不安经他的口,从来变得清清淡淡。
沈盈息见他白天憋着不说,晚上抱她的时候双臂却铁钳一样搂着她。
到底是个木讷葫芦,讨乖卖好的事情做得润物无声,不过处处贴合她心意,便也没有改变的余地。
沈盈息照常到明穆的房里听故事。
前几日,她听到这同仁在明穆的废院子里住下了,不由微微颔首。
思到这位小道友虽然初入道途很是稚嫩,但到底没纵横肆意,自矜甚高,凭借自己两分灵力就自持做起朱门高户里什么仙什么神来。
“她虽与我同住,但我与她相伴时日甚短。”明穆坐在椅中,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深色椅扶上,衬得手背有几分苍白。
沈盈息的视线掠过明穆略显苍白的手背,看向他的脸:“你知道这位……仙人,每日出去做的事?”
听到她唤着仙人,明穆不禁莞尔,道:“她并不吝啬与我讲这些。”
刚入世的仙人,对一切都好奇的少女。
白日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大内,将所有密不能宣的秘密尽收囊中,事了拂衣去。
晚上再回到行宫的小院子里,给活成孤鬼的少年分享外间所有的热闹和多彩。
明穆记忆中的少女,永远是鲜亮、洁净、芬芳的。
最初,只要有她出现的画面,都成了他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
直至一日,听闻是天灾淹了一个城,皇上派遣太子前去抚民安政,谁知太子竟罹难于时疫之中。
天子震痛之中,收到钦天监抵上的折子,道此次灾祸因由东南灾星生辉。
行宫便在大内东南方向,于是继不详之后,明穆又被迫顶上了灾星之名。
污名倒也罢了,钦天监又说,灾星入命,若要彻底祓除灾祸,得除根。
根在六皇子的一双红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