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168)
“召进宫?”沈盈息坐起身,“皇帝还没换人?”
“家主,季谨按兵未动,大少爷也行事谨慎。大计尚未施行,大少爷此次入宫怕是……”
“去看看明穆。”沈盈息起身,走向右手边的屋子。
打开房门,果然是空无一人。
那身粗布衣衫被整齐叠放于床头。
桌案上用杯子压着几张纸,房门打开时涌进的风吹得纸张哗哗响。
额外还在杯旁发现两锭金子,灿然发着金光。
沈盈息抄起信纸,金锭子滚落地面,碰出沉闷的声响。
共四张纸,第一张寥寥几个字:“诊金在此,多谢照顾。”
剩下的纸上写的字便多了起来。
沈盈息浏览一遍,才知沈盈风是中了他们君臣的计了。
明穆和季谨于宫中书苑相识。
明穆于季谨有救命之恩,季谨有从龙之功。
明穆遍览天下有仙缘之人,留卦自他登基之日出现,而季谨与留卦合作,随之为这位帝王寻到了沈家。
留卦从她出生始便注意到沈府。
直至四年前季谨的入局,君臣三人对沈府的围猎便正式开始。
沈盈息忽地笑了声。
她缓缓放下信纸。
明穆临走前跟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他的心思看不透,但有一点很明显,在最后一张纸的最后一行字上。
明穆说:“盈息,令兄暂无恙,你我宫中再会。”
附:“不告而辞,届时谢罪。”
第63章
沈盈息的房间,纪和致与沈盈息相对而坐。
纪和致面前的茶早已冷透了,他还拿着那几张薄薄的信纸,沉默阅读着。
她的一杯茶早已抿尽了,从杯沿上方望见男人还没放下信,不由将空杯放下,“纪大夫是要将这信背下给谁么?”
往日她的这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他听了必定是含笑,再顺着她演下去。
但今日却没展颜,他抬起眉眼,望着她。
沈盈息看着他凝重的神色,敛了笑:“我们要回京了,你该同我一起高兴才对。”
纪和致的长睫微垂,神情里多了一丝怅惋,“息息,我应该及时杀了他。”
“他既然孤身前来,就做好了全身而退的准备,”沈盈息用指尖拨弄了下瓷杯,“你不必自责。”
瓷杯在少女指尖的拨弄下,在桌上空空地转了两周,而后被几根修长手指攥住,停止了它无所谓的转动。
纪和致低眸,收回手:“明穆忌惮沈盈风,将其扣在宫中。季谨先为忠臣,后又暗中谋反,与令兄结盟。如今他倒又做回了忠臣,要与皇帝同伐逆党。息息,令兄腹背受敌矣。”
他远京良久,却仍能准确说出朝政时局,可见来京郊之前便有细致了解。
沈盈息对此并不惊异。
纪和致厌恶复杂凶险的宦海官途,故而不谋一官半职。
若他真对权势功名有所求,以他的深沉手腕,绝不会寂寂无名。
胸无大志的大夫只是他的选择。
沈盈息将纪和致面前的冷茶端过来,拿起要饮。
男人苍劲的手轻轻摁住了她,“冷茶伤心。”
他将她手中的冷茶拿下,给她的空杯倒进热的,而后递给她:“用这杯。”
沈盈息垂眸,望着杯中浮沉的茶叶和腾起的热雾,抿唇,“和致,其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她从缭绕的云一般的茶雾后抬起眼,眼眸清润,像含着一汪清溪,显得瞳珠尤其黑透:“我许是浑,但还不傻。”
那只苍劲修长的手掌穿透茶雾,微微地掌着她的脸颊,拇指撷着她的颊面,温柔地摩挲着。
青年秀逸绝伦的面孔近在咫尺,眉眼温和:“何止不傻呢。”
又何止聪慧。
这世间的事落在她眼底,简直像透明的,她从来将它们当消遣的。
偶或她认真对待一阵,便是神像也会为此受宠若惊。
沈盈息弯眸,握住纪和致伸来的手腕,“我得换哥哥回来。”
男人的手臂立即颤了下,抚着少女脸颊的手指微微蜷起,“息息,你是他们牵制沈盈风的棋子。”
他只是在重复,重复她已知的事实。
果然,少女笑靥加深:“其实我们相伴的时间,兜兜转转也近半年了。”
纪和致突觉手臂有些无力,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温润颔首:“可我们才成亲一个月。”
他们甚至没正式拜过天地。
“我们还没拜过天地。”少女甜净的嗓音响起。
纪和致一怔。
沈盈息已起身来,走到他身侧,坐到他腿上,搂住他脖子笑道:“纪和致,我觉着我们该补一下。”
“……息息,”他的神情从怔忪变为复杂。
沈盈息揿住他的双肩,柔和地晃了晃:“我知道,这有点诀别的意思。但我总归是你的妻子,不会无缘无故抛弃你的。”
她这异于往常的认真口吻落入耳中,纪和致不禁阖眸,抱住少女的腰,将头抵进她颈窝处。
妻子温软馨香的怀抱让他的心静了静。
“息息,我不能和你进宫的,对吗?”
“唔,”她抚着他的脊背,道:“明穆的信上说……”
纪和致温声道:“‘你我宫中再会’,他只会许你进去,你一人,到他身边去。”
沈盈息陡然笑了,“什么到他身边去呀,我是去做棋子的,不是给他做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