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亡妻系统后她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174)
她不由转过头,对阿酬低声道:“阿酬姐姐,我想靠着你小憩一会儿。”
阿酬微愣,而后坐直身子,表情有些不自在:“家主请。”
沈盈息阖起眼皮,双手抱住阿酬的手臂,感受到她的僵硬,不由低低地道:“阿酬姐姐,麻烦你了。”
阿酬不是没见过少女对其他人的颐指气使,正因熟悉少女顽劣任性,方觉她现在的亲近有些让她不自在。
她抿了抿唇,不由道:“家主唤属下阿酬即可。”
少女在困乏中笑了笑,微低的嗓音像裹着透明清澄的蜜,“不想说话了。”
阿酬将手攥着,放在大腿上不敢再动。
谁知少女觉着不舒服,咕哝一句阿酬姐姐的肩膀好硌,竟两只手臂搂住她,蜷起身枕着她大腿睡下了。
阿酬自当上廷尉门的侍卫首领以来,就没遇见过这种事。
少女对她天然的亲近和喜欢,让她颇有些手足无措。
腿上少女的脸颊柔软无比,向着她露出的半张脸颊上,眼睫浓长,红唇湿润,看着很是恬然安适。
阿酬及时从腿上抽出的在空中置了许久,方犹疑地放在了少女的肩膀上。
少女动了动肩膀,却是往她小腹处拱了拱。
阿酬望着少女的半边脸颊,表情倏地有些柔软。
独身坐在门帘旁的季谨,望着主仆二人情深依靠的画面,习惯性想嗤笑。
猝不及防望见少女脸上明显的倦色,季谨静了下,咽下喉中嗤笑,而后扭过头,冷脸看起单调晃动的门帘。
京中早过了风声鹤唳的时候,自明穆重新出现在朝堂上起,满朝流言兀地如火盆被浇了冷水,熄灭殆尽了。
朝堂一静,朝外诸多不安也就悄无声息地平静了下来。
季谨身处这死水般的平静里,眉眼渐渐阴沉。
……
马车在中门时被拦下,季谨掀开车帘,冷冷地睇了眼车下人。
不是大内侍卫,而是一张白皮狐狸眼的脸。
“怎么是你?”
见车帘后的人脸是季谨,留微理脸上的笑猛地垮了下去。
他啧啧两声,而后招呼不打,扶着车框抬腿就往车内进。
一根泛着红的金鞭挡在了眼前,少年半垂的眼眸眼尾上勾,显得冷恹至极:“没地方。”
留微理抬腿的动作微顿,抬起头脸色微沉:“滚开,我要见她。”
那根金鞭寸步不让,鞭上的倒刺凑近了几乎能闻得到血腥味。
“季九……”留微理的狐狸眼微耷,扶着车框的手背现出几条细细的青筋。
季谨垂眸,望着道士变化的脸色,也面无表情地对视回去。
二人目光无声交锋,似乎随时能碰撞出带着血的冲突。
正在此时,车内传出少女睡醒后微沙的声音:“吵什么?”
留微理霎时神情大换,狐狸眼笑得眯成一条缝,红唇弯起,嗓音甜蜜:“啊呀,我们乖乖醒了呀。”
“……”车内一阵沉默。
而后猛地从内飞出一根簪子,直取道士眉心。
留微理往后仰头,躲掉簪子,腿也在躲避的过程中离开了马车。
他再抬眸,看向晃动的车帘,依旧笑着:“脾气还是这么大呢,真好真好。”
“……恶心。”一只纤白的手掌伸出门帘,紧接着是少女漠然的脸孔。
她屈起身,垂眸看向车下的狐狸眼道士,眼神嫌恶而冰冷,用这种眼神盯着他,一字一顿重复道:“恶、心。”
留微理双手兜在袖中,对少女笑嘻嘻地作了个揖:“居然能得到小姐你的心?谬赞咯谬赞啦。”
闻言,沈盈息连白眼都懒得翻,握着车框便跳下了车。
她跳下时带起的一阵轻风拂过季谨面庞,风吹起鬓边落发,发丝扫过唇瓣,宛若一阵轻吻。
季谨抿唇。
甩开门帘跟着跃下马车。
“我要见哥哥。”
沈盈息头也不回,站在中门前道。
阿酬站在她身旁,做护卫之状。
而她身后的两个男人望着少女,竟同时出声。
“沈盈风在正殿。”
“贫道带乖乖去~”
话声将落,季谨立刻神情阴鸷地看了眼留微理,握着金鞭的手缓缓收紧。
留微理对他翻了个白眼,而后笑着走向少女:“来,我知道哥哥在哪儿的,跟我来。”
沈盈息避开他的靠近,冷眼乜他:“滚开。”
季谨适时走过去,他一张冷脸,声音低冷:“别空耽误时辰了,沈盈风和陛下都在等你。”
说罢,他撩起长腿往前走。
比起留微理这种沾手就甩不掉的糖狐狸,沈盈息宁愿与季谨这条毒蛇并行。
她不发一言,带着阿酬跟上了季谨的步子。
落在门外的旧袍道士,眯起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手里不知何时执了柄红扇。
“哗啦”一声打开了扇面,以扇掩唇,一连串低沉悦耳的笑声从扇面后透出:“真是个冤家,小荒唐鬼,这回可纵你玩够了。”
道士的灰蓝色长眸弯弯,眼底宛若涌动着渗了墨的蜜。
沈盈息跟着季谨来到了正殿。
这间大殿和上次所见并无不同,都是一致的高深、冰冷、华丽。
金玉阶层层往上延,延到极远极高的殿秤上。
殿秤中央,那把暗金色雕龙沉重的龙椅在殿中更显高不可攀。
黑袍绣金的高大男人背脊微微陷在这把奢重的椅中,一只手支在右侧的龙首上,双眸阖起。
沈盈息走进殿中,高坐龙座之上的明穆仍未动作,眼上蒙着一条黑色绸段,似乎并未发现她的存在。